第七十五章 第十二世 （五）古言X仙俠

  　　夏苒和司徒承敘在凡界呆了半個多月。兩人在凡界不是喝酒就是聽戲。司徒承敘似乎特別喜歡戲文裏的曲目。更喜歡那些小說話本。司徒承敘每天都沉迷於才子佳人的戲碼。夏苒也不知道為什麽司徒承敘總喜歡看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這一日夏苒和司徒承敘像往常一樣，和司徒承敘走在來來往往熱鬧的長街上。雖然夏苒臉上蒙著麵紗，但因為司徒承敘俊朗的麵容，兩人走在街上也格外的矚目。

  　　司徒承敘似乎還不怎麽習慣這樣的矚目，緊鎖著眉頭。他手裏的折扇，來回敲打著他的手心，似乎有許多心事不曾吐露。

  　　“師兄，你來凡界多時可有感悟？”夏苒問道。

  　　司徒承敘腳步一停道：“這凡界的人性，可真是醜陋呢。”

  　　“師兄，你覺著人性醜陋，為何又喜歡看這些凡人寫的才子佳人，等等一切的戲文和書籍？”夏苒問道。

  　　“我至今有一劫沒過。”司徒承敘道。

  　　“可是情劫？”夏苒好奇地問道。

  　　司徒承敘沒用回話，像是默認了一樣。

  　　“師兄，整日看才子佳人的話本，也不會多出什麽經驗。我希望你可以明了經驗不是看出來的，是實踐出來的。”夏苒道。

  　　“嗬，師妹又說寫胡話了，這些凡夫俗子我怎麽可能看得上。”司徒承敘傲然說道。

  　　“師兄，你喜歡雪嗎？”夏苒忽然間話鋒一轉道。

  　　“嗯？”司徒承敘實在不明白夏苒為什麽會有此一問。

  　　“我們去北國吧，據說凡界中，北國的雪尤其的美。像是冬日裏播撒的銀光，”夏苒道，

  　　“嗯……也不是不可以……”司徒承敘道。

  　　“好，那我們這就去北國？”夏苒興衝衝地說道。

  　　“我們找個商隊，花些銀兩，跟著一起去北國吧。”司徒承敘道。

  　　“好。我這就去找。”說吧夏苒便興衝衝的去商行，去找去北國的商隊。

  　　沒有幾天，夏苒便找到了合適的商隊。司徒承敘與夏苒一起坐在馬車上，不急不慢地趕著路。因為是商隊，行程並沒有特別快。一路上可以看著沿路的風光，聽著商隊，講著各種奇奇怪怪的故事。講著沿途的風土人情。

  　　平靜而快樂的日子沒過多久，就被沿途搶劫的強盜所破壞。

  　　修真界不得擅自敢於凡界之人的事，尤其是生死。看著那些暴徒拿著刀劍一個一個的收著保護費。夏苒的手攥緊了不少。

  　　司徒承敘看出夏苒的情緒波動，攥緊了夏苒的手，

  　　看著那些強盜對於掏不出銀兩的商旅舉起屠刀的時候，夏苒實在忍不住了，直接拔出劍來。正麵迎敵。

  　　一身紅裝的夏苒，美如謫仙一般。

  　　手中的劍很輕易的把那些土匪都收拾了。

  　　看著夏苒出手，司徒承敘直接罵道：“你瘋了，你不怕天譴嗎？”

  　　“師兄你為何要修仙？”夏苒張口問道，聽起來就像是車馬不相及的話。

  　　司徒承敘沉默了，他似乎又是想通了一樣，開口道：“為了幻靈宮。”

  　　“師兄，我們之所以叫正道，就是我們有自己僅有的道德底線和良知不是嗎？”夏苒道。

  　　夏苒剛說完，隻見一個八歲左右的女童拿起地上的匕首直插夏苒的腰部。

  　　那女童惡狠狠地對著夏苒道：“你這個魔鬼，你明明能出手救我爹娘，為什麽不救？”

  　　看了看腰間的匕首，又看了看倒在血泊中被強盜殺死的女童夫婦。

  　　夏苒無言以對。

  　　這救人，到底是對是錯？

  　　在凡界修仙之人的軀體依舊還是那般脆弱。夏苒整個人都在搖搖晃晃，一把被司徒承敘扶住了。

  　　司徒承敘看著那女童道：“你記住，這世間沒有所謂的心甘情願和理所當然。別人救是大恩，不救也有自己的理。但像夏苒這樣逆天而為的傻子，這世間沒有幾人。”

  　　一揮手，司徒承敘抹掉了整個商隊所有人的記憶。

  　　唯有那女童跪坐在地上，不斷留著眼淚，似乎是不甘心地說道：“你們是仙人嗎？為什麽你有那麽大的申通，卻不肯出手相救，為什麽！你們不是仙嗎！”

  　　一句句質問直戳人的心窩，夏苒虛弱的伸出手指對著女童的眉心一點。虛弱地說道：“救當這一切都是一個夢吧。”

  　　司徒承敘看著夏苒沒有說話，默默把夏苒放在馬上上，自己親自駕起了車來，他駕車的技術極快極好。沒多久就帶著夏苒趕到了醫館。

  　　醫館的大夫看著失血過多的夏苒，不斷驚歎。若是常人，流這麽多血，怕早就死了，眼前這個女子竟然有這麽大毅力，意識還清醒著。

  　　整個手術的縫合還算可以。大約三個時辰，才結束了手術。

  　　等到司徒承敘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著病怏怏的夏苒。他看著夏苒歎道：“讓你去多管閑事。”

  　　“師兄，我覺著天道不是讓我們見死不救，而是把握好心中的尺度。如果看著那群強盜大殺特殺，我是會有心魔的。”夏苒道。

  　　“你這丫頭可真是執拗。那些人的生死，與你何幹，這樣糾結於凡人之命。難登大道。”司徒承敘直言道。

  　　“師兄，我們成仙不就是為了救自己想救之人，有力量保護自己想保護的東西？我明明為了救人而成仙，而不是為了成仙而救人。如果救人成不了仙，那不本末倒置嗎？”夏苒道。

  　　“講起來道理，你是一套又一套。但是你又沒有想過，你逆天行事，有可能會降下天譴呢？”司徒承敘道。

  　　“救人要緊，哪裏會想這麽多，你看我這猶豫不打緊，挨了這麽一刀，不就是天道譴責我不早出手相助嗎？”夏苒道。

  　　“你這姑娘，固執的讓人心疼。”司徒承敘歎道。

  　　“師兄，我覺著你這是被我說服了。”夏苒笑道。

  　　“行事，切勿魯莽。這就當教訓吧。等到回了修真界，我再給你療傷。”司徒承敘道。

  　　夏苒想了想自己還有空間裏的水池，她覺著水池完全可以為她療傷。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去試試，就可以了。也確實等到夜深的時候，夏苒進了空間，泡進了水池裏。水池裏的水，很快就修複了她的傷口。隱隱約約修為竟有突破之象。

  　　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想想之前土匪的事，夏苒的心真的耿耿於懷。

  　　夏苒永遠忘不了那一雙充滿童真又充滿仇恨的眼睛。

  　　好像在提醒她夏苒做的事有多麽的愚蠢。

  　　等到夏苒從空間出來，就看著等著著急的司徒承敘。

  　　司徒承敘看著夏苒一把，把夏苒抱在了懷裏。他無比緊張地說道：“你去哪裏了，怎麽也不跟師兄說一聲。”

  　　司徒承敘的力氣足夠大，夏苒半天道：“師兄你弄疼我了。”

  　　司徒承敘聽了，鬆開了夏苒，對著夏苒道：“你這丫頭，這是去了哪裏。”

  　　“我有了一番奇遇，你看我身上的傷這不是好了？”夏苒道。

  　　司徒承敘拉著夏苒看了一圈，仔細觀看夏苒，驚訝地說道：“你這修為要突破了。不如我們回修真界，我護你閉關吧。”

  　　“不打緊，這突破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這北國的雪，還沒看到，我還不想回去。”夏苒道。

  　　“好，師兄陪你去看雪。可好？”司徒承敘道。

  　　“甚好。師兄，我們準備兩匹快馬，這就趕路吧。”夏苒道。

  　　“你這個急性子，好，我這就去準備。”司徒承敘道。

  　　沒多久司徒承敘就牽了兩匹快馬回來，兩人一路輕裝，趕著夜路。終於風餐夜宿了十日，敢道了北國。

  　　兩人一身夏裝，在北國簡直是異類。雖然有修為在身並沒有那麽寒冷，司徒承敘還是領著夏苒去服裝店買了幾身衣服。

  　　看著從試衣間走出來的夏苒，司徒承敘隻感覺，這世間絕美，也不過如此。

  　　夏苒看著司徒承敘的眼神有些奇怪，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我臉上可有什麽東西？”

  　　“沒什麽，很好看，你這樣穿我很喜歡。”司徒承敘道。

  　　“師兄，走，我們去看雪去。”夏苒拉著司徒承敘的手歡快地跑到了雪地。

  　　夏苒的臉上也沒蒙著麵紗，一身白色狐裘，把她勾勒成這天下間絕色。無數的人都在睜眼眺望這個美的不像樣的女子。但沒有一人敢上來盤問，隻因為司徒承敘不止俊美無雙，看神色也不像是好惹的人物。

  　　整個北國的雪，果然美如一副水墨畫。也因為北國特有的天氣，北國有著一座座冰做的碉堡。它們錯落有致地在雪地上，描繪出一副秀麗的風景畫。讓人身在其中，沉醉其中。晶瑩透徹的雪花，猶如天上恩賜的最美畫卷。

  　　夏苒捧起一把雪，就扔到了司徒承敘身上。她歡快地說道：“好不好看。”

  　　司徒承敘被扔了一身雪，看著夏苒也跟個傻子一樣，直愣愣地說道：“好看。”

  　　也不知道到底是這雪好看，還是人好看。司徒承敘好像明白了什麽是情劫。起初他也不知道天命是什麽。像是不死心一樣，主動去找他的情劫，他總覺著他司徒承敘，了解所有掌控全局。對於這個故意接近他的丫頭，他一直抱著看戲一樣的態度，甚至偶爾忍不住捉弄她。

  　　也不知何時，他司徒承敘就這樣，義無反顧的陷了進去。會為她的一顰一笑而牽腸掛肚。會為她受傷擔心受怕。會因為她的笑，暖入心扉。會因為她的一舉一動，而做出反常的事情。

  　　可笑，他司徒承敘活了三百歲，竟然就這樣被人輕易的拐走了心神。

  　　才子佳人的本子看的再多，真遇上了，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一瞬間的事。

  　　司徒承敘抱起夏苒，在雪地裏來回轉圈，夏苒的笑聲，好像事冬日裏最美的歌謠。

  　　“好玩嗎？”司徒承敘問道。

  　　“好玩，好久美這麽開心了。”夏苒道。

  　　“這趟凡界，也算是有所收獲，不如我們早點回去吧。”司徒承敘道。

  　　“師兄這是著急做什麽？這北國才剛來，不如多留些日子吧。”夏苒道。

  　　“你若想留，那就呆些日子，一切隨你。”司徒承敘道。

  　　夏苒笑了笑，牽著司徒承敘的手，就往書市走。買了那麽多司徒承敘愛看的話本。夏苒才滿意地說道：“師兄，每個國家的話本嘛，都有每個國家的特色，多買一些，你回去慢慢看。”

  　　司徒承敘聽了大囧，他拿眼偷偷瞄著夏苒，感覺自己這點心思，有些可恥。自己畢竟比夏苒大了整整三百多歲，但他真麽i有什麽男女之情相處的經驗。

  　　都說情劫最難度，他司徒承敘覺著，如果夏苒是他命中的劫難，他隻能說是無悔。

  　　夏苒和司徒承敘采買完了已是深夜。

  　　沒有多久夏苒和司徒承敘就被北國的國主帶到宮中，強行待客。

  　　被這樣強製性的帶到皇宮，夏苒整個人都是不舒服的。她皺著眉頭看著坐在王座，一臉癡迷地看著夏苒的國主，夏苒心裏一陣不悅、

  　　北國的國主似乎也看出了夏苒的不悅，主動說道：“這次請夏姑娘來我宮中，有些唐突還請見諒。”

  　　司徒承敘似乎心中早就極其不爽，直接說道：“不知，強行讓我倆入宮有何貴幹。”

  　　“你是夏苒的師兄對吧。”北國的國主堆著笑臉問道，他話裏的意思已經把夏苒的事，打聽了個幹淨。此時詢問根本不是疑問，完全就是肯定式發言。

  　　夏苒也似乎明白了北國國主的意思，直接說道：“我和師兄都不是此界中人，沒多久便要離開此地。”

  　　“既然來了，就多呆些日子。我們北國，千裏風光，各有各的不同，夏苒姑娘有空，不如多去看看。”北國國主直接說道。

  　　“不必了，我和師兄還有要事在身，不便叨擾殿下。再過三日，我們便要走了。”夏苒道。

  　　“嗬，夏姑娘，有些事，不必我說，想必你也是懂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北國國主直接厲聲說道。

  　　“國主，您想怎樣呢？是想強留我和師兄在這北國？”夏苒問道。

  　　“夏姑娘，過分美麗，總是會招惹事端，你可懂？”北國國主威脅道。

  　　司徒承敘直接怒道：“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