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五世(四)
作者:夏雪寒夜      更新:2022-12-04 18:03      字數:4228
  第二十六章 第五世(四)

    遠交近攻,第一個政策就是幫助楚國開墾荒地。最大限度的滿足楚國的自給自足。目前各國當中,實力最強的趙國,其背後最根本的原因是趙國的農耕技術最發達。糧食是這個冷兵器時代最大的戰略資本。所以趙國為了和談,帶了最先進的農耕技術的書籍和這方便的專家。

    第二個政策,就是商業互通,和商業保護。以趙國的實力,齊、晉兩國都不敢輕易招惹。開通一條新的商貿之路,雖然困難了一些,但以趙國的實力是完全可以在幾年內做出來的。楚國雖地處偏遠,但是卻有最好的能工巧匠。天下錦布當屬楚錦最好,也最為華貴。金銀首飾也等等也都是楚國的強項。

    第三個政策,就是聯姻。隻有趙國的人,做了楚國的王後。楚王才能真的為其所用。目前楚王沒有王後,各國都有一些心思。不僅僅是楚國。

    南宮逸清打點好一切就去帶著此次偽裝成通商的物品覲見楚王。趙國來使代表趙國臉麵,楚王自然會見,但沒想到南宮逸清一暴露身份就被扣留了下來。夏苒知道後,不得已從空間裏拿出來一些金銀收買了,一些官員。她表明自己是夏王之女,就被帶於上去,覲見了楚王。

    毫無遮擋的美貌引人注意的很,年輕時的夏苒就是楚國第一美人,當時不過是太子的楚王就要立夏苒為正妃,就算夏氏一族被南宮家牽連,還是給了夏苒側妃的位置,但是夏苒帶著為了救南宮逸清出逃,可以說是楚國的一大醜聞。再見時夏苒已經三十的年紀,一如既往的風華絕代。

    楚韻之如今已經三十多,後位空置多年,為了誰,大家都心照不宣。如今夏苒和南宮逸清打著趙國使者來覲見楚韻之,他作為楚王也是氣憤無比。他看著夏苒愛恨交織,終是再多恨也抵不住當初的愛戀,他屏退眾人,對著跪拜在地上的夏苒,緩緩開口道:“當年你走是為了南宮逸清,你現在出現還是為了那南宮逸清,你要把朕的尊嚴放在何地,你才肯罷休?”

    “殿下,逸清官拜趙國丞相,而我也被封為趙國公主,我們倆為何回國,完全是為了救楚國!”夏苒道。

    “哦?救楚國,寡人倒是不知道,楚國有什麽好救的?”楚韻之嗤笑道。

    “天下分為四國,趙、齊、晉、楚,四國除了我楚國都有稱霸之心,不止因為我楚國實實力最弱,也因為我楚國地處偏遠,不在四國爭霸的中心,也因為有崇山峻嶺阻擋,我楚國也不適合大規模遷徙到別處。楚國土壤貧瘠,但也並非沒有土地,而是沒有合適楚國的農耕之法。”夏苒道。

    “這些南宮逸清早就說過了,沒什麽新鮮的了,我楚國隻要不得罪齊、晉兩國根本通商不會有任何問題。”楚韻之道。

    “仰他人鼻息,安有完卵在?”夏苒道。

    “放肆。”楚韻之大怒。

    “陛下,這麽多年了我,楚國一直相當於給齊、晉兩國,俯首稱臣,難道就是長久之計?”夏苒質問道。

    楚韻之氣的手指打顫,他看著夏苒歎了一口氣道:“你自幼在楚國長大,楚國什麽情況你再清楚不過,就如你父親與南宮家之事,也被齊、晉兩國幹預內政下殺死,先皇本就多疑……如今的局麵是楚國無論如何都不好改變的。”

    “陛下難道就沒有改革的魄力嗎?當初我楚國開辟出的齊、晉兩條商路就是一帆風水嗎?為何這第三條路,殿下就沒有魄力開辟呢?齊國給出的條件是能讓我楚國自強,更何況我楚國最重要的不是依靠外力是自強。趙國給出的條件並不幹涉我國內政。如何不能接受呢?”夏苒道。

    “你如何能確定這齊國能給我們真的農耕之術呢?”楚韻之鬆口問道。

    “臣女親眼所見,番薯適合我國大部分土地,並且味道可口,一年可以兩收。此次前來,帶了大量的種子,到時候可以在一些地方試點大量種植,效果好可以兩年內就推展開來。殿下為何不能一試?而且趙國的條件很簡單,隻不過到時候開戰,斷了其軍備的加工。至於其他的,就不用我們操心了。”夏苒道。

    “朕可以答應,但這和親的人選必須朕親自選取,不知趙國能同意嗎?”楚韻之道。

    “這……”夏苒麵色有些為難。

    “真不要趙王的親妹妹,朕要的隻是你!”楚韻之走到夏苒麵前,下把把夏苒攔到懷裏。他挑起夏苒的臉,臉上卻是雲淡風輕。

    “陛下,這怕是不合適吧。”夏苒道。

    “有何不可?你至今未嫁,寡人還是知道的,朕後位空置多年,便是為你而留,你走了十三年零九個月又七天,朕說的可有錯?”楚韻之道。

    “陛下……”夏苒看著楚韻之恍如隔世。

    楚韻之對著夏苒麵前道:“朕自親政以來,想幹的第一件事就是為夏王爺平反,為南宮家平反,奈何一直被齊、晉兩國阻擾。朕也是孤掌難鳴,我楚國本就弱小,國之命脈又被他國掌握,猶如被扼住咽喉。當年夏王提出的,自強之路,也該去實踐了。弱國無外交,我楚國隻有自強才能走上強國之路。”

    “陛下英明。我楚國的製造業文明天下,如今得到趙國幫扶,解決溫飽的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所在。趙國願意給我楚國平等的外交政策,也是我楚國休養生意,打開國門擴大商業貿易的好時機。”夏苒道。

    “夏兒,這麽多年了你可恨楚國。”楚韻之問道。

    “恨過,當日我父王手握重兵,也沒有聯合南宮家造反,在父王眼裏,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在夏苒眼裏,楚國也始終是我的故土。我相信楚國在殿下的帶領下,會越來越強。”夏苒道。

    “夏兒果然深明大義,這麽多年沒見,你變了好多,”楚韻之感慨道。

    第二十七章

    “逃亡的歲月讓我變了好多,也讓我明白了好多,之所以選擇趙國還是因為趙國位於楚國最遠吧,也因為逃亡讓我看遍了人情冷暖,人在高處誰人不識君,人在低處無人識。慶幸的是,夏兒用自己做的香料、粉黛養活了自己與逸清。也在機緣巧合下認識了趙王。老天爺從沒辜負過夏苒,它給夏苒關上了一扇門,卻打開了一扇窗。”夏苒道。

    “夏兒,這麽多年,歲月未曾在你的臉上留下痕跡,朕卻老了許多。”楚韻之道感慨道。

    夏苒看著楚韻之硬朗的外表,他的一雙丹鳳眼英氣非凡,麵容並未老相,但多了幾分成熟的滄桑。夏苒抬手緩緩撫過楚韻之的麵龐,她緩緩開口道:“陛下沒有老。”

    楚韻之攥住夏苒的手,道:“朕等了你這麽多年,等回來了你,朕不再是那個當日隻能眼睜睜看你哭的楚韻之了。”

    “在夏兒眼裏,韻之一直是那個少年郎,隻是我們現在心境都不一樣了。”夏苒感慨道。

    “夏兒,我愛你的那顆心始終未變。”楚韻之道。

    時光賦予的係統是最好的謊言鑒定師,與其說他喜歡他,不如說南宮逸清回到趙國,夏苒是威脅趙國的最好棋子。之前南宮逸清的話,她又說了一遍,楚韻之能同意,不過是有了她,他便有了一顆棋子。

    或許昔日有許多情,但都被消磨在漫長的歲月中。而這漫長的歲月中,能沉澱下來的始終是那一段華年的剪影,它埋藏在楚韻之的心裏生根發芽,但無關情愛。

    夏苒送南宮逸清走的時候,她看到了南宮逸清眼裏的滔天恨意。那狠來的真切,也來的刻骨銘心。她目送南宮逸清走後的一個多月,就傳來了她與楚韻之的婚書。也因為這封婚書收到了國契,她的主線任務也提示完成了。

    她本以為主線任務需要南宮逸清來親自輔佐楚韻之,沒曾想關鍵之處還是在於她。

    大婚之日,她坐在婚房裏等著楚韻之,她聞到楚韻之身上的酒氣。也感受到楚韻之的狂暴。喝了很多酒的楚韻之毫無憐香惜玉之情,他粗暴如草原上的一匹野馬,對她則毫無溫柔可言,那狂躁的氣息在她身體內釋放了一次又一次,半響楚韻之輕柔地聞向她的雙唇,隻是淡淡說了一句:“沒想到,你還是完壁。”

    對比楚韻之的冷漠與粗暴,夏苒好似大旱過後,久逢甘露。她熱情的回應楚韻之,唇齒糾纏,舌尖留香。激情過後夏苒到:“韻之,我以為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嫁人了。”

    “朕也以為我這輩子不會立後。”楚韻之把夏苒攔到懷裏,感慨道。

    “兜兜轉轉,我還是回到了你的身邊,這也許就是你我的緣分。”夏苒道。

    楚韻之與夏苒十指緊扣,他把夏苒壓在身下,低頭吻了夏苒道:“朕的夏兒是世界最好的女子。”

    夏苒看著楚韻之笑顏如花,內心卻冷如冰霜。男人的床笫之話本就不問麽可信,就算滿足了也不過是一時。人心不足蛇吞象,楚韻之的愛便是如此。就如楚韻之迷戀她的外貌與肉體,卻也會下意識的覺著自己髒一樣。她的美貌能滿足這世界的所有男子,卻無一人能走進她的心底。也許就如她能感受到趙子龍的愛一樣,更多的也許是親情吧。

    男人總覺著自己是欲望的主宰者,就如楚韻之滿意她的每一次嬌吟與低喘,其實一切不過是她取悅楚韻之的手段罷了。

    兩年的日子很快,夏苒剛有孕,就迎來了楚國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豐年。楚韻之大喜,為夏氏與南宮家平反了冤屈,更許諾夏苒若生男孩必定立為太子。楚韻之已經三十多了,他有很多兒子,但因未立後,一直沒有嫡子。後宮中的女人都把她視為眼中釘,明裏暗裏都喜歡給她刷些小手段,但那樣手段,怎麽比得上見慣各種手段的夏苒。夏苒很聰明,知道自己懷孕,不能侍奉楚韻之,楚韻之也不可能為嚇跑守身如玉,夏苒就從自己的丫鬟中提拔了一個為楚韻之侍寢。

    在夏苒這裏嚐遍了山珍海味,偶爾吃個鄉間小菜還可以,但長此以往還是受不住。每晚不管如何,他都會最後陪著夏苒如寢。就這麽大個後宮,因為楚韻之的寵幸名存實亡。十月後,夏苒生下嫡子。沒多久就把孩子給了奶媽。也因為這一胎是皇子,他便不想夏苒再懷孕。沒日沒夜地要著夏苒,仿佛把之前的欲望全部宣泄了一番。國事再忙夏苒還是常伴左右,如果不是楚韻之沒有耽誤什麽政事,大臣們估計會聯名上奏廢了皇後。

    這日夏苒在梳妝台前看著南宮逸清寄來的家書。每次家書的內容很簡單,隻有兩字,安否。夏苒每次也會回道,尚安,其實夏苒不說,大體的一切南宮逸清也能知道個大概,畢竟公裏也安插了細作。她剛誕下孩子沒多久就收到了一份厚禮。還有一瓶特殊的梨花釀。因為孩子不用她喂奶,她看到梨花釀,就找人幫她溫了一壺,剩下的她封好,存了下來。

    品著梨花釀的她,楚韻之來到身邊也不自知。見了楚韻之夏苒立馬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

    “免禮。”楚韻之道。

    “謝皇上。”夏苒道。

    楚韻之看著夏苒,躲過夏苒手中的杯子笑了笑,淺嚐了幾口,立馬讚歎道:“好清雅的梨香,這酒果然味道不錯。”

    夏苒笑了笑道:“殿下喜歡,我親自釀於殿下明年來品可好?”

    楚韻之神色暗了暗,幹澀地開口道:“楚國,土壤貧瘠沒有梨樹。”

    夏苒自知說錯了話,立馬道:“沒關係,殿下喜歡我差人移植幾顆梨樹,來年便可釀酒。”

    楚韻之聽了沒有答話,直接拂袖離去。

    是夜,楚韻之猶如狂風驟雨一般懲罰著夏苒。沒有任何甜言蜜語,有的隻有不斷的謾罵於毒辣。楚韻之一邊扇著夏苒巴掌,一邊罵著夏苒,但肉體卻很誠實地沉醉於夏苒的肉體之中。夏苒對楚韻之而言是一塊戒不掉的蜜糖,縱然他再不愛她,卻也戒不掉她。沒有情卻有欲。而這一刻夏苒也下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