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數罪並罰

  　　“呸。胡說八道，李廣思自己喝醉酒摔下去的，關我什麽事情？”

  　　宋菱容不欲在公堂拖延太多的時間，想在王明成這件事上速戰速決。

  　　今天王明成注定出不了這道門，說再多也是浪費時間。

  　　“縣丞大人，我還有其他證人。是與不是，看看就知道了。”

  　　“宣上來。”

  　　當看見來的人是趙淮的時候，王明成此時就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一雙眼眸惡狠狠的看著宋菱容。

  　　他算是明白了，這個小東家，是有備而來啊。

  　　“台下何人？”

  　　趙淮拱手道，“小人趙淮，曾是妝雅閣夥計。今日前來，是來指正王掌櫃王明成殺人之事。小人親眼看見是王掌櫃身邊的打手程虎，趁李廣思醉酒之時，將人推了下去。事後，小人悄悄跟著程虎，發現程虎在推人下水之後，回到了王家。”

  　　“嗬。”

  　　王明成道，“縣丞大人，您怕是不知道，這個趙淮曾經在妝雅閣犯事，手腳不幹淨。我念在共事一場，才將人趕了出去，並未報官。許是趙淮對我又有成見，因此他的證詞，並不可信。”

  　　“我沒有！”

  　　宋菱容製止了趙淮繼續說下去，而是看向了王明成。

  　　“這件事我恰好知道一點，王掌櫃不妨聽聽？左右縣丞大人在這，我也不能冤枉了誰。”

  　　王明成和宋菱容對視，目光交匯盡是較量。

  　　“當時妝雅閣時興的胭脂名叫漫雪園，配合當時的一種叫素雅的手脂，一套共計十五兩銀子。妝雅閣種類繁多，當時的趙淮就是負責的這一塊。最後清賬時發現中間差了將近五百兩銀子。於是王掌櫃的就認定這銀子是趙淮偷的，是也不是？”

  　　趙淮驚訝的看著宋菱容，這些小東家從未問過他。

  　　趙淮連連點頭，“正是如此。小人知道，賣出的每一筆都會有記賬。所以，小人絕不可能用這樣的手法去盜竊銀子。”

  　　王明成冷笑，“那你說說，當時的幾百兩銀子去哪兒了？”

  　　“那就要好好說說王掌櫃第二個罪名了。”

  　　宋菱容招招手，竹詞遞過來一本賬本，宋菱容看也不看，就交給了師爺。師爺又轉給了縣丞，縣丞這才仔細看起來。

  　　看著賬本，王明成心中湧起了不好的預感。

  　　“這就是王掌櫃這些年在妝雅閣中飽私囊的證據。其中，失竊的五百兩銀子，就在王掌櫃這本賬簿上。”

  　　“不可能！”

  　　王明成雙目充血，“那絕對是你編造的，我不相信！縣丞大人，求您一定給小的一個公道。為宋家奉獻了十多年的時間，不過就是頂撞了小東家幾句，小東家竟然用這樣的方式陷害於我！”

  　　被趙淮發現了這本賬本之後，王明成就將賬本轉移了，放在一個就連他夫人都不會知道的地方。他藏得好好的，怎麽可能會在宋菱容的手上？

  　　宋菱容早有準備，拿出了另外一本賬本。

  　　“這是妝雅閣平日裏所記錄賬本。縣丞大人隻需要對比一下字跡，就知道縣丞大人手中的賬本是真還是假。”

  　　章縣丞目光微微沉，“傳上來。”

  　　平時裏，隻有掌櫃有資格翻看和記錄賬本。也就是說，兩本賬本字跡對得上的話，就證實了第一本賬本就是王明成的。

  　　章縣丞和師爺對比了一下，確認了兩本賬本字跡一致。

  　　頓時驚堂木一拍，看向了王明成，“你還有什麽話好說？妝雅閣每月給這麽多銀錢，這麽多年來，你竟然貪汙看妝雅閣將近五萬兩的銀子，竟然還反過來指責你的東家！”

  　　人群嘩然。

  　　即便是在金悅，五萬兩銀子可以支撐一個大家庭生活富裕的過上兩三年了。

  　　聽到賬本總數目的時候，王明成就知道，縣丞手上的那本賬本，多半就是真的了。

  　　可是他不明白，宋菱容到底是怎麽找到賬本的？

  　　王明成想不到，也不可能想到，因為賬本確實不是王明成那本。

  　　趙淮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宋菱容讓趙淮將賬本寫下來，再找個會模仿字跡的人，比著王明成的字跡模仿的賬本。

  　　趙淮離開妝雅閣有段時間了，這段時間裏王明成肯定從中牟利。於是宋菱容根據王明成賬本，推測到這段時間王明成會如何從中牟利，得到多少銀子，推算出了五萬這個數。

  　　看王明成的反應，宋菱容知道自己是推算對了。

  　　至於另外那五百兩銀子，當是宋菱容留了個心眼。派個人打聽趙淮偷東西的事情，加上數額和賬目都對得上，這五百兩就是陷害趙淮偷了的那五百兩。

  　　“我還有一件事要指證。”

  　　宋菱容繼續說道，王明成怨恨的看著宋菱容，這是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你說。”

  　　章縣丞麵上看著嚴肅，心裏卻是對這個小東家高看了一眼。

  　　“我還要指證，王明成在新研製出來的手脂碧青裏放了不幹淨的東西，不僅陷妝雅閣於不義之地，還害妝雅閣損失了一筆銀子。

  　　趙淮是證人，還有百草堂的張大夫可以驗證碧青的成分。縣丞大人亦是可以看見賬麵上，碧青的研製人正是王明成。”

  　　宋菱容將所有證據證人全部擺出來，王明成根本就沒有反駁的機會。

  　　在公堂外圍觀的百姓，還有什麽是不明白的。

  　　想到剛剛王明成居然還假模假樣哭訴，博得不少人的同情。當時有多同情，現在就有多痛恨。

  　　頓時，紛紛向王明成口誅筆伐起來。

  　　章縣丞見此，再拍驚堂木。

  　　“罪人王明成，故意謀殺之罪，謀取不當利之罪，誣陷他人等等數罪並罰，賜鞭刑十下，暫且關押，等秋後處斬！”

  　　隨著命令落下，李廣思妻子和兒子抱頭痛哭。他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看見壞人落網的時候。

  　　兩個官差將王明成押著，王明成掙紮，“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官差給王明成上了木枷，也就隨他去了。

  　　圍觀的人既痛快又感慨。

  　　妝雅閣的王掌櫃，以老實溫和出名，很多人都認識喜歡王掌櫃。甚至有些人家的小孩子，經常隨著家人來妝雅閣，熟稔之後還會喚王明成一聲“王爺爺。”

  　　誰知道，這樣一個人，竟然做了這麽多壞事。

  　　就在這個時候，本以為塵埃落定，誰知變故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