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番外 婚禮
作者:阮卿      更新:2022-12-03 17:04      字數:3709
  第136章 番外 婚禮

    在婚禮前, 廿七接到了大牌彩妝的廣告。

    是口紅。

    阮卿比他還高興:“我有創意!我有創意!!”

    廿七一聽就有不好的預感,因為阮卿特別擅長搞色氣的東西。

    阮卿之好色,沒有人比廿七更明白。

    果然, 她不僅想搞色氣,她還想親自搞色氣——

    她說:“畫麵是這樣的, 你麵對鏡頭,我站在你身前,背對鏡頭。鏡頭隻取半身鏡頭, 你敞著衣襟,我露著後背。你把我擁在懷裏,用口紅在我的蝴蝶骨上畫一道。就這兒,就這兒!”

    她還在自己身上比劃, 對自己的蝴蝶骨特別有自信。

    的確,她的蝴蝶骨很美。

    從後麵的時候,常讓他情難自禁, 過於激烈。

    可雖然夏天她穿吊帶也會露出來, 但那不一樣,正常穿衣服露出來和搞色氣的時候是完全不一樣的。

    搞色氣的那種露,怎麽能讓別人看到。

    廿七悍然拒絕:“不行。”

    阮卿:……

    這個人有時候和現代對接良好, 有時候會突然封建保守?

    兩個人推推拉拉, 最後達成了妥協,出了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

    最後拍出來的畫麵是這樣的一一

    半身鏡頭。

    兩個人都是白色的古裝,一絲不露。

    兩個人麵對麵,男人麵向鏡頭,女人背對鏡頭。

    女人的手纖長秀美, 摩挲男人的麵頰, 從光滑下頜到臉側棱角。

    下一個鏡頭,幽暗背景, 畫麵中一隻口紅旋轉擰開。

    再下一個鏡頭,又回到開始的畫麵,但女人秀美的手裏多了一支已經擰開的口紅。

    近景鏡頭,女人的手持著口紅,虛虛地從男人的唇前劃過,最後落在了他的頸間。

    那支口紅從頸側到鎖骨,在他頸間畫下了一抹紅色。

    男人猛然捉住女人持著口紅的手腕止住了她的放肆。

    鐵鉗似的力量,纖細的手腕。

    他低頭看她。

    ……

    畫麵切換成品牌logo和產品圖。

    【啊啊啊啊啊下一秒他是不是已經把她壓在床上了?】

    【我已經幻視他是怎麽撕開她的衣服的!】

    【tmd明明穿這麽嚴實,為什麽感覺他們已經原地doi了!】

    【誰告訴我27是怎麽做到一絲不露肉卻色氣衝天的?】

    【是因為眼神啊!他看她的眼神太欲了!】

    【友情提示,這個不露臉的背影美女就是27的未婚妻。】

    【啊啊啊啊原來如此!】

    【醍醐灌頂!】

    【他對她真是欲得明明白白!】

    【大聲宣布今天我又嗑到了!】

  第一部 短劇把廿七推上了平台一哥的位子。

  第二部 大BE讓他在視頻圈封神。粉絲們紛紛給口紅下單——

    【給27的份子錢。】

    【我也來隨份子。】

    【祝27和小姐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份子來了!】

    阮卿則跟媽媽吐槽:“死保守死保守的!”

    阮媽媽說:“你也體諒點人家的成長背景。”

    阮卿嘟囔兩句,又問:“你那小說怎麽樣了?”

    阮媽媽不像阮爸爸那樣愛嘚瑟,隻淡淡地說:“還行吧。”

    她媽一貫如此,天塌下來都是這麽冷感。

    阮卿知道在媽媽這邊問不出來,於是去問小青。

    小青:【阿姨們真的好狠。】

    阮卿:【?】

    小青:【你不知道前世的那個渣男今生有多慘,我的媽。】

    阮卿:【……}

    小青:【我稍微提了一嘴。阿姨跟我說,本來雖然安排渣男也挺慘的,但其實是沒這麽慘的。】

    阮卿:【那……?】

    小青:【是原型阿姨。原型阿姨讀了存稿,然後強烈要求,最後改成了這樣了,我的媽。我都不敢這麽寫,太狠了。】

    小青:【我心想,這是有多恨啊。】

    小青:【然後我又一想,小說裏她重生了,可現實裏她一輩子青春都被這個男人消耗了,而且對方也沒什麽懲罰,我又心梗。】

    小青:【唉。】

    阮卿:【唉。】

    阮卿:【那這麽寫行嗎?我不太愛看現言,不懂。】

    小青:【挺好的。讀者都驚了,說從沒見過這麽狠的。又說作者寫得特別有年代感,比別的作者年代感強。年代文收訂比是很好的。阿姨第一本就萬收,成績很棒啦。】

    阮卿挺無語的。

    初中時候因為寫小說打罵她的是他們倆,現在這倆一人一個房間,一人一台電腦,安安靜靜劈裏啪啦地碼字寫小說。

    阿姨負責訂好鬧鍾,喊他們吃飯喝水上廁所。

    據說倆人還會互相討論、推演情節。

    生氣都少了。

    廿七笑死:“那你也寫。”

    阮卿白他:“我哪來的時間。”

    阮卿公司擴張得快,婚禮前拿下一個樓盤的裝修工程,真的要忙死了,恨不得先推遲婚禮。

    婚禮當然不能推遲,在四月裏如期舉行。

    阮卿沒有選擇常規的酒店,她選了一座度假山莊,包下了整座山莊。

    山莊是精致的仿古風格,老板很有品味。四月裏花飛如雪,飛簷立柱,亭台樓閣,懸掛的輕紗一副一副,在風中擺蕩,美不勝收。

    求婚的時候依從了廿七的意思穿的釵鈿禮服,婚禮便依從了阮卿的意思采用了明製,鳳冠霞帔。

    每一樣婚禮上用的器具都由廿七和阮卿親自過目過。

    鳳冠上的每一顆珍珠都是親自挑選的。

    這套定製的鳳冠霞帔足可以傳家。

    婚禮現場以傳統紅色為主基調,以金色為點綴,富麗喜慶又堂皇莊重。

    大廳裏有亭有橋,有一重重鏤空屏風延伸成道路,與頭頂的金紋紅綢一樣通向禮台。

    當新人出現在這條通道上的時候,賓客們都屏住了呼吸。

    新郎俊眉修目,大紅吉服穿在身,勁腰一束。

    他麵龐有光,眸中唇角都是笑意,可知發自內心的歡喜。

    他小心翼翼地牽著紅綢,牽著自己的新嫁娘,往禮台上去。

    拜天拜地拜過高堂,對拜起身,四目相望。

    她看到他眼睛裏有無限的感慨,甚至有水光。

    新娘的相貌豔麗逼人,美得張揚。她嫣然一笑,牽住了他的手,緊緊握住。

    以後夫妻一體,是一家人。這個穿越了一千年而來的男人,終於有了歸宿,有了執手之人。

    新婚之夜,也是在山莊。

    山莊山莊,顧名思義,自然是在山上。

    所有人都以為新郎新娘這一晚會在精美的套房裏度過,沒人知道,這兩個人早就悄悄地溜出去了。

    月色很美,照在山崖之巔男人的脊背上。

    肌肉的隆起形成了明麵與暗麵。

    沒有人會看到,那是普通人根本上不去的地方。

    阮卿的長發鋪在了山岩上,離發梢不遠,就是懸崖。

    律動總是讓人想起海浪。

    潮汐與月色呼應。

    一重一重,衝刷著,逼迫著。

    有時溫柔,有時又驚濤駭浪。

    似有似無的聲音,在天地間細微渺茫地掙紮嗚咽。

    阮卿滿眼都是淚,睜開眼,自幻象的海浪中浮升回現實,還覺得不真實。

    廿七親吻她的眼睛。

    他知道她一直想要山和月,岩和夜。但他想不到她悸動成這樣。

    他低聲問她:“為什麽哭?”

    她也不知道。

    就是刻在基因裏,對這些元素有感應。

    人的X癖就是這樣千奇百怪。

    他低低地笑。

    “那你還想要什麽?除了雪地,還有什麽?”他扣住她的五指,許諾,“告訴我,我都給你實現。”

    阮卿吃吃地笑。

    她的幻想可太多了。而且大多是像今夜這樣難以實現的,用錢也難以辦到。

    譬如這月色下的高崖,她從前做夢都想不到會有實現的一天。

    她總不能花錢讓直升機把她垂懸下來,隻為doi一場吧。

    也隻有廿七能施展輕功帶她上這無人之地上來。

    她的那些幻想,大概注定都隻能由他來實現。

    她吃吃笑著,一條一條都告訴他。他認真聽,有時候也會忍不住發出“謔”的驚歎聲,換來她更大的笑聲。

    婚後他們入住了江畔院子。

    每天清晨,她睡醒起床,都能看到自己的丈夫在庭院中練功。

    有了私密的院子,他不必再有顧慮,一柄鋼刀精光閃耀,快得阮卿根本看不清。

    等他練完回到屋裏,阮卿問:“我說,你有沒有想過要收徒弟啊?”

    廿七一身功夫,擱在現代就是絕學。阮卿覺得,不能讓它絕了,那太可惜了。

    結果廿七自己:“無所謂。”

    他說:“又不是什麽師門代代相傳的絕技,不過是殺人的技藝罷了。”

    對他來說,就是謀生的工具和手段而已。與那種帶著某種精神,由父子、師徒傳承的,不一樣。

    他對這個沒執著。

    就像他對姓氏也沒執著一樣。生了孩子跟阮卿姓,對他來說很自然。

    但阮卿始終覺得可惜。

    廿七說:“要有合適的也可以收。”

    但收徒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收的。

    就現代那種素養興趣班,在廿七眼裏簡直就是鬧著玩。

    真的要跟他學武藝,真想學出來的話,那就得從小就打基礎。

    小小孩子,還懵懂的時候就開始打熬筋骨,一天下來,走路腿顫,夜裏疼得睡不著。

    光是這樣的基礎功,就要熬煉好幾年。

    試問現代,有多少父母能把這麽小的孩子就丟出來受這個罪。

    哦,還要一個前提,是這孩子必須筋骨好。

    如廿七,當年被買的時候,都是有專人給這些插著草標的孤兒摸骨的。那手可狠了,疼得眼淚都出來了,還不敢叫,怕挨打。

    在現代社會,要滿足這些條件,真的太難了。

    否則就算跟他學,也隻能學個花花架子,學不到真髓。

    就算運氣好,真有這麽一個根骨好,父母也舍得的孩子。那他就得把這孩子帶在身邊,從小訓練。

    不僅意味著這孩子從小要和父母分離,還意味著廿七得對這孩子未來的出路負責。

    在古代,是可以的。在古代本來學武功就是為了討一口飯吃。

    可在現代,讓一個孩子裏打小離開父母,花十幾年的時間來跟他學習,所學的這個東西卻並不適合在現代社會謀生。

    這麽說起來,其實最適合繼承他一身武藝的,當然是他自己的孩子。

    通常父母有根骨的,孩子根骨大概會比較不錯。

    訓練自己的孩子,也不會有人舍不得。

    就算不能靠這個吃飯,也可以繼承爹媽的財產,就無所謂出路不出路的。

    但……

    阮卿不想生孩子。

    所以算了吧。

    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