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獨孤意，你當真要鬧到這一步？”雲氏嘶聲力竭的問。

  但獨孤意依舊淡漠，仿佛雲氏在他眼裏早已什麽都不算了，隻道：“她是生是死與你無關，但你做過的事卻是真真實實的，好，看來你還是不願意說，那我就找人說吧，來人，把趙氏帶上來。”

  說完，馬上一個婦人就被披頭散發的帶了上來。

  正是獨孤燕的乳母，趙氏，她本就不是什麽硬骨頭的人，早在被獨孤意扣住的時候，甚至都沒給她用刑，她就什麽都招認了。

  虧她平日還口口聲聲將獨孤燕看的跟什麽似的，如今為了自己的性命，什麽都顧不得了。

  一跪在地上就都說了。

  “家主明鑒，老奴也是被利用恐嚇的，老奴什麽壞心眼都沒有的，都是夫人，當年老夫人逼死您的心上人，卻留下一個孩子，夫人表麵看著賢惠柔順，但她哪裏容得下那孩子，可又怕殺了那孩子，沒法跟你交代，她竟想出了一個喪心病狂的法子，強槍了老奴剛還不足月的孩子，頂替了大小姐的位置，至於那個真正的大小姐……吩咐說是讓活埋了，在之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獨孤意聽的手掌微顫，目露凶光的瞪著雲氏，“你還有何話要說？雲家，你們又有何話要說。”

  “不過一個老婆子的話，怎麽能信？”雲生卻還在垂死掙紮，但到底怎麽回事，他心裏大約有個自己的輪廓。

  那獨孤雁是雲氏帶大的，雲氏也時常帶回雲家遊玩的，以前雲家的私下討論過，獨孤意這私生女，無論資質脾性還是樣貌，真是一般般，還笑話他當年愛戀的女子，也多半是個妖豔賤貨。

  可一些見過的老人又說，那女子才情樣貌皆是一等一的。

  可如今想想，似乎才覺出不對，但在不對，也不能從雲家的口中說出來。

  “是啊，她就是一個口不擇言的老婆子……”雲氏也在抖顫的道。

  獨孤意就知道他們會這麽說。

  隻道：“當年拆散我與珊兒的，是我母親，我恨她，可在恨，她也死了……但是她身邊的那些親信心腹，卻是還活下來不少，要不要我尋回來，好好在問問當年的事？”

  雲氏微微一顫。

  她最後悔的事就是，因為獨孤燕的原因，留下了趙氏這個蠢貨，當年老夫人留下的心腹，她又沒資格去動。

  “冤枉，你就是在冤枉我，你若厭棄我便直說……”

  “還在狡辯嗎？”

  獨孤意冷笑：“此事，無論是你殺害我女兒，還是偷梁換柱，擾亂我神醫穀血脈，在我獨孤意眼裏，都是不共戴天的大罪。”

  “我沒有……”

  雲氏抖顫的大喊，但是激動的情緒已經暴露了她的心虛。

  “誒呦，這是家族倫理八卦嗎？”

  暗處，毒聖喃喃自語，瞧著新鮮，虧他之前還說這神醫穀夫人是個嫻靜的，老光棍這下算是見識世道險惡了吧。

  “別說話，繼續聽呢。”

  琴聖惱了他一句。

  兩個孩子則睜著一雙葡萄般烏溜溜的眼睛，顯然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