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辰佳長公主並沒有背叛，也沒有盜取‘真正’的玉璧，而是拿著她自己準備的贗品，交給了葉炳成。

  她的贗品很快就會被識破，所以，她壓根就是不想活了。

  而這個結局，出乎了宇文寒翼的預料，更是出乎了正德帝的預料，辰佳雖然欺騙了他，但卻沒有背叛他。

  “皇兄不會真的喜歡上她了吧？”

  宇文寒翼覺的自己不該這麽問，但是……

  正德帝慘然一笑，嚴肅道：“怎麽可能，她終究不是辰佳，她終究都是一個細作，嗤……”

  話不及說完，正德帝猛然一口鮮血噴出，正好噴在了宇文寒翼手中的玉璧上。

  人也一歪，便暈了過去。

  “皇兄，陛下……”

  ……

  今夜的雲朝京城，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幾乎整個後半夜，各大街道上，都是轟隆隆的馬蹄聲，抓人的聲音，破門的聲音，慘叫的聲音……

  尋常百姓都隻能窩在自家的院落裏，瑟瑟發抖。

  官宦之家更是誠惶誠恐，他們不知道這是怎麽了，但心裏有鬼的難免驚嚇過度，嚇死的也是有之。

  又哪裏知道，今夜的一切，早已是正德帝與宇文寒翼多年前就布下了一場大棋，朝中不管多深，隻要與敵國奸細有過勾連的。

  幾乎全部都被徹底拔除。

  暗藏的敵國高手被擊殺的七七八八，幾乎除了置身事外的白衣人與東陵鶴離開了。

  所以參與了今晚行動。

  和早就被記錄在冊的官宦門第，今晚幾乎都遭受了滅門之災，將一些主要的抓捕，嚴刑拷問，逼問出別的勾連主謀。

  層層盤查，可謂是幹幹淨淨。

  秋日幹燥。

  沒有雨水。

  長街上的鮮血凝固在地上，好幾日都消散不得，刑部外，流水的屍體被抬出，聽說連卷屍體的草席一時都不夠用了，經常數屍共用一塊草席。

  這麽折騰了數日，仿佛方才平息一二。

  天也終於下起了一場暴雨，這應該是秋日裏最大的一場暴雨了，將京城街上的每一塊青磚都洗刷的幹幹淨淨。

  雨後，整個京城都仿若煥然一新，風中也多了幾分秋高氣爽的清涼。

  正德帝自那日在蓮池嘔血暈倒，整整昏迷了一日才醒後，便守著辰佳長公主的屍體，又枯坐了一日，才走出門來。

  令人，將辰佳長公主的屍體，以公主大禮厚葬了。

  正德帝仿佛依舊還是原來的正德帝，但他的耳後，卻是多了一縷白發，若深挖下去，就會發現裏麵的白發更多了。

  但他依舊還是雷厲風行的投入到了京城亂局裏。

  ……

  陸青鸞自那日回去後，也是第二日才見到的宇文寒翼，好在這廝已經洗去了一身的血氣，神清氣爽的就來了。

  三個孩子看到他走進來的時候，居然都哇嗚一聲驚呼了一下，便如一隻隻歡快的小蘿卜頭似的，圍攏了上去。

  “爹爹來了，爹爹來了……”

  “爹爹來……”

  陸青鸞大跌眼鏡，那晚的事情，她也從幾個老頭的七嘴八舌裏知道了一些，沒想到這一戰，竟是給孩子留下了這麽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