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恩怨
作者:斐明月傅西樓      更新:2022-12-03 10:17      字數:2223
  第63章 恩怨

    千裏冰封的北疆雪原上,陸景衡被巡邏的士兵發現的時候,已經被凍得渾身僵硬,再晚一秒連那點微弱的呼吸都沒有了。

    “安隊,前麵好像有人出事了,”安軼的車也在這時候恰巧路過,他的下屬莫蔚看到前麵的動靜以後立刻對他請示,“要停車嗎?”

    坐在副座上閉目養神的男人俊美無儔,一身普通的軍裝被他穿的斯文筆挺,聞言才睜開好看的瑞風眼朝前麵看去:“停下。”

    莫蔚停車,然後下車去巡邏兵那邊問情況:“怎麽了?”

    巡邏兵的隊長看清車牌以後微微頷首,弱然後恭敬答道:“發現一個昏迷的人,身體都被凍僵了,不知道是不是來北疆旅遊的遊客。”

    莫蔚一聽,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罵道:“你是老兵嗎?出門都不帶腦子的?誰出來旅遊到雪岸基地來,普通人能找到這個地方嗎?”

    小隊長被他罵得一愣一愣的,看上去有點可憐,一時都不知道怎麽辦了。

    他看著莫蔚,小心翼翼地開口猜道:“您的意思是,他可能是間諜?”

    “他不是,”安軼邁著長腿從車上下來,罩在外麵的軍大衣被風吹得揚起,在天寒地凍的夜色裏多了幾分淒涼的味道,“他應該是來找我的。”

    從毒疤入境以後,他就在等著了。

    莫蔚這才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擔架上的人,愣住了:“看著有點眼熟,我好像也見過。”

    安軼看著小隊長,不怒自威:“把他送我我宿舍,找軍醫好好看看。”

    小隊長不敢馬虎,立刻命令幾個戰友,把擔架抬上車。

    等他們的車子開走了,莫蔚才惶恐地看著安軼:“如果我沒記錯,他可能是陸家那位小少爺?”

    安軼看著雪地裏留下的陸景衡曾經艱難爬過的痕跡,心裏遠不似表麵這樣平靜。

    他孤身一人過來,差點死在半道,肯定是瞞著陸雲琛過來的。

    如果真的是來找他的,他們唯一的交集就隻有明月和安欣。

    傅西樓應該已經出手了。

    他還是沒趕上。

    在風雪中佇立良久,安軼聲音沙啞地開口:“告訴老六,這次我親自帶隊。”

    莫蔚大驚:“安隊你,你要親自去參加君染的婚禮?萬一消息有誤呢,如果傳遞消息的不是傅三小姐,您去了以後中了埋伏怎麽辦?”

    莫蔚還是覺得安軼指揮比較好,不必親自喬裝去他們鬥爭了這麽多年的毒梟的婚禮。

    而且目前隻是懷疑,北緬那邊的知名富商君染可能是他們一直在鬥爭的大毒梟,萬一不是,到時候鬧起來也是難堪。

    安軼的身份,不適合親自過去。

    所以就算那個自稱是傅南瑜的女人傳遞消息要安軼親自去的時候,安軼也沒有立刻親自去的打算,而是先讓部下去一探虛實。

    但是現在居然反悔了。

    莫蔚覺得大事不妙。

    可惜,安軼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

    他吹了一會兒冷風,確認自己是清醒的以後才上車:“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必須去,等我見過陸景衡,就準備去伊頓莊園。”

    他都這樣說了,莫蔚也不好忤逆,隻能替他安排。

    等他們出去匯報工作再回營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陸景衡也哆哆嗦嗦地醒了過來,抱著氧氣罐臉頰通紅地吸氧。

    看到安軼的時候差點沒哭著叫爹。

    “安大哥,我終於見著你了,你怎麽才來啊,你知不知道我差點死在路上,高原反應怎麽這麽猛,醫生說我得了肺水腫,我會死嗎?”

    對方毫不費力地就娶了他喜歡的女人,他沒讓他在路上凍死已經算有良心了。

    此刻居然還絮絮叨叨的,安軼並不想搭理他。

    把其他人打發走以後他直接問道:“你是來找我的?”

    陸景衡覺得周圍的空氣有點冷,不過現在有最要緊的事情要說,就沒有去想安軼對他的態度問題,把從他和斐明月第一次發生關係到結婚離婚,這段時間內發生的所有事都客觀地陳述了一遍,然後才說出那些他自己猜的,還不是很確定的事情。

    “安大哥,我不是嫉妒傅西樓,更不是見不得明月好,我就是覺得如果這些猜測都是真的,那傅西樓也太可怕了,明月繼續跟著他一定會受到傷害的。”

    說完以後,他小心地看著安軼陳述自己來找他的初衷,因為他這時候還不是很確定,自己聽說的傅西樓和安軼關係破裂的傳言是真是假。

    安軼答道:“你沒猜錯,傅南瑜的犧牲和我有很大關係,說成是我害死她的也不過分,從她犧牲以後,我和傅西樓的關係就不複從前了。”

    得到當事人的確認,陸景衡反而更震驚了:“怎麽會這樣,你們不是戰友嗎,你怎麽會害南瑜。”

    現在為了斐明月的安危,安軼必須讓陸景衡知道真相回去幫她離開傅西樓,他再不想提的事,此時也必須攤開說清楚。

    “這件事說起來很可笑,所以我以前根本不想提,傅南瑜是被一通電話害死的。”

    安軼給自己倒了一杯燒酒,一口下去,眼睛就嗆得通紅,太過沉重的往事,他隻有喝了酒才敢回望。

    “兩年前我們在追捕一個身份成謎的毒梟,但是在得知毒梟被雪崩困在西南方向的時候,上麵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叫停了,還給我們隊放了假,美名其曰給機會給我們放鬆。”

    “那時候傅西樓已經是雪狼大隊的副隊了,他意識到我們基地的上層可能混進了奸細,如果我們不能乘勝追擊,以後再想得到線索就難了,於是他帶領我們隊的十幾個人,在沒得到上級同意的情況下私自出隊,去追捕那個毒梟。”

    “一開始都挺順利的,上頭也沒發現我們私自出隊的事情,但是很不巧的,我放在基地儲物間的手機響了,我們平時訓練不允許用手機,手機都鎖在一個集體用的儲物間,櫃子的鑰匙我們自己一把,管理員一把。”

    “我擔心明月在帝都有事我不能盡快知道,所以我的手機專門給她的來電提示設成了震動,隻要她打電話給我,手機震動被管理員知道了,管理員就會告訴我。”

    “我是這樣想的,其實挺自作多情的,因為她一次電話都沒打過,除了那一天,她第一次給我打電話,結果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