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兮全副武裝好，是去見陶斯辰。

  今天，在陶斯辰的安排下，她要去見詹博士、要去見西喬資助的那些帝都破產的人士。

  現在已經知道北乾有問題，她這麽做，一是了解具體情況，二是懺悔。

  今天，又是陶斯辰獨自開車來接她。

  在南兮上了副駕駛，不難看出，陶斯辰心情很好。

  “這是給你買的奶茶。”他說，“帝都排了幾個小時才能買到的，還不錯。”

  南兮看了一眼，“太甜了，不想喝。”

  之前衛澤一買過，她沒喝。

  之後又一次，山乞也買過，她勉為其難地試了一口，結果沒喝完。

  當時，山乞還說不能浪費，他接過去喝完了。

  所以，南兮知道太甜了，她是喜歡吃辣的。

  “昨晚睡得還好嗎？”陶斯辰也沒覺得尷尬，開始閑聊。

  南兮看了他一眼，“還行。”

  他是西決的手下，也算是自己的，但之前，西決都不過問自己一些事，哪怕是關心，因為她不喜歡。

  “在學校——”陶斯辰問，“有沒有人欺負你？”

  “欺負？”南兮笑了下，“你覺得誰能欺負到我？”

  也是，陶斯辰低低一笑，是自己問的草率了。

  以前，南傲的身份高高在上，那是陶斯辰無法企及的地步。

  如今，南傲重生到高三女學生身上，他反而心生幾分保護的心思。

  到底是他想多了，就算南傲重生成一個窩囊廢女學生，她也不需要。

  “對了，我聽說舞蹈大師慕容要來你們學校開講座。”陶斯辰說，“我認識她，需要我從中牽線搭橋嗎？”

  “搭什麽橋？”南兮看過去。

  “被慕容大師收為徒弟，可以不用參加高考了。”

  “那就不用了。”南兮說，“畢竟我和慕容大師，也算是有些淺交情。”

  淺交情？陶斯辰覺得淺交情可不夠。

  既然南兮不用自己幫忙，那他到時候去首府高中，幫幫南兮。

  就在陶斯辰還想閑聊什麽——

  結果，南兮問：“查到跟蹤我的那些人是誰沒？”

  這是她昨晚交代給陶斯辰的事。

  一聽正事，陶斯辰正經起來，分析道：“應該是有幾股勢力組織，有我的人，有陸寒苑的人。”

  “有陸家老宅的人，有阮家的人，還有一股組織……暫時不知道。”

  聞言，南兮了然。

  不知道的那股勢力組織，大概率就是但奕的人。

  那麽，現在但奕和北乾已經懷疑自己了，那是不是很快能見到北乾？

  “不過你放心。”陶斯辰說，“我能想辦法把他們的人都給擺脫了，至於阮家的人跟蹤你——”

  “我估計是你和陸四爺訂婚的關係，他們阮家派人在學校跟蹤你吧？畢竟都知道阮千金和陸四爺是一對。”

  這已經不是南兮頭一次聽到、阮千金和陸四爺是一對的信息。

  饒是如此，但她還是多了句嘴：“你怎麽知道？”

  “帝都上流社會的人都這麽說的。”陶斯辰說，“包括我奶奶，她還讓我不要和阮家有什麽瓜葛。”

  南兮點點頭，“還有，不用甩掉陸寒苑跟蹤我的人。”

  “啊？”陶斯辰愣住，“為什麽？”

  為什麽？因為南兮知道那是山乞派來保護自己的。

  但她不願多說，陶斯辰恍然大悟，“對不起南兮，是我逾越了。”

  她是他的上屬，他不該多問。

  南兮岔開話題：“西喬知不知道他哥出事了？”

  “不知道。”

  “那就瞞著。”南兮說。

  “好，我也覺得瞞著比較好，西喬那小子性子急，我怕他知道西決出事，做出什麽不好的事。”

  南兮點頭，沒多說。

  陶斯辰心想，現在聊完正經事，那就閑聊一下吧？

  就在麵前的紅綠燈路口時，他問：

  “你遠離那個叫山乞的人沒？”

  南兮微微蹙眉，看過去，沒說話。

  陶斯辰誤會了，“是讓我查他身份嗎？但我暫時沒查到，但——”

  “不用查。”南兮打斷，“我相信他沒問題。”

  至於她已經和山乞談戀愛的事，那更沒必要跟陶斯辰一個下屬閑聊。

  她不是一個喜歡分享自己私生活的人。

  陶斯辰緊擰著眉，“可是，可是我擔心的安危。”

  這話說得曖昧了。

  他是以什麽身份呢？

  下屬？

  那大可不必。

  南兮看著他時，微微蹙眉，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但覺得自己想多了。

  她說：“斯辰，那也是我的事，難道我現在沒有一點判斷能力了？”

  “沒，沒有。”陶斯辰低著頭。

  南兮覺得哪怕自己想多了，但有的話、該說還是要說：

  “陶斯辰，你還知道我是上屬、你是下屬？”

  “知道。”陶斯辰點頭。

  所以，她是在提醒自己，兩人沒機會、他也不能生出什麽別的想法，不是嗎？

  南兮一直都是聰明的人。

  “那麽，我的事，你不該逾越。”南兮說完，岔開話題，“紅燈了，開車吧。”

  “……”陶斯辰有些失落，但還是“哦”了一聲，不說話了。

  自己和南兮相處，除了談工作，她並不想談其他事，尤其是這個叫山乞的人。

  他從西喬的學校論壇看到過，那個叫山乞的男人抱過南兮……

  雖然沒資格吃醋，但心裏還是有點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