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駝山聚會
作者:小喬且中路      更新:2022-12-02 22:37      字數:9417
  第98章駝山聚會

    但是還沒等宋雁西答應,那邱元吉就衝上來試圖想要將小寶抱走,“不,這是我的女兒,我邱家的孩子,怎麽可以讓嶽母來養呢?”他倒不是怕別人笑話他邱元吉連個女兒都養不起,而是想彌補這個孩子。

    不過他當然沒碰到小寶,被小塔和嘲風給攔住了。

    也是這時候他才恍然反應過來,阮雲憐死的時候,小寶不過三個月不到而已,即便當時阮雲憐沒死,但她也不可能在棺材裏撐六個月。

    那棺材裏,除了她最喜歡的那些首飾之外,並無旁物。

    既沒有食物,也沒有流動的空氣,她如何活下來的?

    所以懷疑地看著小寶,“她,那她怎麽出生的?”

    而聽到了他這話,阮翹也像是抓住了阮雲憐的什麽把柄一樣,“元吉,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一麵也指著小寶說道:“她怎麽可能是你的孩子?”

    “為什麽不是?”宋雁西走上前來,目光裏含著怒意:“你太太生前並未殺生,功德滿薄,死後可直接轉世,隻是她愛你,也愛小寶,所以即便是死了,魂魄也不願意離開,一直將小寶給生下來。這些年更是放棄了自己轉世的機會,無時無刻保護著你女兒在山野間。”

    邱元吉聽到宋雁西的話,像是懂了又沒有懂。宋雁西的意思是,死人還能把活人孩子生出來?

    他聽說過棺材子,有那臨盆難產而亡的婦人,入館之後,還能將孩子給生出來。甚至魂魄還會在清晨的時候,拿著紙錢上街買豆汁哺養孩子。

    但是,宋雁西這個說法,他是頭一次聽到。

    就在他疑惑不解之際,阮雲憐的聲音再度響起,“宋小姐,我求求您了。”她滿臉期待地望著宋雁西,將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宋雁西的身上。

    “好。”宋雁西看著她,的確是不忍心拒絕,所以點頭答應了。

    阮雲憐聽罷,連忙拉著小寶給宋雁西磕頭謝恩,然後才回頭朝愣住的邱元吉說道:“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情,但小寶是我的女兒,是我身體和靈魂的一部分,這是假不了的。不過你既然不願意相信,那往後你也不要再去打擾小寶的生活。”

    她說完,也不理會那邱元吉了,就這樣蹲在地上,不舍地看著小寶,眼裏滿是淚水,似乎恨不得將自己的目光永遠都留在小寶的身上一樣。

    小寶似乎也意識到她要走了,心裏難過得緊,一下撲進她的懷裏,摟著她的脖子痛哭,“媽媽,小寶不要做人了,小寶不想和媽媽分開,小寶寧願像是從前一樣。”那時候即便是看不到媽媽,但是她知道媽媽就在她的身邊。

    但是阮雲憐怎麽可能讓女兒做那不人不鬼的怪物呢?扶著小寶的肩膀,試圖去給她擦著臉上的淚痕,“小寶聽話,要聽外祖母的話,不要像是媽媽一樣糊裏糊塗。”養虎為患。

    阮雲憐提到了她母親,就更難過了,她對不起母親,往後還要麻煩一把年紀的母親,替自己照顧女兒,想到這些,哭得也就越是厲害了。一麵哭一麵扯下自己的一根頭發,遞給宋雁西,“我把所有的始末都記在這根頭發中,天黑之後麻煩宋小姐幫我燒掉。”那頭發裏記載著的所有事情,將會化為夢出現在母親的夢境之中。

    關於自己如何死,以及小寶的出生,以及今日的所有。

    最後朝著她阮家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又將小寶抱起,滿臉皆是不舍。

    隻是,她終究還是走了。

    宋雁西親自掐點將她送走的,哭得傷心難過的小寶忽然發現她不見了,反而一下停止了哭聲,但還是忍不住細細地抽泣。一麵在嘴裏喃喃念道:“我要堅強,我不能讓媽媽再擔心我,我要好好孝敬外祖母,替媽媽完成心願。”

    這話從她那軟軟的哭腔中傳來,直擊人心。

    邱元吉也從她的話聲裏反應過來,阮雲憐走了。

    他的太太真的走了。他將目光放到小寶的身上,試著將手臂伸出去,“小寶,來爸爸這裏,爸爸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彌補你。”

    小寶一麵抹著眼淚,一麵冷靜地看著她,“謝謝你這些年一直來媽媽的墳上,也給我燒了不少東西,隻是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你了,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邱元吉聽到她的話,心裏沒由來一陣難受,對於阮雲憐的忽然消失,他都沒有那樣難過,大抵是在他的心裏,早就已經接受阮雲憐的已經去世了,而且又已經過了這麽多年,不管當年兩人之間許下了什麽樣的山盟海誓,但終究是被時光所衝淡了。

    “小寶,你是不是生氣,剛才爸爸懷疑你的身份?”他想,孩子可能隻是因為這個緣由而已。可是小孩子嘛,很好哄的。隻要多些耐心。

    小寶搖頭,“我沒有生氣,隻是我要聽媽媽的話,我要去替媽媽孝敬外祖母。而你……”她的目光落到邱元吉身後的阮翹身上,“你不信她害死了媽媽,你和她以後還會有很多小小寶,小寶才不想做那個多餘的人。”

    她在這樹林裏,見過小猴子的爸爸被新大王趕出了猴群,新大王就成了小猴子的新爸爸,新爸爸不喜歡小猴子,小猴子經常挨打,等新爸爸和猴媽媽的小小猴子出生以後,小猴子就跟它爸爸一樣,被趕出了猴群。

    她才不要做那個可憐的小猴子。

    原本有些擔心小寶會被邱元吉哄騙走了的宋雁西一行人聽到她的這話,鬆了一口氣。

    隻是聽著又覺得心酸。

    有時候,一件事情,可是從一個孩子的口中以那種天真無邪的口氣說出來,其實最是能擊打人心。

    邱元吉像是這個時候才清醒過來,然後一把抓起藏在自己身後的阮翹,“你果然殺了你姐姐?”

    阮翹搖著頭,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我沒有,元吉你要相信我。姐姐說的那些話,一定是嫉妒我,嫉妒我能留在你身邊。”

    邱元吉聽到這話,心裏又想著雲憐難道真的隻是嫉妒自己娶了阿翹?所以他有些動搖了,而且他是不願意相信宋雁西的那些話。

    倒不是自己相信了,就等於自己娶了殺害雲憐的凶手,而是那時候因為他的大意疏忽,雲憐被活活悶死在棺材裏。

    這樣的話,他也算得上是殺害雲憐的凶手。

    他不想成為凶手,所以這心裏也就更偏向於阮翹的話。

    而他這點猶豫,讓阮翹看到了機會,一把拉著他的手朝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摸過去,“元吉,其實我已經有了,本來想等再穩定些才告訴你的。”

    但是她現在看到邱元吉對於孩子的渴望,甚至連一個死人生的孩子都想留在身邊。

    所以就迫不及待地將自己有孕的事情說出來。

    幾乎是她說完,宋雁西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不過也隻是一瞬就恢複了,隻是仍舊是有些難以置信地盯著阮翹的肚子。

    阮雲憐如今就在阮翹的肚子裏。

    邱元吉此刻聽到了阮翹的話,滿心歡喜,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將他所有的不快和憂愁都給一吹而散,完全忘記了旁邊的小寶,隻連忙上去扶著阮翹,小心翼翼地伸手扶著她平坦的小腹,“你真的有了?怎麽不早告訴我,這樣我今天就不會讓你跟我來這山裏了。”

    也不曉得會不會累著孩子了。

    滿心歡喜地看了阮翹那什麽都看不出來的肚子半晌,才想起小寶,轉過頭朝小寶高興道:“小寶你真是個好孩子,你看你才說爸爸好你阿翹姨會有孩子,你阿翹姨就有了,你一定要和爸爸一起回去,爸爸會好好照顧你的。”

    但是小寶卻朝宋雁西他們的身後躲過去。

    宋雁西見此,示意嘲風將小寶抱起,“咱們走吧!”

    小塔和嘲風早就想走了,不想再看著這對狗男女。

    本來還指望這邱元吉隻是被阮翹騙了而已,可是哪裏曉得他知道了真相,居然還能視若無睹,去忽略阮雲憐去世的真相。

    所以有些納悶,“不都說活人爭不過死人嗎?”

    要說這話的出處,還是宋雁西和她說的。有兩個女人同時愛上一個男人,男人也愛她們一樣多,但是後來其中一個去世了。

    然後男人就更愛那個死去的女人。

    所以活下來的那個女人決定離開他,離開之前說了一句話:“你更愛她,就因為我還活著,所以永遠比不過她。”

    得不到的,就是心頭的朱砂痣,觸碰不到的白月光。

    而得到的,便是隨處可見蚊子血,餐餐在碗的白米飯。

    宋雁西現在隻能說,這天下渣男千奇百樣,沒有固定的模板,能否錯過,全憑著自己是否有一雙火眼金睛了。

    他們將小寶暫時存放在女媧樹那裏,這樣方便趕路,畢竟這是要去駝山,還不知道有多少妖魔鬼怪呢!

    小寶對他們來說,就是現成的美味。

    一路上小塔卻是再糾結會不會遇到渣男這個問題,最後一把抓住嘲風的袖子,“要不然,你以後娶我?”

    前麵坐在開天劍上的宋雁西聽到這話,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一麵回頭朝這倆小孩看去,隻見小塔還真是問得一臉認真,但是嘲風卻因她這句驚天動地的話嚇得一臉窘迫,耳根子發紅。

    但是小塔顯然沒有意識到,這話是不能隨便問人的,人家也不可能隨意給她承諾,畢竟未來時光太長,誰知道誰又是誰的誰?

    偏她還繼續問:“娶不娶,你給句準話,你要是答應,從明天開始我就盯著你。”

    原本還想點頭答應的嘲風聽到她這後麵的話,想都沒想就堅定地搖著頭,“還是算了,人家說兔子不吃窩邊草。”

    如果按照人類的年紀算,他今年是十六歲了,在前朝的時候,已經可以娶妻生子了。

    本來還以為說了這拒絕的話,小塔會生氣。

    沒想到小塔一點都不氣,反而鬆了一口氣,“正好我也不太想嫁給你。”

    那就還是想?宋雁西好奇,小塔懂什麽?一麵示意她上開天劍,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得收起來靠兩條腿了。

    她倆倒是在開天劍上,可憐嘲風在後麵小跑跟著。

    不過她們倆的快樂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已經到駝山下麵了。

    山如其名,按照丁老板那蜘蛛精所提供的地址,他們的聚會就在山脊之上。

    小塔覺得自己完全就可以進場,畢竟她本身就是妖。

    嘲風和宋雁西則隻能將三頭魘溜起來,讓三頭魘隱身帶著他們進去。

    就是這三頭魘的速度太慢了,比他們自己走得都還要慢。

    等慢吞吞到山上的時候,小塔已經早早到了,混跡於人群中。

    的確是人群,因為在場除了他們所預想的妖怪之外,還有不少玄門中人,甚至是政界的人都有。

    除了鬼。

    似乎鬼在這裏隻能算得上是食物。

    而既然有人,也不用三頭魘躲躲藏藏了,宋雁西和嘲風很快就找到了蹲在人類這邊瘋狂大吃特吃人類食物的小塔。

    看到宋雁西和嘲風來的時候,還趕緊吆喝著他們倆:“快,這個好好吃哦。”

    宋雁西表示自己對更在場的人更感興趣,因為她居然還看到了一兩張熟麵孔,說實在的有點詫異。

    一個是孫司令上司紀安邦的兒子紀桓,當初垂蘭的愛慕者;一個則是自己有一兩麵之緣的章安娜。

    當初自己到這世界的時候,她已經出國留學了,後來章家破敗之後,她媽媽高秀貞便帶著她弟弟章仁美卷款跑了。

    此後就再也沒有他們的消息。

    不過事實上,宋雁西已經不關注章家很久了,所以在這裏看到她是十分意外的。

    至於那紀桓,本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出現在這裏也不是什麽意外的事情。

    所以提醒著小塔和嘲風,“那個是章亦白的妹妹章安娜,她見過我。”她既然參加了這個組織,那沒準真聽說過自己的名字,所以還是避開些。

    一麵不著痕跡地塞給小塔幾張符,“跑起來,我看在場的妖魔鬼怪少說上百。”

    當然,也沒落下嘲風。

    兩人一左一右,宋雁西是打算將他們一網打盡。

    就是不知道那丁老板都沒機會看到的領導今天有沒有在。所以將早來了好一會兒的小塔先喚住問道:“你就沒打探到什麽消息?”

    “有的啊,好像晚上九點,有大領導要來。”說著,指了指穿得華麗的章安娜等人,她們那樣裝束的,今晚就是給大領導獻舞的。

    但是據說不是最大的領導。

    不過對宋雁西來說,已經足夠了,到時候留下這個所謂的大領導,其他的直接殺了不就好了嘛。

    見著小塔也去布陣,她便找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一麵暗自打量著會場的所有人。有點像是後世的傳·銷組織開大會。

    可荒山野嶺裏,撇開這些食物不說,就是這麽多的桌椅凳子,還臨時搭建了一個舞台,還有發電機。

    但是沿途來並沒有看到有足夠運輸這些設備的道路,所以她猜想這些妖怪裏可能本身就有獸袋,要麽就是有儲物的法器。

    如果是儲物法器,那還不錯,女媧樹雖是什麽都能存,儲存量也不錯,但終究不是自己的,她有主。

    自己也不好一直留在身邊,所以最好還是自己擁有一個儲物法器。

    小塔說九點那大領導會到,現在已經八點半,也就是半個小時候的時間了,真希望對方能如約而至。

    就在她無聊地坐著之際,忽然有人過來了。

    確切地說,宋雁西覺得他還有眼熟,自己好像是在報紙上見過,但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了。

    對方過來很自信地在她身旁的空位上坐下,將說裏的酒杯舉了過來,“你是哪一個部門的?”

    宋雁西這下可是一問三不知,這個丁老板可以沒有細說,於是猶豫了一下,想著要不說個銷售部?

    然而她還沒開口,對方就一臉會意的表情,“哦~我懂了,那你今晚跟我走,保管你一輩子吃香喝辣穿金戴銀。”

    本來宋雁西沒懂他那一臉會意的表情是代表什麽,但是他一說這句‘今晚你跟我走’,宋雁西就有些懂了。

    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夜場裏的那些小姑娘們,不都是這樣被富二代帶走的麽?

    所以可想而知此刻她的臉色是有多難看了,一麵冷冷回了一句:“我不是。”

    對方聞言,有些掃興,但是還是有些貪圖宋雁西的美貌,所以並沒有走,“那你什麽部門的?”一麵借著舉杯的機會朝宋雁西又靠近了幾分,自以為很有男人魅力地夾著嗓子又問:“你是人,還是妖精?其實我更喜歡妖精,床上的時候,比人還……”

    隻是話還沒說完,他的嘴巴裏就溢出鮮血了。

    好在宋雁西手快,連忙推了他的手臂一把,讓他手裏的杯子將嘴角的鮮血給接住了。

    而他的腹部,一條樹枝直接貫穿他的心髒,那灑在草地上的鮮血,立即散發出陣陣鐵腥味。

    然後宋雁西就聽到女媧樹憤怒的聲音響起,“當我是死的嗎?”當著她的麵調戲她的女主人。

    主人將她留給宋雁西是為什麽?為了去拔掉扶桑那株女媧樹麽?當然不是,主人肯定是想讓自己幫他在這段時間看著宋小姐。

    而這個又醜又猥瑣的男人,自己一個樹妖都看不上,竟然還敢在宋小姐眼前口吐汙言穢語。

    “我知道你是活的,但是你別亂動手,會打壞我的計劃。”雖然宋雁西也想弄死這個惡心的普信男,但是害怕驚動其他的妖魔。

    尤其是現在對方的血腥味。

    所以又朝女媧樹吩咐道:“快把屍體藏起來。”自己一麵環顧四周,現在大家都目光都在會場中間的舞台上,沒主意自己這裏。

    女媧樹‘哦’了一聲,連忙將屍體收起來。

    現場就隻剩下那血腥味了,宋雁西有些不放心,起身抬起一杯紅酒,撒在地上,試圖想用這紅酒的氣味將那淡淡的血腥味給掩蓋住。

    然後默默離開,重新換一個地方。

    應該那杯紅酒,沒有這樣大的本事,能擋得住血腥味。

    好在現在快九點了,大家幾乎都朝著那舞台靠攏,滿懷期待地等待大領導的到來,宋雁西也隨著人流一起走過去。

    隻見此刻,舞台四周的燈光突然亮起,晃得人眼花繚亂,一陣陣鑼鼓喧天聲震耳欲聾,但見一束光現在台上正中間。

    上麵居然不知道什麽時候站著一個年輕男人,長的十分邪魅,一雙撩人的桃花眼朝著舞台下一掃,頓時引得台下的女妖女人們尖叫連連。

    就算是宋雁西也忍不住露出驚豔的表情。不想女媧樹立即察覺到,“一隻狐狸精罷了。”

    宋雁西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剛才自己朝他看過去的時候,竟然覺得心頭一跳,原來是狐狸精啊。

    而她話音才落,就有一個女妖激動得不能自己,拉著宋雁西開心道:“是胡七公子!是胡七公子!”

    原來叫胡七啊!不過女人被迷得暈頭轉向,是可以理解的。但那些男人跟著一起起哄,是怎麽回事?

    就在她滿懷疑惑之時,小塔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姐姐,聽說這個胡七是上一屆的銷售冠軍,所以直接晉級成為大領導了,這一次就是由他做領導組代表,前來慰問今天的小頭目們。”

    剛才那個女妖想來是這胡七的忠實粉絲,聽到後立即湊過來,一臉羨慕地說道:我倒是不想當什麽銷售冠軍,我就羨慕那些貴夫人們,年紀明明比我們大,又老又醜,卻因為有錢,能得到胡七公子的陪伴。

    宋雁西和小塔一聽這話,就明白胡七公子的銷售冠軍是怎麽來的了。

    這……想不到這圈子裏,也這樣卷了,為了銷售額,這還得犧牲色相。

    不過他犧牲的隻是些色相罷了,可是那些老百姓們丟到的卻是性命,甚至是連魂飛魄散都結局都沒有。

    她一麵看著這女妖,隻見是一條小蛇,也是騙過不少男人,更是吞了不少人心。

    難怪她身上的血腥味這麽重?方才自己還以為是自己身上沾了那個男人的血。

    “有錢是真好。”小塔接過那女妖的話,一麵將宋雁西從人群裏拉出來,低聲問道:“姐姐,要我去直接捉住那個狐狸精麽?”然後姐姐直接啟動陣法?把這些妖魔人都給關進法陣中?

    宋雁西頷首,既然知道這胡七是領導,留他一個就算了,其餘的的確沒有留著的必要。一麵問她,“嘲風怎麽還沒回來?”

    小塔聞言,‘哦’地應了一聲,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他被兩個小女妖纏住了,所以沒管。

    反正有他沒他,姐姐都能行的。

    宋雁西聽到這話,不由得想起路上小塔讓嘲風以後娶他,嘲風不願意的事情,便想莫不是小塔生嘲風的氣了?

    不過眼下也沒有多想,還要將小寶送回阮家去呢。

    所以沒多浪費時間,因此朝小塔示意:“去吧。”

    小塔一得了她的話,朝著後麵沒人的地方跑去,隨後便朝地裏鑽去,一下就沒了身影。

    宋雁西估算著她的速度,此刻這些人又都在歡呼中,要麽就是被那胡七迷得暈頭轉向的,根本就不會留意到地底下,所以便準備啟動陣法。

    然而小塔這常年在河邊走,怎麽可能不濕鞋?

    這一次就翻車了,居然遇到了同類,她這一打洞,出於本能,對方就立即發現了,直接被捏在對方的手裏。

    幸好宋雁西這個時候的法陣已經開啟了,也緊接著開了攻擊法陣。

    所以那些普通人直接墜入下麵的深淵裏,慘叫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一聲。

    也是,這上一刻他們還在胡七的魅惑歡呼中,下一刻到了這深淵裏。

    但是其他的玄門中人也妖魔們就各顯神通,想要穩定自己的身份。

    “是宋雁西!”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

    宋雁西在這玄門裏,這同樣的法陣也是用了不少次,這名聲能傳出去,其實也不意外。

    所以其他的妖魔和玄門中人聽到後,頓時心如死灰,絕望至極。

    但凡進了宋雁西這法陣,聽說玄門中那些大佬都不見得能逃脫,更何況是他們呢?

    然就在大家的恐慌之中,一個高大的男人捏著小塔朝宋雁西大喊,“快解開法陣,不然我就殺了她!”

    小塔此刻麵色難看,顯然現在的處境並不好,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隻能無助地蹬著雙腿。

    不過宋雁西並未受對方的威脅,因為這是她的法陣裏,她就是主宰。

    如果小塔是在外被擒住,興許自己還會忌憚一些,但在自己的法陣裏,自己想讓誰消失,誰就消失。

    因此他就算是抓住了小塔又如何?眨眼間就在宋雁西的冷漠眼神下化為灰燼。

    他都已經成了灰燼,小塔自然也就得獲自由了,立即就朝宋雁西跑過來。

    而法陣中還在苦苦支撐的眾人,原本看著小塔被抓住,以為得了護身符,沒想到失望來得這樣快。

    這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讓他們看到希望。而現在希望破滅得如此之快,除了讓他們更為絕望,更為忌憚宋雁西之外,並沒有任何好處。

    頃刻間,不管人也好,妖魔也好,一個接著一個地掉下去。

    女媧樹也和適宜地將那人的屍體拿出來,直接扔入下麵的深淵。

    片刻之後,法陣中除了宋雁西和小塔之外,便無多餘的生靈了。

    她關閉法陣,隻見嘲風果然在外麵,他現了形,龐大的身軀已經將此處的舞台踩得粉碎。而隨著舞台的粉碎,那些吵鬧的噪雜聲也隨之消失,那個長著一瞬魅惑人心桃花眼的胡七也被他踩在腳下,此刻氣都喘不上一口。

    臉色很難,也不知道是被嘲風踩得緩不過來,還是因為親眼看到這一百多個小頭目頃刻間就沒了,如今會場隻剩下宋雁西他們三人,所以害怕下一個會是自己。

    所以那臉色才不好的。

    而宋雁西在法陣的裏的時候,掃視了一眼,並沒有看到這個站在人群裏也是能惹萬眾矚目的胡七,又不曾看到嘲風,便猜想嘲風可能已經將胡七抓住了,所以才絲毫不猶豫將所有人都打入那深淵之中。

    此刻甩了張符過去,貼在那胡七的頭上,嘲風便幻化成人形,有些擔心地朝小塔看過去,“你沒事吧?”小塔不會生氣吧?自己當時沒先救她,反而去抓這胡七……他其實主要是想,隻要進了法陣裏,小塔自然是會得救的。

    所以才選擇抓住胡七。

    不過他的擔心顯然就是多餘了,小塔壓根就沒有往那方麵想,自然也就一點都不介意,“沒事。”反而好奇地朝這胡七跑過來,朝胡七使喚道:“抬起頭來,我看看你的眼睛和胡小妹他們有什麽不同的?”

    然而這個時候,一旁的宋雁西才想起儲物法器這個事情,隻是剛才在法陣裏的時候給忘記了……有些後悔可惜,便朝小塔道:“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儲物法器?”

    那胡七怎麽說也是上一屆的銷售冠軍,除了這張臉的先天性優勢之外,他還是個八麵玲瓏長袖善舞之人,所以聽到宋雁西的話,不等小塔來搜,就立即搶先道:“小姐要儲物法器,這不是什麽難事,我這裏雖然沒有,可是黑市上多的是,小姐如果有喜歡的,在下可以幫小姐買下來。”

    說完,他本能地想用那注滿深情的眼神朝宋雁西看去,隻是可惜剛才他被貼符的時候,是被嘲風給踩得頭也抬不起來。

    所以這會兒根本就看不到宋雁西的臉,所以這雙眼睛現在也沒什麽用處,隻能盡量動用腦子,想著怎麽保命要緊。

    “黑市?”宋雁西的本意,是想端了他們的老巢,沒想到還從他口中得知了黑市的存在。

    那胡七因沒能看到宋雁西,所以自己這些話,也不知道她到底感不感興趣,正是忐忑擔憂之時,聽到宋雁西的話,連忙解釋道:“不錯,有黑市,黑市上什麽都有。”心裏又開始盤算,這小姐不知道黑市的存在,那她應該才入玄門沒多久。

    不過這能力,又不像是才入玄門的?那就是哪個大派剛出山的?不然怎麽可能這樣沒見過世麵?

    如果真是這樣倒好辦,自己幾乎都不用這雙眼睛,就能將她哄得團團轉。

    這樣一想,心裏反而沒那麽緊張,變得輕鬆起來,竟然嬉皮笑臉起來,“姑娘要去麽?我可以為姑娘領路,正好我這裏還有進入黑市的票。”

    進入黑市還要票?看來這黑市還不是想進就進的那種,難怪自己來了這個世界這麽久,也沒聽說過。

    不過一麵也朝小塔看去,“聽你龍爺爺說過沒?”至於嘲風那邊,就不用多問了,當初老龜才跟他叮囑完就歸天了。

    所以嘲風更不可能知道。

    小塔搖著頭,滿臉都明晃晃地表明自己想去這黑市。

    宋雁西也很有興趣,不過她還沒忘記此番來駝山的本事,所以也沒先關注這黑市,而是朝這胡七問:“你們這組織叫什麽?上麵都還有什麽人?小頭目們今天都來齊了麽?”

    這個時候的胡七已經被小塔給提著豎起來,靠在身後的椅子上,正好和宋雁西麵對麵。有些震驚於宋雁西的容貌,正好是他喜歡的那一款,明媚動人,偏又讓人覺得高不可攀。竟然有些心動的感覺,隻是可惜還沒來得及細細感受這心動的感覺,就被宋雁西這三連問給問住了。

    果然,他早該想到,他們這三人怎麽可能忽然出現在這裏,更何況那小子還是個傳說中已經不存在的神獸。

    隻是他們阻止一向都十分隱秘,而且又有玄門中人打掩護。所以胡七此刻十分好奇,宋雁西到底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甚至這消息還不少!臉上則一副懵然不解的表情,“我不知道小姐你在說什麽?什麽組織?”

    “少廢話,我們剛從負責製造胭脂雪的青石鎮過來,你難道沒有發現那蜘蛛精沒來參加聚會麽?”小塔沒那麽多耐心,尤其是盯著他的眼珠子看了片刻,感覺就那樣,於是覺得很沒意思。

    搓拳磨掌的,已經想要開始嚴刑逼供了。

    那胡七本來還想裝傻的,可惜在聽到小塔這話後,還是沒能控製住自己臉上的表情。雖然他就隻短短驚了一下,但他曉得,他們既然是從青石鎮來的,那隻怕從小丁那裏問到了不少情報。

    自己是瞞不住了的,所以猶豫了一下,立即朝宋雁西開口求饒道:“小姐,其實我也是被逼的,如果小姐想去總部,我可以親自帶路。”自己修為並不高,全靠著魅術而已,但是自己這魅術好像對他們沒什麽用,所以肯定不能自救了,倒不如先假裝自己也是受害者,然後將他們騙到總部。

    讓上麵的人來收拾這女人,好叫她知道,什麽能惹,什麽是不該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