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去做你想做的

  　　從浴室出來後梁識硯已經不在房間了。

  　　鹿綾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兩點了，他應該去醫院了。

  　　手機在桌上震動個不停，鹿綾接起電話，沈牧牧哭天喊地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鹿鹿，我對不起你，你怎麽樣了？我發誓再也不帶你去亂玩了嗚嗚嗚。”

  　　沈牧牧說的委屈巴巴，撕心裂肺，鹿綾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沈牧牧你正常點，我還活著呢。”鹿綾沒好氣的說。

  　　沈牧牧這架勢就和要給她哭喪一樣。

  　　“鹿鹿～”沈牧牧聲音小了下來。

  　　“好了好了，我真的沒事，你別擔心了。”鹿綾安撫道。

  　　沈牧牧這家夥愛闖禍是愛闖禍，但也很感性，今天要是不說清楚她得記一輩子。

  　　“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今天多虧梁識硯了。”

  　　“嗯，你別放在心上，今天的事不怪你，別瞎想了。”

  　　兩人聊了一會後鹿綾掛斷電話，坐在落地窗前的吊椅上打開筆記本。

  　　許久不曾打開的郵箱彈出幾條消息，鹿綾打開郵件。

  　　幾封來自同一個人的郵件安靜的躺在郵箱裏，最近的一封就在前天。

  　　已經許久不曾看過郵箱了，沒想到給了她這麽大一個驚喜。

  　　是意大利一所知名音樂學院邀請鹿綾去進修。

  　　之前京大音院的官方微博上發布了一條她彈鋼琴的視頻，意大利那邊應該是看到了這個視頻才找上她的。

  　　去還是不去？鹿綾陷入糾結。

  　　音樂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的追求與夢想，自然是想獲得更多的知識。

  　　可一旦同意的話那就意味著要離開京城，離開所有人，包括梁識硯……

  　　這個條件怎麽聽起來有點誘人呢？

  　　不過心中這股奇怪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合上電腦後鹿綾靠在搖椅上輕輕晃動，落地窗外的景色很美，有梁識硯親手種的玫瑰。

  　　浪漫至死不渝。

  　　在兩人剛結婚的時候，梁識硯就特意在落地窗視線範圍內開出一塊土地種上了玫瑰。

  　　那會鹿綾問過他原因，他隻是說他喜歡。

  　　“切，悶騷男。”鹿綾記得很清楚，那會還這樣說了一句他，梁識硯的臉當場就黑了。

  　　可是沒錯，他就是喜歡玫瑰。

  　　起身後鹿綾走出房間，在走廊裏漫無目的的走著，來到放著鋼琴的那間房間。

  　　轉動門扭，房門大開，玫瑰的芬芳傳來，鹿綾深吸一口。

  　　這些玫瑰是換過的，有些被靜心養在了這間屋中，在它開花的季節永遠不會凋零。

  　　又是梁識硯養的。

  　　鹿綾走近鋼琴，拉開琴凳坐下，手指輕輕覆在琴鍵上。

  　　沒一會房中便傳來優美的琴音，在一樓的傭人們都聽到了樓上傳來的琴音。

  　　優美動聽直擊心弦。

  　　“太太彈的真好聽。”

  　　“是啊，彈琴的太太真的很迷人呢。”

  　　“……”

  　　傭人們議論紛紛，但很快又融入琴聲中。

  　　屋中白色窗紗紛飛，鹿綾也穿著一條黑色的真絲睡裙，與白色的鋼琴卻不違和，形成極強的視覺衝擊。

  　　琴音漸漸弱下來，鹿綾的手停在了琴鍵上，不知在想什麽。

  　　鹿宅。

  　　“鹿鹿你想去麽？”鹿明問。

  　　鹿綾坐在書房的沙發上沒有回答，搗鼓著手上的抱枕。

  　　“我不知道。”

  　　“乖孫女，你若是想去的話全家都會支持你。”鹿明走過來坐到鹿綾身邊。

  　　“爺爺，你和爸媽都會支持我嗎？”鹿綾看向鹿明。

  　　“那是當然，我們鹿鹿也有自己喜歡的東西啊，每個人都有權利去追求。”

  　　“音樂是你喜歡的東西，永遠不要放棄。”鹿明語重心長的看著鹿綾。

  　　“謝謝爺爺，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的。”聽了鹿明的話後鹿綾感覺心下頓時頓悟了許多。

  　　和梁識硯結婚兩年，她漸漸放下自己喜愛的音樂，現在機會擺在眼前。

  　　絕對不能丟掉。

  　　晚上梁識硯回到溫庭，鹿綾正在琴房坐著。

  　　聽到梁識硯進門的聲音，鹿綾沒有轉身，淡淡道：“你回來了。”

  　　“嗯。”梁識硯關上門看著她。

  　　鹿綾轉過身子，從琴的另一側拿出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

  　　“喝一杯吧。”鹿綾一邊倒著酒一邊說。

  　　“好。”

  　　梁識硯順從的走過來坐下，雖然感到有些奇怪，但鹿綾向他提的條件他隻需要照做就好。

  　　“幹了。”

  　　鹿綾在手中搖晃了幾圈後碰上梁識硯的酒杯，她聲音勾人，撓著人心癢。

  　　“怎麽了？”喝過幾杯後梁識硯沒忍住問道。

  　　鹿綾的臉蛋帶了些淡淡的紅，媚眼如絲，紅唇微張：“我有件事和你說。”

  　　“什麽？”

  　　雖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梁識硯還是問向她。

  　　“意大利音院邀請我去進修，已經發過好幾封郵件了，我一直沒看見。”

  　　“當然，這不是征求你的意見，我隻是通知你一聲。”

  　　鹿綾放下手中的酒杯定睛看向梁識硯，看著他臉上的表情。

  　　聽到鹿綾的話後梁識硯猛的與她對視，有些不可置信。

  　　去進修，那就意味著她要離開京城，離開他。

  　　沉默，琴房內仿佛被抽幹了空氣，兩人就這樣對視著。

  　　“好，想去就去吧。”梁識硯聲音低沉。

  　　這下輪到鹿綾震驚了，梁識硯居然這麽輕易放她走？

  　　結婚後，他對自己雖然沒有感情但控製欲卻很強，這也是鹿綾一直很反感他的一個原因。

  　　“你……”鹿綾想詢問他為什麽，梁識硯卻淡淡開口。

  　　“鹿綾，去做你想做的就好，我不會阻攔你。”

  　　“你很適合彈琴，不能放棄。”

  　　梁識硯喉結滾動，天知道他說的這話有多酸。

  　　明明不想鹿綾離開自己，可他不能耽誤她，不能成為她的負擔。

  　　他就是要鹿綾快樂的和他過一輩子，永遠沒有煩惱。

  　　“是麽？那要不要聽我彈一曲？”鹿綾笑道。

  　　“好。”

  　　得到回應後鹿綾坐上琴凳，琴鍵起舞，琴音回蕩在屋中。

  　　有兩人沉醉其中。

  　　梁識硯目不轉睛的盯著鹿綾看她彈琴，拳頭卻不自覺的握緊。

  　　不想讓她離開又能怎麽辦，鹿綾不是他一個人的鹿綾。

  　　她也是她自己。

  　　“梁識硯，謝謝你。”

  　　走出琴房前，鹿綾對著還在琴房的他說了這麽一句話。

  　　這句感謝她是發自內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