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我這輩子就是欠她的

  　　祁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包廂內出來的，隻記得沈牧牧那張明豔的臉。

  　　夜幕降臨，鹿綾徹底玩嗨了。

  　　有些微醺。

  　　沈牧牧也加入了他們的骰子遊戲。

  　　梁識硯下班後已經是八點，直接開車去了夜色。

  　　“你敢跟我，繼續喝！”

  　　“今天不喝趴下誰都別想走。”

  　　“……”

  　　梁識硯打開包廂門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副畫麵，鹿綾在牌桌上方的燈光下白到發光。

  　　乳白色的長裙更顯得她氣質出塵，細長白嫩的胳膊晃動著骰子。

  　　身旁的男模們離她很近，幾乎要貼上去。

  　　拳頭捏的咯咯作響，梁識硯猛的一踹包廂門，正玩的上頭的幾人看了過來。

  　　鹿綾臉上的笑在見到他一瞬間僵住，片刻後又招呼著幾人繼續玩。

  　　梁識硯心下仿佛被刺了一刀，鹿綾在看到他後臉上的笑就消失了。

  　　在他麵前，她似乎從來都沒那麽笑過。

  　　幾人又玩了起來，梁識硯走過去拉住鹿綾的手腕想將她帶走卻被她一把甩開。

  　　“跟我回家。”梁識硯哄道。

  　　鹿綾轉頭瞥了他一眼慢慢開口：“我自己會回去，不用你管。”

  　　“跟我走。”梁識硯再次拉上鹿綾的手腕，力氣大了些，拉的鹿綾生疼。

  　　身旁的男模們見狀紛紛上前想將鹿綾從梁識硯手中帶出來。

  　　“滾。”梁識硯對周圍幾個男人道，眸中升騰起戾氣，沈牧牧也嚇了一跳。

  　　“你們走吧。”她趕忙將幾個男模趕走，梁識硯是真生氣了。

  　　“梁醫生自重，好好擺正你我的關係，婚前的協議上寫的明明白白，互不幹擾對方的生活。”鹿綾瞪著他道。

  　　“回家再說。”梁識硯放軟語氣哄著鹿綾。

  　　“不必了，今晚我去牧牧家住。”鹿綾抽著自己的手腕。

  　　見梁識硯還在抓著鹿綾的手腕，沈牧牧忍不了了。

  　　這個該死的男人是看不到鹿綾的手腕已經被他捏紅了麽？

  　　剛想上前拉開時，身後一股力量突然將她向後一拽。

  　　沈牧牧不悅的轉身抬頭看，祁侃正看著她對她輕輕搖了搖頭。

  　　繼而把她拉了出去。

  　　“你幹什麽！”沈牧牧怒道。

  　　“他們的事你別管，他們自己會處理，硯哥的脾氣我最清楚，你要是插手了這事，今天誰都別想好過。”

  　　祁侃關上包廂門擋在門前。

  　　沈牧牧輕哼一聲走下一樓，坐在吧台上。

  　　梁識硯剛剛確實生氣了，不知道為什麽她沈牧牧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在梁識硯麵前總是低他一頭。

  　　“別擔心，硯哥不會對嫂子動手的。”祁侃也走了下來。

  　　別人不知道但他清楚的很。

  　　梁識硯就算扇自己也不舍得動鹿綾一根頭發絲。

  　　包廂內，偌大的空間隻剩下二人，鹿綾抽出被抓紅的手腕。

  　　“你走吧。”

  　　“你今天去醫院了？遇到什麽人和我說說，我會幫你解決的。”

  　　“沒什麽，也不需要你幫我什麽。”

  　　“鹿綾，我希望你遇到任何事都可以和我說，一切我都可以解釋。”

  　　鹿綾想起今天在醫院看到的畫麵和聽說的話。

  　　“聽說梁醫生心裏有個白月光，那才是他不想談戀愛的原因。”

  　　真是可笑，心裏有白月光還要與她結婚，辜負了白月光不說還將她拉下這墳墓。

  　　鹿綾冷冷開口：“不用了，還請梁醫生遵守你我的協議。”

  　　“協議是你我二人定的，我若不想自然可以不作數。”梁識硯道。

  　　鹿綾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個男人什麽時候變的這麽不要臉了。

  　　“鹿綾，你若是想，那些協議通通可以不作數，包括公開。”

  　　鹿綾愣住，梁識硯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公開？當初隱婚的條件是他提的，現在又要公開。

  　　還真是隨便的很。

  　　“你要是真想公開的話今天也不會這幅樣子來了。”鹿綾看著他。

  　　“就這誠意的話還是算了。”

  　　現在和她說公開？自己戴著口罩來不就是不想讓人認出來。

  　　外麵的人都知道她鹿綾在這個包廂，他要是進來了不就說明兩人之間有什麽關係。

  　　梁識硯今天戴著口罩來，自然沒人認出來在醫院清冷如謫仙的梁醫生居然會來酒吧這種地方。

  　　梁識硯握緊拳頭沒有說話，今天在醫院到底發生了什麽讓鹿綾變成這樣。

  　　明明昨天的她還在熱切的回應他。

  　　“我住牧牧家，你趕緊回去吧。”鹿綾繞過梁識硯向門走去。

  　　剛走出兩步，手腕便被身後的人拉住，鹿綾向後退去，轉身對上梁識硯的眸子。

  　　“放開。”鹿綾掙紮著。

  　　梁識硯一手摘下口罩，攬著鹿綾的腰向身前一帶，繼而將她抵在牌桌前向上一抱。

  　　唇上傳來的觸感讓鹿綾更加劇烈的掙紮。

  　　梁識硯這個狗！

  　　“唔唔…梁……”鹿綾錘打著身前的男人，滿是怒氣。

  　　“嘶～”梁識硯嘴唇上滲出血珠，鹿綾咬了他。

  　　“梁識硯，你再這樣的的話那我們這婚也不必維持了，反正這兩年家族撈的利益也夠多了。”

  　　鹿綾猛的將梁識硯一推，丟下一句話後出了包廂。

  　　“鹿鹿。”沈牧牧見到鹿綾出現後心放了下來，又左右看了看，沒什麽痕跡。

  　　就是口紅花了。

  　　“走吧。”鹿綾招呼著沈牧牧出了夜色。

  　　祁侃提早清了場，現在的酒吧內燈光昏暗。

  　　梁識硯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走出那個包廂的。

  　　一層吧台前，祁侃倒上一杯酒遞給梁識硯。

  　　梁識硯看著祁侃伸出手。

  　　“什麽？”祁侃疑惑。

  　　“火。”

  　　祁侃從懷中掏出打火機遞給他，梁識硯從吧台一側掏出一盒萬寶路。

  　　“硯哥你……”祁侃擔憂道。

  　　他與梁識硯自小一起長大，很少見過梁識硯抽煙。

  　　似乎幾次都是因為鹿綾。

  　　上一次是他與鹿綾結婚的前一夜，梁識硯在他的酒吧抽了一晚的煙。

  　　現在又是，同樣的起源點，同樣的地點。

  　　梁識硯眼眶有些泛紅，沉默的抽著指間的細煙，煙霧繚繞在他身前。

  　　朦朧又禁欲。

  　　“我這輩子就是欠她的。”梁識硯淡淡道。

  　　話語間是淡淡的香草味，嗓音也帶了點沙沙的低啞聲。

  　　“硯哥，或許嫂子是在醫院看見了什麽才會這樣，要不你去醫院……”祁侃小聲道。

  　　梁識硯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輕輕嗯了一聲起身離開。

  　　出了夜色後梁識硯捏了捏太陽穴，鹿綾今晚不會再回溫庭了，那他回去還有什麽意思。

  　　坐上車後車窗落下，梁識硯又點燃一根煙，他兩手指夾著煙，手腕落在搖下的窗框上。

  　　煙霧被晚風吹起飄向遠方。

  　　“鹿綾……”

  　　“該怎麽辦啊。”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