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珍視

  　　Abner猶豫片刻，才說：“隻是懷疑，說不定是湊巧。”

  　　“接著查，把事情查的清清楚楚。”沈殊冷聲說，“不用顧慮沈家。”

  　　原本還困著的慕暖聽到沈家，精神了一些，抓住他的手，在電話被掛斷的時候詢問：“和沈家有什麽關係？”

  　　“他們可能發現了林家的舉動去橫插一手，說不定他知道的比我還多。”

  　　沈殊剛想嘲笑，卻又想到了沈良舍之前做過的事情。

  　　囑咐Abner找人盯緊他們，並且接著查下去後，沈殊掛斷電話，看向慕暖時，眼神略帶愧疚。

  　　慕暖不解其意，仍舊抓著他的手腕：“Abner查到了什麽？他效率好高啊。”

  　　“嗯，這是他最擅長的領域。”

  　　除了網上的信息收集和分析之外，八卦本來就是他的愛好。

  　　Abner總是能和很多人打成一團，成為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這點在沈殊看來很神奇，也確實很有用，所以他可以容忍他一些不著調的舉動。

  　　“不過這個不重要。”他打斷了慕暖將要說出口的誇讚，皺眉說，“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說。”

  　　慕暖點點頭，認真的看向他，但等了許久，仍舊沒等到他再次開口。

  　　她肚子有些餓，不願再等下去，就開口詢問：“到底是什麽事啊？”

  　　沈殊仍舊很糾結，他還沒有做好把事情告訴慕暖的準備，甚至，他根本不打算讓她知道那件事。

  　　如果不是知道這次也有沈家的手筆，他剛才壓根不會開這個口。

  　　他皺起眉，扭頭看向別處：“如果我說，我做了件很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離開我嗎？”

  　　慕暖仍舊有些困惑：“什麽事？你出軌了，還是背著我做什麽手腳了？”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有什麽能讓我氣憤甚至恨你的事情了。”

  　　實際上就算是這兩種，慕暖也覺得自己不會太生氣。

  　　大概是因為補償心理吧，畢竟她坑了沈殊太多次，就算真的被坑，也隻能算報應不爽。

  　　“不會出軌。”沈殊先否決了前者，但對於後麵半句話，他也有些心虛。

  　　他避重就輕地說：“是沈家。”

  　　“沈家要給你物色聯姻對象了？”慕暖仍舊不解，“你不會聽他們的話，就算演戲也不會。”

  　　畢竟他如果打算給沈家人顏麵，當初就不會把他帶回家，在他們的關係鬧得人盡皆知後，仍舊沒有分手的打算。

  　　反倒是她一次次提起斷絕關係之類的話。

  　　“不是。”沈殊被她的猜測逗笑，之前的凝重已經不複存在，“是之前，你被李蔓推進江裏那件事。”

  　　慕暖抿了下嘴，皺起眉詢問：“和沈家有關？他們在李蔓麵前說我的壞話，教唆她來推我？”

  　　“差不多吧。”

  　　隻是沈良舍的手筆沒有這麽直接，他是通過於靈來教唆李蔓，方便達成自己的目的。

  　　這次換做慕暖沉默了，她想了許久，才說：“就算沒有伯父，李蔓也仍舊恨我。”

  　　“大概在我家裏還沒破產的時候，她就不喜歡我。”

  　　努力回想起她們過往的交集，她語氣越發篤定：“所以這件事和沈家沒什麽必要的關聯。”

  　　“我很小的時候就不太討人喜歡。”

  　　不夠圓滑，太傲慢，太理想主義。

  　　不等沈殊開口安慰，她接著說：“因為我認為很多人都是蠢貨，尤其是李蔓這類不努力提升自己，反而喜歡看別人跌落泥潭的家夥。”

  　　這就是那些人喜歡看她出糗的理由嗎？

  　　沈殊覺得這個理由很合理。

  　　大部分人骨子裏都是有劣根性的，總喜歡看高傲被碾碎，看清純被撕裂。

  　　“不用給沈良舍找借口，也不用把他當做我父親。”

  　　“我是個很涼薄的人，從不會把他當做我的父親去尊重。”沈殊輕聲說，“我在搞垮沈氏，你沒看出來嗎？”

  　　他從來沒在慕暖麵前掩蓋過自己的目的，但大概是當局者迷，她居然真的沒有發現這一點，到現在還在給沈良舍開脫。

  　　沈殊抬手掐住她的臉頰，語氣滿是無奈：“不用這麽委屈自己。多珍視自己，別為任何想傷害你的人開脫。”

  　　“我之前和你說過我生母的死因，但我似乎沒提過我出國的原因？”

  　　他回想起許多年前被驅逐的那一天，輕聲說：“出國留學很費錢的，而沈家當時沒人重視我，他們怎麽可能會好心出資？”

  　　“沈盛年紀不大卻性格惡劣，沈夫人更是下手果斷帶著把人逼死的意圖。我搭乘最便宜的航班飛往國外，落地後他們說的是小眾語種，我根本聽不懂到底是什麽內容。”

  　　“我在那……”

  　　沈殊不太想提起自己不光彩的過往，簡單說了幾句後，就中斷了回憶：“反正我當年差點被他們坑死，我怎麽可能顧慮所謂的血緣親情。”

  　　如果他是個爛好人，根本活不到現在。

  　　“不要同情沈家，不用顧慮我的感受。”他反手抓住慕暖的手，把她包裹在自己的手掌裏，“我永遠站在你這一邊的，所有人裏我最珍視你。”

  　　似乎覺得自己這句話沒什麽力度，他接著補充：“隻珍視你。”

  　　慕暖笑了笑，但她似乎沒有很開心，笑起來的時候，像是被一層霧蒙著，所有表情都很淡。

  　　“其實也還好。”她輕聲說，“沒有那麽痛苦，都過去了。”

  　　瀕臨死亡的感受並不好，但如果不是近期經曆了一次，她未必會努力活到現在。

  　　就像是沈殊察覺到的那樣，她並不珍惜自己，甚至在輕視自己的生命。

  　　沈殊覺得這句話背後所藏有的含義太沉重，不想再聊下去，轉而提起了沈氏公司的內部情況：“我接手的幾個項目都沒有成功，沈良舍暫時歇下了開闊市場的想法，打算好好經營老行業。”

  　　“時代在進步，不更新換代的話，很多東西都會被淘汰掉。不過像沈氏這種龐然大物，就算要垮，也需要很久很久。”

  　　他歎了口氣：“所以我換了個折中的方法，隻要讓沈氏不再歸沈家所有，那一切都變得輕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