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分手

  　　突然出現的女人，還有直接把慕暖扔進江裏的男人。

  　　沈殊把這一切盡收眼底，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憤怒，而是慶幸。

  　　慶幸慕暖不是自殺。

  　　“把視頻送給警察吧，讓他們調查附近監控，逮捕殺人凶手。”

  　　他把手機遞了回去，藺津卻沒有接，他神色複雜地說：“萬一是喬伊斯做的怎麽辦？總不能真把人送進去吧。”

  　　“他不會做出這種蠢事。”沈殊知道自己短短一句話無法說服藺津，冷聲強調，“如果喬伊斯真能做出這種蠢事，那就說明他無藥可救，也沒有合作的必要了。”

  　　知道藺津並不認同他這番話，他冷下臉：“還需要我向你解釋嗎？照我說的去做。”

  　　“好吧。”藺津仍舊不太想這樣做，但他確實不敢違背沈殊的命令，隻能放緩腳步，磨磨蹭蹭離開這裏。

  　　沈殊緊皺的眉頭沒有隨著藺津的離去而舒展，反倒是皺的更緊。

  　　喬伊斯不會是那種蠢貨，所以想害死慕暖的另有其人。

  　　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慕暖都招惹過多少人？

  　　他腦海裏浮現出不少人的臉龐，於靈，李蔓，林燎，還有長輩之間的恩怨瓜葛……

  　　這些都是他有所接觸的人，除此之外，憎恨敵視慕暖的也不在少數。

  　　畢竟她的名聲很差，而且當年的脾氣確實也有點……

  　　她當初太傲了。

  　　慕暖的出身很好，是被人捧著長大的。

  　　在他剛認識慕暖這個人的時候，她明媚到奪目的程度，永遠大大方方，熱烈而不計後果。

  　　在很多人眼中，這並不是個好性格，甚至因此，會得罪很多人。

  　　沈殊突然回憶起當年的事情，心情越發沉重。

  　　他困倦的閉上眼，把那些令人不喜的片段都刪去。

  　　慕暖在水裏泡了不短的一段時間，雖然還沒死亡，狀態卻也很差。

  　　她的生命體征微弱，搶救很長時間才脫離危險線，但卻遲遲沒有醒來。

  　　醫生從手術室出來後，給沈殊帶來了噩耗：“如果一周內醒不來的話，很可能會變成植物人，請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沈殊嘴唇微動，隻說：“謝謝告知。”

  　　誰也不知道慕暖會不會醒，但沈殊莫名覺得，她不會有多少求生欲。

  　　他換好防護服走進了病房，再次看到躺在病床上，麵色蒼白，依靠各種儀器維持生機的慕暖。

  　　幾個月前，他剛見過這副模樣的慕暖。

  　　但那時候，他確定她可以醒來。

  　　“還不如是跑了呢。”沈殊低聲說，“慕暖，你可要想清楚，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你所憎惡的，嫉妒的人，都會越過越好，而你隻能深埋在地下，聽著他們春風得意的故事長眠。”

  　　沈殊不知道自己說的話能不能被她聽到，注視她許久後，又補充一句：“如果你醒過來，我不會再限製你。你想分手就分吧，大不了大家以後當陌生人。”

  　　醒來就行，剩下的事情似乎沒有那麽重要了。

  　　沈殊在她身邊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直到護士過來喊人，他才離開這裏。

  　　警方有權調出附近監控，自然能輕鬆找出當時把慕暖推下去的人。

  　　但是這人的身份有些特殊，當警方聯係上沈殊，告知情況的時候，他愣神許久，忍不住詫異的感慨：“居然是她？”

  　　“麻煩你們了，我這就趕過去。”

  　　……

  　　李蔓本來在家待的好好的，突然被警察拜訪。

  　　拉開門後，聽到他協助辦案的請求，李蔓下意識想到了慕暖的事情。

  　　解決了慕暖之後，她心情很好，這幾天都沒有出去招惹是非。

  　　與她有關的事情中，現在唯一能引來警察的，就是慕暖。

  　　“抱歉，我還有事。”說完，她就想要把房門關上。

  　　發現她的抗拒後，幾人態度強硬許多。

  　　手被銬上，李蔓被押著上了警車。

  　　警車鳴笛聲驚擾了不少住戶，一群人圍在遠處看熱鬧，於靈穿著樸素，混跡其中。

  　　和李蔓對視的片刻，她衝著她笑起來，擺擺手，然後捏住支票，接通醫院的電話。

  　　“錢夠了，手術吧。”

  　　她之前做見不得人的外圍，小三，後來則被人雇傭，做些不討喜的事情。

  　　她這一輩子都活在陰溝裏，但至少，賺到錢，能償還次養育之恩。

  　　用沒有塗抹口紅的嘴唇親吻上支票的一角，於靈笑著說：“什麽精心養著的大家小姐，不也是個不討喜的東西嗎？”

  　　一句不適合當兒媳，就要被坑成這種地步。

  　　不過也是她又蠢又壞，才能沿著別人製定好的路線，一步步跌入其中。

  　　於靈看了眼支票上的簽名，臉上的笑容越發諷刺。

  　　沈董，沈良舍。

  　　一招解決兩個不喜歡的“兒媳”，真厲害。

  　　……

  　　沈殊和李蔓不熟，若不是剛回國她就一廂情願的貼上來，他壓根不能知道這號人物。

  　　在警局見到李蔓的時候，他還是看了好幾眼，才憑借她身上沒換下的衣服看出當時站在慕暖附近的女人就是她。

  　　他想到還躺在病房裏，未必會醒來的慕暖，臉色極差，冷聲詢問：“你為什麽要推慕暖？”

  　　李蔓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一臉厭惡地對他說：“我剛被請過來沒多久，你就急匆匆趕過來。慕暖對你來說，這麽重要？”

  　　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沈殊的回答，她麵容扭曲，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她死了嗎？”

  　　“沒有。”他臉色更差，“你死了她也不會死。”

  　　“沒被淹死？”李蔓挑起眉，滿是驚訝地說，“那她還真是命大。”

  　　沈殊仔細打量著李蔓，似乎要把這張從未被自己看進眼裏的臉牢牢記下。

  　　說起來，李蔓的膽子確實不小。

  　　他剛回國的時候，就狗膽包天，想要生米煮成熟飯，而後又對慕暖下了手。

  　　她眼中大概沒有什麽王法道德，做出坑害、甚至殺人的事情，也不會感到心虛甚至是痛苦。

  　　反倒是得意洋洋的炫耀起來，並且會因為慕暖沒有死掉而感到遺憾。

  　　“李小姐，你應該知道我會找到你，甚至報複你的吧？”

  　　他冷聲說：“總有人會為這件事負責，不是你，也是在意你的人。”

  　　李蔓沒把沈殊威脅的話放在心上，她笑眯眯地說：“那你快去找我爸爸算賬吧，你不會以為他對你服軟幾次，就是真的拿你沒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