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表白

  　　慕暖對沈殊的又啃又咬倒是習慣，隻是聽聞和自己當年有關的事情，忍不住皺了眉。

  　　“那還真巧。”

  　　除了這句話，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些什麽了。

  　　慕暖垂眸盯著自己的指尖，想到爸媽當年的安排，莫名覺得酸澀。

  　　如果他們還在世就好了。

  　　任何過往美好的事情對慕暖來說都是紮在心底生根的刺。

  　　她低聲在心底念了句往事不可追憶，努力收斂所有情緒。

  　　知道沈殊這是在吃醋，她低聲解釋：“我當年都沒有和他見過麵，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沈殊的心情並沒有好轉，他不言不語，默默把人抱的更緊。

  　　微弱的窒息感讓慕暖心情更差，她推搡起沈殊的胸膛：“我餓了。”

  　　他深吸一口氣，抵在慕暖身後的胸膛劇烈的起伏後，才沉聲說：“去吃飯吧。”

  　　待在廚房的藺津至今仍舊沒有理清他們之間的關係在，等沈殊摟著慕暖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他再次陷入了宕機的狀態中。

  　　沈殊幫慕暖拉開椅子，等她坐下後才看向仍舊石化在原地的藺津。

  　　微乎其微皺了下眉，他聲音透著冷意：“不來吃飯？”

  　　“嗯？”藺津勉強回神，“吃啊，我饑腸轆轆趕過來給你做飯，自己都還沒吃一口呢，我肯定得先吃回本啊。”

  　　他坐下後，看著自己麵前空蕩蕩的餐桌，麵露疑惑：“我的碗筷呢？”

  　　“自己去拿。”沈殊聲音冷硬。

  　　“你這人真是的，幫我拿一套會死嗎？”他嘀咕一句後，默默走去櫥櫃。

  　　果然，本性上還是當初那個冷漠無情的大老板，就算鐵樹開花，那些溫柔貼心也隻給一個人，不會分給他絲毫。

  　　想明白這一點後，林錦反而沒有之前那麽緊張了。

  　　他自顧自拿好餐具坐下，吃飯的時候順便打趣慕暖幾句：“你之前可沒說過認識我老板啊，早知道就不凶你了。”

  　　慕暖心頭一頓，忐忑不安的看向沈殊。

  　　果然，又生氣了。

  　　沈殊笑意更深，眼裏卻滿是冷意，他啟唇無聲囑咐她：“稍後去書房，好好給我解釋一下。”

  　　慕暖抿了下嘴，低頭自顧自吃起飯，沒有理會藺津的話。

  　　藺津感受到氣氛的不對，出於骨子裏對沈殊的恐懼，也選擇了沉默。

  　　他的廚藝是幾人都認定的極好，這頓飯雖然吃的尷尬，卻仍舊吃的幹幹淨淨。

  　　飯後，藺津去洗碗，慕暖則跟著沈殊進了書房。

  　　許久不回，無人開窗，這裏徹底成為了爬山虎的領地，幾扇窗都被密葉籠罩，連陽光都滲透不進來。

  　　隨著房門被關上，書房徹底陷入黑暗中。

  　　沈殊的腳步聲傳進慕暖耳中，讓她的心跳也隨之跳動。

  　　一聲，又一聲。

  　　放緩的腳步讓慕暖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片刻後，她就憋紅了臉。

  　　沈殊轉身看向她，把她臉上的緋色盡收眼底：“在想什麽，怎麽臉紅了？”

  　　似乎從夢魘中驚醒，她深吸幾口氣後，才說：“不知道。”

  　　她反問沈殊：“你喊我過來是想做什麽？”

  　　沈殊拉開椅子坐下，在昏暗中打量著她：“你和藺津是怎麽認識的？”

  　　慕暖如實說：“他開了家酒吧，我經常去喝酒。”

  　　“喝酒？”沈殊皺了下眉，“我記得你很討厭酒味。”

  　　討厭酒味不代表不會喝酒，畢竟喝酒也不代表喜歡。

  　　人是最複雜的生物，會違背心意做事，也會違背喜好生存。

  　　慕暖垂眸，聲音略冷：“嗯。”

  　　酒吧老板不會認識每一位顧客，慕暖能被記住，甚至和老板成為好友，至少是個常客。

  　　沈殊冷笑一聲，聲音越發輕柔：“我倒是小瞧你了。”

  　　“過來。”他招招手，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慕暖緩步向他走去，停到他麵前，並沒有按照他的想法坐下。

  　　略微沉重的歎息聲從他鼻腔裏發出，沈殊拉起慕暖的手，輕輕揉著一個指節：“慕暖，我不怕你爛，我隻怕你隱瞞我，背叛我。”

  　　“我能接受最糟糕的你。”

  　　慕暖不解其意，迷茫的眨眨眼，想要把手抽回來。

  　　沈殊察覺到她的意圖，先一步握住她的手腕：“所以，不要隱瞞我。和我好好講一講你和藺津的事。”

  　　“你確定？”慕暖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從好久之前，沈殊就做些奇怪的事情，這分明是在折磨他自身，是在自找苦吃。

  　　“我確定。”他說的格外認真。

  　　“程錦死去後，我為他賣醉過很長一段時間。酒精中毒，胃出血都有過，也是因此認識的藺津。”

  　　她平淡的說完這句話，感受到沈殊加重了握住自己的力氣後，接著說：“我詢問過你，是你非要我說的。”

  　　他的呼吸聲越發沉重，許久後才咬牙切齒地詢問：“程錦到底有什麽好？”

  　　慕暖沒再說話。

  　　沈殊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他這次是真的怕再聽到些自己不願麵對的事情。

  　　他能接受慕暖和藺津有過許多過往，卻不願聽聞程錦這個名字。

  　　他怕在慕暖心中，程錦哪裏都好，而他哪裏都不好。

  　　沈殊想了許久過往的事，開口卻轉移話題：“所以你和藺津隻是普通朋友？”

  　　“嗯。”慕暖補充道，“是很久沒見的朋友，我們已經兩三年沒見過麵了，雖然剛才看似嫻熟，卻也不算熟悉。”

  　　他自嘲地笑了笑，詢問：“這算是怕我吃醋的安慰話嗎？”

  　　“是實話。”她冷聲說，“你一會兒應該會去詢問藺津吧？我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欺騙你。”

  　　“安慰和欺騙不同。”

  　　“本質上都是掩蓋真相，達成自己想要的目的，沒什麽不一樣的。”

  　　慕暖有自己的一套思維方式，他根本無力打破。

  　　沈殊起身把她圈進懷裏，感受到她的掙紮抗拒後，低聲說：“別動，我隻是想抱一會兒你。”

  　　慕暖聞言沒再掙紮，任由他抱著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沈殊卻沒有絲毫其餘動作，這時，慕暖才鬆了口氣，低頭抵上他的肩膀，把全身重量壓了上去。

  　　站了太久，腿麻了。

  　　“慕暖，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