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香水味

  　　“你居然還會給我打電話？”男人聽到慕暖的聲音，有些驚訝，他嗤笑著說，“我還以為你和沈殊甜甜蜜蜜，早就把我這個朋友棄之不顧了呢。”

  　　慕暖有些尷尬的低下頭：“沒有，我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她堅定地說：“我不會喜歡上沈殊，也不可能為他放棄計劃。”

  　　他笑了笑，輕聲說：“確實。”

  　　“所以你這次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麽事？”

  　　電梯已經到達一層，電梯門緩緩打開，一顆狗頭衝進她的視線。

  　　慕暖看著等候電梯的狗主人和他的阿拉斯加，小心翼翼的移出電梯。

  　　狗主人抱住阿拉斯加，揉著它的臉，笑著說：“不咬人的，別怕。”

  　　慕暖看著上麵的狗籠，顫聲說：“謝謝，不打擾你了。”

  　　她轉過身，快步離開了那裏。

  　　慕暖不怕狗，甚至小時候家裏還養過一隻京巴。

  　　她隻是想到了林燎曾經養過的那兩條狼狗，比起恐懼狗，更像是在恐懼林燎本身。

  　　離開了那棟樓，慕暖才慢慢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顫聲詢問手機對麵的人：“你還在嗎？”

  　　他沉聲說：“我在。剛才遇到了什麽人？怎麽害怕了呢。”

  　　“沒什麽，看到了條狗，想到了林燎。”

  　　她頂著蒼白的麵色笑了笑，無奈地說：“我最近狀態不太好。”

  　　他隨口詢問：“在沈殊那裏受委屈了？”

  　　“沒有。”她再次否認後，才說，“我剛才遇到了簡時。”

  　　怕他忘記簡時這個人，她簡短的介紹一句：“慕氏的經理人。”

  　　男人有些驚訝：“沒想到你和他還有聯係，我好像小瞧你了。”

  　　“湊巧。”她低聲說，“他看上我了。”

  　　沉默片刻後，他才說：“很正常。”

  　　林燎、沈殊、簡時，之後或許還有更多的人對慕暖動心。

  　　未必是出於多真摯的感情，隻是看到賞心悅目的美人，想要將其摧折。

  　　隨著慕暖名聲變壞，抱有這樣心態的人會越來越多。

  　　他清楚自己無法阻撓這一切，甚至無法參與進其中。

  　　低聲歎息過後，他輕聲說：“你後不後悔找上沈殊？”

  　　“那倒沒有。”慕暖停下腳步，仰頭在茂密的樹冠縫隙中打量太陽，“其實我不止一次叩問自己值不值得。”

  　　“但沒有什麽值不值得，做過的事情也沒必要後悔。我不會去看過去的路，隻會一條路走到黑，去往我該去的未來。”

  　　慕暖笑了笑：“不聊了，再聊下去我可能就要說動自己，去答應簡時了。”

  　　他聲音仍舊很輕，透著往常沒有的溫柔：“你開心最重要，反正我現在自身難保，也幫不了你什麽。”

  　　慕暖這時候才想起關心他的情況：“你現在情況怎樣？”

  　　“半死不活？命還在。”他自嘲地笑笑，“護士過來換藥，先不聊了。”

  　　電話被掛斷，漆黑的屏幕上倒映出慕暖的臉龐。

  　　除了還沒徹底消散的掌印，眉骨處那道很淺的疤痕也仍舊存在。

  　　她快步走回家裏，如往常般坐在陽台前，對著滿院雜草捋好自己的情緒後，化好妝，選擇了出門。

  　　處於胡同深處，客人寥寥無幾的茶樓裏，慕暖約好的客人比她更早到了地方。

  　　慕暖看了眼時間，確認自己沒遲到後，才鬆了口氣，放緩腳步朝著穿男裝的女人身邊走去。

  　　她拉開椅子坐下後，滿含歉意的衝她笑著：“抱歉，路上有點堵車。”

  　　梁總摘下墨鏡，打量她幾眼後，冷聲說：“沒事，我也剛到。”

  　　她把菜單推給慕暖：“我點了碧螺春，你看看還有什麽想點的。”

  　　“和你一樣就好。”慕暖收斂了歉意，嘴角仍蓄滿笑意，“梁總看到我很驚訝？”

  　　梁總勾著嘴唇笑了下：“確實。雖然慕小姐很早就表明身份，但我一直以為你是在對我開玩笑。”

  　　她沉默片刻，才補充道：“畢竟你的名聲不太好聽。”

  　　“戀愛腦，倒貼狂？”慕暖毫不在意的說出傳言中自己的形象，“但是梁總應該不會相信那些話吧？”

  　　她聲音仍舊清冷：“我對那些傳聞並不在意。”

  　　如果不是流傳的範圍太廣，她也不至於聽聞那些事情。

  　　隻是與她閑聊的人理智又清醒，怎麽也不像是傳聞中的模樣。

  　　回想著她給自己提出的那些意見，她費解地詢問：“你應該不會做那些事，為什麽不幫自己澄清？”

  　　“總有些事是情非得已。”慕暖苦笑著說，“梁總應該能理解我？”

  　　梁總是張總的老婆，曾經被冷暴力和出軌，直到張總意外身死，她才攜子上位，成了公司的總裁。

  　　張總在世的時候是完美丈夫的形象，直到他死時，才被報出出軌的實情。

  　　梁總確實明白那種有口不能辯的感受，她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低聲說：“確實。”

  　　她不想自揭傷疤，也不打算再打聽慕暖的傷心事，轉而詢問：“所以你這次約見我，是想做什麽？”

  　　“我聽說梁總想進入服裝市場。”慕暖篤定地說，“我認識位小有名氣的設計師，有她加盟，或許能讓你的品牌一炮而紅。”

  　　服裝市場近乎飽和，無論是哪檔的服裝都有老品牌賺的盆滿缽滿，梁總想要入場，無疑是地獄開局。

  　　梁總點了點額頭，頗為頭疼地說：“其實我隻是有個大概的想法，我曾去蘭國進修過一段時間，對服裝設計頗為感興趣，但也隻是感興趣。”

  　　“我並沒有真正往那裏發展的想法。”她皺著眉補充，“應該說，沒有勇氣。”

  　　慕暖仍舊笑著：“就算失敗也不會虧損太多，為什麽不試試看呢？拿著張家的錢，創自己的業，多好。”

  　　梁總被她這句話說服了，忍著當場答應下來的衝動，她低聲說：“我得再想想。”

  　　慕暖胸有成竹：“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兩個人聊了不少題外話，慕暖看天色漸黑，擔心沈殊已經回家，向梁總告別後，打車回到家裏。

  　　沈殊沒有如往常般早早回家，直到後半夜，他才帶著一身煙酒的氣味回來。

  　　除了熏人，讓慕暖感到窒息的酒味之外，還有一種讓她熟悉的，各種混合的女士香水味。

  　　種種味道混在一起，變成了令她記憶猶新的，屬於林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