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行

  　　上床後什麽也沒發生。

  　　慕暖無心去想沈殊最近為何吃素，困勁上來就直接睡了過去。

  　　而沈殊則在她逐漸平緩的呼吸聲中，困倦的閉上眼。

  　　兩人相擁而眠，臉上是相近的愁容。

  　　第二天是雨過天晴的好天氣，隔著窗戶都能感受到外麵的鳥語花香。

  　　可惜屋裏的兩人都沒心情欣賞這副美景，沈殊醒來後，就接著神色複雜的盯緊慕暖。

  　　慕暖睡得不算安穩，時不時要翻個身，踹個被子。

  　　有時候會直接踹到沈殊身上。

  　　沈殊倒也不惱，幫她蓋好被子就接著看手機上的消息。

  　　事情剛傳出去的時候，他找人壓了波熱度，而後林家更是砸錢把消息抹除，很難再找出任何痕跡。

  　　但他出國前就讓人留意這件事，讓他們把不少消息記錄下來，發送給他。

  　　其實更多人是在看熱鬧，但難免有幾條是無底線的謾罵與侮辱。

  　　沈殊看著看著，就歎了口氣，在床頭點燃一支煙，似乎希望以此壓製自己心頭的煩躁。

  　　慕暖一醒來就聞到嗆人的煙味，她皺著鼻子從床上爬起來，不解地詢問：“你怎麽還在？”

  　　沈殊當場沉下臉色，他嘴裏傳來咯吱咯吱的響聲，抓緊她的手腕說：“這裏是我家。”

  　　她回想起後半夜發生的那些事情，訕訕說：“但你不需要去上班嗎？”

  　　“拜你所賜，我已經失業了。你應該沒忘前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麽吧。”

  　　確實，沈殊已經被停職，現在正處於無事可做的境況中。

  　　被他譴責，慕暖心虛的移開視線：“但你也說了，這些對你來說都是小問題。”

  　　沈殊將煙掐滅，把她撈進了懷裏：“不談利益與感情，就談談補償吧。”

  　　“我需要一個長期交往的女伴，隨叫隨到的那種，和之前對你提過的要求一樣。”

  　　感受到他鑽進自己浴衣裏的手掌，慕暖皺皺眉，向後弓著腰，低聲說：“不要。”

  　　沈殊在她頭頂歎息一聲，掌心用力，在她腰間留下大片的紅痕，才說：“是不是我最近對你太好，給你留下了一些錯誤認知？”

  　　“我不是好人。”

  　　慕暖第一次聽到這麽直白的自我認知，無語一瞬，才不解地詢問：“所以呢？”

  　　搞得好像誰是好人一樣。

  　　“讓你留下不是在祈求你，而是在通知你，你要是能主動留下自然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如果不願意，我的手段可能會比較偏激。”

  　　他停頓片刻，給足慕暖思考的時間後，才下定義：“到時候你可能會恨我。”

  　　“我已經跟你分析完利弊，作何選擇全靠你自己。”

  　　慕暖快要被氣笑了，他話裏話外的意思分明是不給自己選擇的機會，結果最後又說讓她自己選擇？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都在說些什麽？

  　　“沈殊！我已經和你說過很多次了，我們結束了。你要是想要女人，可以去點外賣，不用非得揪著我不放。”

  　　“你居然把自己和那種人放在一起比較？”沈殊皺著眉，語氣頗為不滿，“慕暖，我該說你什麽是好？”

  　　不過從她為了搞垮兩家合作的事情而找上他的時候，她就在把自己當成一種可交易的物資，而非是鮮活的人。

  　　想到這點，他心頭酸澀，又吻了吻她的鎖骨處。

  　　白皙的皮膚很快綻開一朵朵花，粉裏透紅，紅裏透著更明豔的紅，嬌豔到下一刻就會滴出血。

  　　原本是想要憐惜或者懲罰，但吻到最後，沈殊又心癢的緊。

  　　他鬆開懷抱，起身去了趟浴室：“別走，走了的話我就當著林燎的麵把你逮回來。”

  　　衝冷水澡的聲音讓慕暖有幾分不安，她在床邊尋覓一番，沒看到自己的手機，猜測可能是掉在路上或者壓根沒被沈殊拿回來。

  　　手機設有密碼，不能被別人看的消息也早被她刪掉，但作為一個現代人，她手裏不拿著手機，總會覺得不安。

  　　煩躁的在房間裏走了幾趟，她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走去浴室門外，敲響門後詢問：“我能借你手機打個電話嗎？”

  　　水聲中斷，沈殊腰間裹了條浴巾，帶著一身水拉開門：“要聯係誰？”

  　　冷意撲麵而來，讓剛從被窩裏爬出來的慕暖打了個寒顫，她移開視線，低聲說：“給朋友報個平安。”

  　　“你那個所謂的合夥人？一點都不靠譜，藏頭露尾的鼠輩？”

  　　慕暖下意識想要反駁：“不是……”

  　　“你真的有朋友嗎？是指於靈，還是那些沒站出來幫你說過一句好話的姐妹？”

  　　慕暖勉強笑笑，尷尬地說：“我人緣也沒有那麽差吧。”

  　　沈殊回以冷笑。

  　　她無奈地低下頭，認命般地說：“那不用了。”

  　　其實沒什麽可說的，她隻是想聽聽他的聲音，免得心慌意亂。

  　　“在床頭自己拿，密碼是我生日倒過來。”

  　　看著慕暖仍舊尷尬的站在自己麵前，他似笑非笑地詢問：“不知道我生日？”

  　　慕暖無辜的眨眨眼，什麽話都不敢說。

  　　沈殊把人拽進懷裏，任由冷意沾染到慕暖身上：“雖然不喜歡過生日，但你至少應該對我的事情上點心。”

  　　浴室的門被他關上，慕暖跟著他擠在一處。

  　　牆很冷，褪卻浴袍後，貼上去的感受並不好。

  　　慕暖皺著眉想讓沈殊換個地方，卻又想到了沈殊對自己莫名其妙的執著，她咬住嘴唇，一聲不吭的迎接接下來將發生的所有。

  　　沈殊覺得他不可能忍下來，但他摟著慕暖親了半天，還是宛如柳下穗般把人推了出去。

  　　等衝夠冷水澡，他才再出去。

  　　對上慕暖複雜的神色，他瞬間領悟了她所有意思。

  　　他黑著臉說：“我沒有不行。”

  　　慕暖的神色更複雜了，她低頭看看自己，詢問：“我現在很邋遢嗎？”

  　　沈殊走到她身邊，輕笑著說：“對自己自信點。”

  　　“我隻是想向你證明，我不是什麽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你也不必物化自己。”

  　　他思索片刻，輕易編造謊言：“畢竟是當初的暗戀對象，不想看你去送死，打算做件好事。”

  　　慕暖冷聲說：“你護不住我。”

  　　“不試試怎麽知道？”

  　　這也太固執了。

  　　慕暖煩躁地說出實情：“林家不會要了我的命，林燎也不可能和我離婚，所以你沒必要在意我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