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共享

  　　沈殊懶得和林夏爭論，冷聲說：“慕暖呢？讓她出來見我。”

  　　林夏麵不改色，輕巧地回答：“她已經睡了，你要是有事找她，等她醒後再說吧。”

  　　沈殊仔細打量著他：“你是誰？”

  　　林夏沒有回答他，接著趕人：“我也該睡覺去了，麻煩你改天再來。”

  　　沈殊臉色更差，快步朝裏走去，想上樓去找慕暖。

  　　被擠到一旁的林夏抓住他的胳膊，抬高音量對他說：“你找她有什麽事？和我說也行。”

  　　沈殊甩開他的手，冷聲說：“滾。”

  　　月上樹梢，夜色正濃。

  　　兩人的響動很快就傳到了樓上，驚擾了淺眠的慕暖。

  　　她脫下披在身上的校服外套，穿著睡裙從閣樓走出來，跑到二樓後，站在扶梯處看著樓下的景象。

  　　黑暗中，她隻能看見兩個貼的極近，扭打在一起的身影。

  　　她抓著扶手，緊張地詢問：“林夏，誰來了？”

  　　林夏避開沈殊砸過來的拳頭，聲音沉悶，透著鬱氣：“你別管。”

  　　怎麽打不過這個老男人。

  　　沈殊從地上起身，拍了拍沾到衣服上的灰塵：“慕暖？”

  　　慕暖摸索著按開了燈，暖黃色的燈光灑滿整個房間，把兩人狼狽的模樣映入她眼簾。

  　　看著沈殊鼻尖上的灰塵，她抿著嘴，強壓下快要溢出嘴角的笑聲。

  　　她快步朝樓下走去：“你怎麽過來了。”

  　　沈殊看了眼站在原地不知回避的林夏，壓下把人拽進懷裏的想法，朝著她的方向走了幾步後，降低音量冷聲對她說：“給你打電話一直沒打通，怕你出事，過來看看。”

  　　慕暖把淩亂的頭發都攏到身後，仔細回想一下，才小聲說：“手機被我扔一邊了，沒聽到響動。”

  　　她理直氣壯地說：“我已經發消息和你說過今晚有事了。”

  　　沈殊看了眼林夏：“他就是你之前和我提過的人？不是說借住林家的親戚嗎？怎麽還跑來這裏了。”

  　　慕暖眼神閃爍，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後退幾步走到廚房門：“這裏應該有酒和汽水，你想喝點什麽？”

  　　“慕暖！”沈殊強壓著怒氣，“回來。”

  　　慕暖看了眼林夏，囑咐他：“你去找兩件新衣服過來吧，這副髒兮兮的模樣也太不像話了。”

  　　林夏眉頭緊擰，卻還是沒反駁她，瞪了沈殊一眼後，還是按照她的話，朝樓上走去。

  　　他一走，沈殊就走過去捏住了慕暖的下頜。

  　　逼著人仰頭直視自己後，他冷聲質問：“他就是你和我說過的那個，林燎的表弟？”

  　　慕暖眨眨眼，應聲說：“是呀。”

  　　“那怎麽會跑這來？”他意有所指地說，“林燎最近可不在家。”

  　　“路上遇到了，當時下雨，他就把我送了回來。”慕暖瞥了眼窗戶，看著砸在窗上密集的雨珠，“我看雨太大了，就讓他留宿在這。”

  　　看出沈殊的不滿，她著重強調：“客房很多的。”

  　　沈殊垂眸打量著慕暖。

  　　她似乎剛從睡夢中醒來，眼眶還微微發紅。

  　　把人摟進懷裏，他低頭吻上了她的脖頸。

  　　讓人麵紅耳赤的吮吸聲傳進慕暖耳中，她渾身僵硬，再次為自己辯解：“我和你說過了。”

  　　“你隻說今晚有事，不去我那裏了。”

  　　沈殊的手又落到她的脖頸，帶著繭子的虎口在後脖頸摩挲幾下後，才接著詢問：“慕暖，除我之外，你又背著林燎找了多少人？”

  　　慕暖羞憤的瞪了他一眼：“我沒去找過別人。”

  　　把她微乎其微的慌張盡收眼底，沈殊歎了口氣：“你演技不太好。”

  　　他坐到沙發上，把慕暖拽到自己腿上後，點了支煙。

  　　慕暖捂著嘴咳嗽兩聲，悶聲說：“我不喜歡煙味兒。”

  　　“受著。”沈殊掐住她亂動的腰，“犯了錯還想我哄著你慣著你？慕暖，你是不是被我慣得太嬌氣了。”

  　　慕暖拍打著他鉗製住自己的胳膊：“等會兒林夏就下來了，你別鬧。”

  　　“怕他發現我們倆的關係？”沈殊低聲笑著，湊在她耳邊說，“怎麽，是還沒勾搭上人嗎？”

  　　慕暖冷哼一聲，掰開他的手坐去了一旁：“我有沒有時間去勾引別人，你心裏應該最清楚。”

  　　就沈殊那個折騰人的勁兒，哪還給她再去找別人的精力。

  　　她拿起扔在茶幾上的宣傳單扇了幾下，把飄到自己眼前的煙霧扇走。

  　　瞥了眼窗外，她輕聲說：“外麵雨大，我給你收拾一間客房，你也在這住一宿？”

  　　剛才還慶幸的大雨成了最讓她困擾的天氣，她皺著眉，柔聲勸著沈殊：“等雨一停，我就和你回去。”

  　　把煙頭按進煙灰缸，碾滅後，他才說：“不用收拾，我和你住一間。”

  　　慕暖避開他伸過來的手，冷聲說：“林夏還在呢。”

  　　正是這時，林夏換好衣服，拎著個袋子朝他們走過來。

  　　他把袋子放到沈殊手邊的茶幾上，然後走到了慕暖身後，擺出一副替她撐腰的架勢。

  　　沈殊看著他們這副模樣，又忍不住點了支煙：“不是說這有酒嗎？給我拿兩瓶過來吧。”

  　　“好。”

  　　慕暖起身朝著廚房走去。

  　　林燎時常喊朋友過來徹夜狂歡，冷藏櫃裏被堆滿了各式酒水。

  　　她隨便拿了兩瓶，折回時卻看到了沈殊和林夏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隻能停在廚房門口，遠遠目睹這一幕。

  　　林夏笑著詢問：“沈殊先生，對吧？”

  　　沈殊打量著林夏，仍舊不掩蓋自己對他的敵意。

  　　林夏無懼他的審視，輕聲說：“你不用這麽警惕我，我知道你和慕暖的事情。放心，我不會對林燎說的。”

  　　沈殊麵色愈發凝重：“你和慕暖是什麽關係？”

  　　“普通朋友。”見沈殊不信，他接著補充，“靠著林燎，有了層淺薄的親屬關係？我是林燎表弟。”

  　　哪個表弟會幫嫂子瞞這種事？

  　　沈殊在心裏鄙夷，卻沒把這種話說出口。

  　　手上那支煙在幾乎不流動的空氣中緩緩燃盡自己，他才把它扔進煙灰缸，輕聲說：“那就再好不過了。”

  　　“我不喜歡和別人共享，希望你不要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林夏接連被他威脅，卻不覺得惱怒，隻是故作隨意地說：“慕暖姐姐畢竟已經嫁人了，你所謂的獨占，根本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