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快死了
作者:南枳 喬景樾      更新:2022-12-02 15:48      字數:2241
  第358章 快死了

    盛懷宴鬆開了她。

    迦梨其實還是有些失望的。

    這個男人呀,她自己說自己不好,他就不會違心的哄哄嗎?

    不過,這樣也好,省的……

    忽然,她被他拽住,轉了個180度的圈兒,跟他麵對麵。

    迦梨:……

    “過去的事不是你的錯,跟你被人捅了一刀斷了胳膊腿沒什麽區別,別拿著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我會心疼的。”

    迦梨的心一抽抽,疼了。

    她才不是鐵石心腸,她隻怕自己軟了心腸,到時候就是斷腸。

    咬咬唇,她立刻把自己又武裝起來,“不僅這些,我還不男不女……”

    “可我就是喜歡你這個人,不管你是男是女是人是妖,你也別介意我以前年少風流流連花叢,是我配不上你。”

    他把自己放在了很低的姿態。

    不是他不好,是他怕她覺得自己不好。

    這一刻,說不心動是假的。

    可也隻是片刻而已。

    “盛懷宴,你別妄自菲薄了,是我配不上你。我們現在這樣挺好的,你別……”

    “我知道你顧慮什麽,可是迦梨,你怎麽就不能試一下呢?哪怕為我受一點苦,去嚐試一下,你怎麽就知道非要是個不好的結果?”

    他看著她,縱然眼睛受傷,也灼熱明亮,且認真。

    這樣純粹的男人,迦梨很難拒絕。

    但最後,她還是搖搖頭,“幹嘛要那麽麻煩,我們這樣不是挺好嗎?我……啊疼。”

    她捂著唇瓣,剛才那一口,她合理懷疑他是要把她的嘴巴咬下來。

    他舔舔唇上的血跡,有些得意,“誰讓你總說我不愛聽的話?迦梨,你想怎麽樣?是不是我跪下來求你?”

    “那倒不是不需要,你放我走就行了,有空可以去YD玩,我陪吃陪睡。”

    盛懷宴很失望。

    他都這麽放低姿態了,她還是不肯答應。

    抿緊了薄唇,他聲音有些啞,“你可要想好了,今天你一走,以後我就不要你了,我們倆個不會再有任何掛噶。”

    迦梨忍著心裏的疼笑著點頭,“那挺好的,我讚成。”

    “你……”盛懷宴的心在滴血。

    他從來都沒見過,心腸這麽冷硬的女人。

    算了,分就分,他還缺個女人嗎?

    他扣上墨鏡,轉頭要往車子那邊走。

    墨鏡一戴,哥誰也不愛。

    忽然,他看到一群鳥兒呼啦啦飛起。

    墨鏡下的眼眸一凜,他大喊一聲,“小心!”

    砰!

    迦梨撲在地上,小腿肚子撞在堅硬的地麵,掌心更是給粗糲的沙石磨得生疼。

    男人微熱的呼吸灑在她脖子上,“你……沒事吧?”

    “我沒事,發生了什麽?”

    看著不遠處被他打傷的小孩兒,他咬牙道:“是搶劫,快起來。”

    迦梨的手裏被塞上了武器,她的手瞬間變成了血紅色。

    她流了這麽多血嗎?

    不,不是,是盛懷宴!

    她抬手一模,發現男人的後背溫熱粘稠,血流了一片。

    ……

    柯夜說的對,戰爭已經讓人變成了鬼。

    迦梨想要給麵包的小孩子把撿到的軍械當武器,專門打劫路人。

    盛懷宴在對付強大的LB基地暴徒時毫發未傷,卻為了保護迦梨,被幾個孩子打成了重傷。

    車子開回到基地醫院的時候,迦梨一路上都在哭。

    這個傻瓜,為什麽要救她?

    她本就是個死人,可他出身高貴身居要職,還有美好的未來。

    路上很顛簸,迦梨一直把男人抱在懷裏,想讓他減輕些痛快。

    盛懷宴的臉色還是蒼白的厲害,他抓著迦梨的手,氣息微弱。

    “迦梨,我快死了。”

    迦梨哭得梨花帶雨,“不會的,不會的,你是禍害,禍害要活一萬年的。”

    “你……就不能想個好的形容詞嗎?算了,反正我要死了。”

    “不會的,我不許你死,你不能死。”

    “為什麽呀?”他用滿是鮮血的手抓著她,卻沒有什麽力氣。

    但是,那漂亮的桃花眼卻一改剛才的虛弱,那麽灼灼的看著她,在等一個答案。

    他在逼她。

    可她又不得不接受他的逼迫。

    “因為……”她咽下喉嚨裏湧起的腥甜,咬牙道:“因為我喜歡你,不想你死。”

    終於,吊著的那口氣鬆開了,男人勾起嘴角,虛弱的鬆開了手。

    “盛懷宴,盛懷宴……”

    “盛懷宴,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匆匆趕回來的喬景樾換上了隔離衣,舉著雙手對南枳說:“看好她。”

    南枳看著喬景樾的右手,“你的手?”

    “放心,做不了主刀還可以在旁邊理論上指導。”

    迦梨哭唧唧的,“喬院長,求您一定要救活他。”

    喬景樾意外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走進了手術室。

    他一進去,就走到了主刀的位置,沉沉的看著昏迷的兄弟,“放心,刀口給你切得漂亮點兒。”

    喬景樾,用的是左手。

    外麵,南枳對迦梨說:“你用不用回去換件衣服?”

    她搖頭。

    南枳頗有經驗的說:“手術最起碼要倆個小時,等他送到病房後就需要陪護照顧了,你滿身的血怎麽辦?乖,反正隔著不遠,你快去快回。”

    “我……”

    “我陪著你。”

    南枳拉著她,把她拽了回去。

    迦梨在洗手間裏換衣服,她和南枳隔著薄薄的門說話。

    “南寶,我相信盛懷宴對我是真的了。”

    南枳嗯了一聲,“他算是浪子回頭。”

    “我覺得我該試試,可我還是怕。”

    “先別想這些,等他沒事了,再慢慢想。”

    她答應著,其實心裏早就有了主意。

    ……

    喬景樾切開了傷口,眉頭緊緊皺起來。

    這個位置,不太妙。

    如果傷到了脊椎,盛懷宴就下半身癱瘓了,要做一輩子輪椅。

    他把手術刀遞到右手,用力捏緊,但手指微微發抖,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力氣。

    他隻能改了左手。

    如果用慣常的右手,他覺得自己有90%的把握,可用左手,大概就剩下一半。

    畢竟,這隻手從來沒用在過大手術上。

    閉上眼睛,他深呼吸。

    想到了南枳想到了泡芙,他很快就有美滿的家庭了。

    作為他的損友好兄弟,應該都有美好的未來,不能他闔家歡樂,他坐在輪椅上唱窗外。

    閉上的眼睛睜開,他用左手捏緊了手術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