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小鹿撞
作者:南枳 喬景樾      更新:2022-12-02 15:48      字數:2158
  第76章 小鹿撞

    南枳攏著睡袍回到臥室,蒙上被子想要睡覺。

    積蓄在眼眶了的眼淚大滴落下來,很快打濕了被子,她胡亂抹去,安慰自己也有賺到。

    想要睡喬景樾的女人可以從仁安排到沈大醫學院,她不算吃虧。

    就當個鴨子,還是不用付錢的那一種。

    外麵一直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就是關門上,再到無聲。

    終於走了,她鬆了一口氣。

    這會兒,她累得眼皮跟黏在一起似得,都不用吃藥,就睡的很好。

    以至於大清早接到嚴煦請她喝早茶的電話時,都是懵的。

    嚴煦小鹿亂撞了一晚上,現在聽到手機裏沒聲音,不由緊張的問:“怎麽了,你沒時間嗎?”

    南枳忙說:“不,不是,能給我一個小時嗎?不,半個小時。”

    嚴煦終於放鬆的笑了,“好,你住哪裏,我去接你。”

    “不用,你說個地址,我過去。”

    嚴煦也沒堅持,他先加了南枳的微信,然後發了地址過來。

    南枳一看距離自己住的小區並不遠,就回複了一個好。

    她很快就梳洗完畢,雖然昨晚熬夜了,可今天的皮膚竟然分外的好,水嫩光澤,就像新剝殼的雞蛋。

    她簡單的撲了粉塗了唇膏,立刻就是個明豔的素顏美人,她又看了看天氣預報,根據氣溫提示選了一件楓葉紅的毛衣。

    她一出現在餐廳,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早到的嚴煦更是迎出來,滿臉激動。

    南枳看他臉色不好,眼底也有些黑眼圈,就隨口問道:“怎麽,昨晚沒睡好?”

    嚴煦有些尷尬,想要說想她想了一晚上,又覺得太冒昧,就選擇了部分來說,“嗯,昨晚有點激動。”

    南枳那麽聰明,自然知道他欲言又止的是什麽,就巧妙的換了個話題,說起倆個人都熟悉的醫藥行業。

    “做我們這一行的,關係到人命,還是有點忌諱好。你看,鍾祥貪婪無度,把命都給作沒了。”

    南枳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

    “鍾祥昨晚在拘留所裏自殺的,你不知道嗎?”

    “大概什麽時候?”

    “好像是……夜裏2點多。”

    南枳想起來了,昨晚完事兒後,喬景樾是在客廳裏接了個電話,然後人就走了。

    所以,嚴煦說的基本是真的。

    她有些意外,但又覺得是意料當中。

    既然已經牽扯到薑家,那麽隻有推出替死鬼才能平息,而鍾祥的就是那個替死鬼,這是盛懷宴早已經預見的。

    她不由得問:“聽說還牽扯到蔣家,蔣開明……”

    “蔣開明的牢獄之災是不能免的,我聽我爸爸說,他隻要謀財,給鍾祥欺騙了,罪名應該沒那麽嚴重。”

    南枳心裏冷笑,反正鍾祥都死了,屎盆子隨便扣就行了,薑家這一招不可謂不狠,不過對薑樹東和蔣夢來說也算是斷尾求生了。

    她適當的表現出一點唏噓,“我沒想到……唉,蔣青又……這事兒鬧得。”

    明麵上還是薑家大小姐,她要是表現的過於冷靜,會給人懷疑。

    嚴煦卻有點掏心掏肺了,“薑家這次可能有些麻煩,你最好跟她們保持距離。南枳,我說這話有點冒昧了,可還是想說,我爸爸說有人在整薑家,那勢必是一場惡鬥,你別卷進去。”

    南枳不是那種人家跟她說兩句好話就感激到痛哭流涕的人,她適當的表現出自己的感激,很真誠的跟嚴煦說了聲謝謝。

    嚴煦又說:“我們藥房跟出事的藥廠有合作,現在藥廠出事,肯定要找公司填上,你有興趣嗎?”

    雖然嚴煦對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可送上門的訂單,南枳不可能不要。

    倆個人一頓飯吃了近倆個小時,分別的時候都快中午了。

    嚴煦對她依依不舍,看那樣子恨不能現在就跟她去民政局。

    不過,南枳不會當真,公子哥追求女孩的套路罷了,他要結婚,他們家裏人那一關就過不了。

    她正想要回公司,又接到了黎霄的電話。

    早飯剛吃完,她又跟黎霄約了午飯。

    這次是南枳先到的,黎霄晚來了二十多分鍾,大冷天就穿了個薄外套,還一臉疲憊,眼底青黑一片。

    南枳給他倒茶,“臉色這麽差,沒睡好嗎?”

    黎霄沒有任何緩衝的就開口,“南枳,對不起。”

    南枳微微挑眉,“對不起?”

    “鍾祥死了,他……其實是我利用你,自始至終,一直都是。”

    他很痛苦,說的也混亂,但南枳卻聽懂了。

    她托腮,眼底透著淡淡的譏諷,“其實,你不給我打電話,我壓根兒就沒想到。”

    黎霄苦笑,“也就是說,其實我是不打自招了。”

    南枳點頭,“比起你是怎麽利用我的,我其實更好奇你跟喬景樾到底有什麽仇?”

    這次,黎霄沉默了。

    南枳也沒催促,她靜靜的看著牆上的一幅畫。

    那應該是臨摹梵高的鳶尾花,還真有那麽點孤獨不安又掙紮著向上的感覺。

    她小時候也學過畫的,還很膽大包天的覺得梵高那瘋子畫的一般,她也可以畫出來。

    因為她不肯按照老師要求的先畫線條和靜物,給老師抓出去罰站,還嘲笑她異想天開,妄想跟梵高比肩。

    當時她覺得老師扼殺了一個天才上進的心,跟徐珂一起把畫室的作品的都澆上了水,結果給人告到了家裏,南老師用一根藤條差點把她打殘。

    就算到了現在,下雨陰天她的腿還是有點不舒服。

    輕輕撫了一下腿,南老師那撕心裂肺的聲音又在耳邊回蕩,“當什麽天才,你就是個普通人,你要學著平庸,這樣你才能快樂。”

    所以,她連大學都沒上……

    “我其實是……”黎霄的聲音把她給拉回來,她挑眉,似乎沒聽懂黎霄的話。

    黎霄又重複了一遍,“其實我跟喬景樾是同母異父。”

    “兄弟?”

    他點頭,“姑且可以這樣說,但他不會認,我更不想認。”

    大概每個同父異母、同母異父的兄弟姐妹都有段不為人知的故事,比如她和薑依文。

    黎霄說起這些,更是格外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