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用心

  她跟在他身邊十年，除了前三年他對她的非人訓練讓她苦不堪言之外，餘下的這七年，他們倒還相安無事。

  “挺熱鬧，今天好像是什麽節日。”她順著他的目光望著窗外，好像人是挺多的。

  “恩。”他轉過身來，望著她的眸光有絲清冷：“別忘了一個女人最大的感染力是什麽。”

  她一怔，也隻是瞬間的晃神，她就微微一笑。

  她怎麽忘了，他給她上的第一課。

  她一直愛笑的，隻是經過那場變故，她一下子變了一個人。往日的明媚對她已是種奢侈，她不許自己再笑。

  可是當他捏著她的臉對她說：“你要學的第一課就是微笑，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你都要笑的出來，笑的燦爛。就算對麵是你最恨的人，你也要笑顏對待他，在他覺得你無害時在給出致命一刀不遲。”

  從那時起，她見人就會七分笑。不了解的人還以為她極好相處，一番較量後，才驚覺原來她的笑就是把刀。

  慕琰先還誇過她這招笑裏藏刀用的惟妙惟肖。

  “更不要忘了，信任是一個人最大的致命弱點。除了自己，誰也別信。”

  姒姒總覺得今天的慕琰先有些怪異，他的話每次都會有多種含義。而這句不著邊際的，更讓她費解。

  “我知道了。”隻要是他說的，在難她一向都能理會其中深意。就算當時不能懂，她也會在幾天後找到答案。

  “恩。”他讚許的投來一眼。

  她一直都很會保護自己，在他麵前進退有度，拿捏也恰如其分。

  她從十六歲被他養在身邊調教，到今天的二十六歲。他看著她一點點從青澀到成熟，再到今時今日的獨當一麵，他說不出心中是何種滋味。

  她像一朵潔白的花朵開在身邊，他不得不承認，真的很養眼。

  “今天是你二十六歲生日，生日快樂。”他從上衣口袋摸出一個四方的紫色小盒子，遞到她麵前：“小小心意。”

  “謝謝慕先生。”她接過來，放入包裏。

  她其實一點不喜歡過生日，每年都會刻意忘記。偏偏他每年都記得，非要給她過，她知道他的卑劣。他一定要在那年往事上撕上鹽巴，讓她痛上加痛。

  溫暖的生日歌在彼時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廚師長推著的抹茶味的慕斯蛋糕。孩童稚嫩的聲音慢慢靠近，從他們嘴裏唱出的生日歌柔軟溫馨。

  姒姒訝異的張大嘴巴，流動著溢彩的眸子有著震憾與絲絲不可思議。她望著慕琰先，以往的生日並沒有這樣的節目。

  她到底是個女人，骨子裏的少女情懷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慕琰先高大的身姿逆光立在落地窗前，身後的窗外有煙花竄起，五顏六色此起彼伏在空中綻放，那樣的絢麗多彩。

  她仿佛嗅到空氣中的煙霧味道，不好味但很美。

  正當她不知所措時，慕琰先背後的窗外綴下一道紅色的條幅，上麵有金色大字：姒姒，生日快樂，天天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