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我會聽話的
作者:翟一瑾鄔忱      更新:2022-12-02 13:51      字數:2269
  第二百七十二章 我會聽話的

    僅僅一聲,很輕的一聲。

    翟薑可就盯著翟一瑾看,她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怎麽了,就突然變了一個人。不會摸她的腦袋,不會笑著跟她說話。

    翟一瑾好像是什麽都沒興趣,哪怕是翟薑可,她都懨懨的。

    宋飛欽用眼神問鄔忱。

    按道理來講,翟一瑾現在擁有一切。報了當年的仇,如今應該不愁吃喝,還能過得很好。

    難不成是愧疚?

    翟一瑾這樣的人,也會因為自己做的事情心生愧疚嗎?

    鄔忱搖頭,要是一切都有解釋,就好了。

    “你這不行啊,我都看出翟一瑾很奇怪,你不想想辦法?”宋飛欽低聲道:“不是我說,我覺得應該看看心理醫生。”

    “我知道,最近還是算了,她對我的敵意太大。”

    “行吧,反正有什麽需要跟我說。”

    “嗯。”

    鄔忱和宋飛欽,在這個世界上真的算得上最親的人。所以在這種時候,鄔忱才敢把翟薑可交給宋飛欽照顧。

    宋飛欽沒有再過問翟一瑾的事情,他也不好說什麽。

    就算對翟一瑾有太多怨念,在這時候所有的怨念都沒了。

    一起吃過飯後,宋飛欽把翟薑可帶回去了。

    即便翟薑可眼淚汪汪,還是宋飛欽拿著小玩具哄的。

    翟一瑾還是不怎麽說話,就一個人坐著。該吃藥的時候會吃藥,僅僅如此。

    隻要鄔忱不主動跟她說幾句話,她一句都不會說。

    收拾完東西,鄔忱坐在翟一瑾麵前:“吃飽了嗎?要不要給你做個湯?”

    翟一瑾搖頭:“不用,我累了。”

    “累了就休息,回房間睡。”

    翟一瑾點點頭,她確實很累。明明什麽都沒做,就是打不起精神。

    抑鬱症嚴重的時候就這樣,她看什麽都很煩。那段時間,她要喂奶,不能吃藥,她一個人扛下來,每天都很煎熬。

    現在也是,和鄔忱處於同一空間,難熬死了。

    鄔忱給翟一瑾關上燈,從房間裏退出來。

    他們不住在一個房間,鄔忱在隔壁的客房住。

    翟一瑾本來就不想看見他,這時候打擾翟一瑾,隻會讓翟一瑾徹夜失眠。

    ——

    鄔忱發現最近翟一瑾有些健忘,很多事情都記不得。

    哪怕放在手邊的東西也不記得什麽適合放的,需要他提醒才行。

    “我變笨了。”翟一瑾喃喃自語。

    “不是,是你生病了,病好了你什麽都能記得。”鄔忱蹲下來,看著翟一瑾:“你看,你就沒忘記我對你的傷害。”

    翟一瑾瞪著鄔忱:“我永遠都記得。”

    “好,那就一直記得,不要忘記。”

    就算在這種時候翟一瑾都不想忘鄔忱帶給她的傷害,她這樣的一個女人,最忌諱對不起自己。

    第二天,鄔忱找來蕭樹。

    蕭樹也不是心理醫生,略懂皮毛。

    “翟小姐是故意忘記的,不想想起來。”蕭樹搖頭,看到翟一瑾這個樣子他都想象不出來以前雷厲風行的人:“屬於心理學,我隻能想想辦法,問問我的同事。”

    “那麻煩你了。”

    “沒事,這種事,要看自己。”

    鄔忱點頭,將蕭樹送走。

    翟一瑾一個人坐在那,半天不說一句話。

    她是就是呆呆的,和以前要離開時一個樣子。那時翟一瑾也是一句話不說,默默計劃著如何離開。

    翟一瑾痛苦,他也是一樣的痛苦。

    “你看看我。”鄔忱蹲下來,他拉著翟一瑾的手:“翟一瑾,你到底為什麽變成這樣?”

    “怎樣才能讓你好起來?讓我做什麽都願意,我再也不逼你了。”

    翟一瑾搖頭,她也想知道,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她好像對所有東西都沒有興趣,包括對人也是。

    她開始嗜睡,困的厲害,有時隨便待在某一個地方就睡著了。

    但一到晚上她又睡不著,甚至睜眼到天亮。

    她好像又一次生病了,抑鬱症把她折磨地不像個人。她能怎麽辦,藥也吃了,還是很痛苦。

    每當翟一瑾在某個角落睡覺的時候,鄔忱會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

    即便鄔忱很小心,也很容易驚醒翟一瑾。

    “我們看心理醫生,有任何問題我都陪你一起解決。”鄔忱揉著翟一瑾的腦袋,他聲音很輕,很怕打擾翟一瑾。

    翟一瑾搖頭:“就這樣吧,我不想再看一遍。”

    再看一邊等同於又一次撕掉自己的傷疤,露出最脆弱的一麵。要反反複複揭開,真的很疼。

    是不是傷口不在自己身上,永遠都不知道有多疼?

    翟一瑾攥緊拳頭,盯著鄔忱:“我說就這樣,你不要再管我,我一個人也可以生活的很好。”

    “什麽叫這樣?”鄔忱皺眉:“你聽我的,可以嗎?”

    翟一瑾看著鄔忱,眼底平靜,就像一潭死水。

    她不同意,也不否認。就那樣,眼底中的鄔忱沒有任何生氣。

    鄔忱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家裏陪翟一瑾,必要時候也隻是在家裏進行視頻會議。所有的出差全部推掉,就看著翟一瑾。

    但今天比較忙他必須去集團,走之前把門窗都上了鎖。

    翟一瑾最怕被關起來,在房間坐了好久,起來發現出不去。

    這種時候她最焦慮,每一個封閉的房間就像是枷鎖。那鎖頭壓在身上,根本喘不上來氣。

    她夢見了翟駱,那張麵孔。還是鄔忱,他們都把她關在一個房間。

    拚命拍打,怎麽也出不去。

    “別這樣……放我出去,我要出去……”翟一瑾拍打門框,瑟縮成一團:“讓我出去,我聽話就是……”

    “我會聽話的,一定會……”

    沒有人放她出去,這裏除了她一個人都沒有,更不會有人聽到她的聲音。

    翟一瑾努力站起來,緩慢地翻找堅硬的東西。

    找到一個錘子,她用力砸壞門鎖。手上被蹭到血,不知是哪裏受傷了。

    門鎖砸壞,她衝出去。

    在進入外麵的那一刻,翟一瑾有些惶恐。

    明明已經出來了,站在自由的地方,她好像對這裏都不太熟悉,都忘記了。這裏是哪裏?為什麽不記得?

    身後是自己的家,那前麵呢?

    翟一瑾又不想退後,很怕回去後又被鎖起來。在狹窄陰暗的地方。

    她抱著自己自己往前走,有些冷。

    “姑娘,你沒事吧?”一個男人疑惑地問道:“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給你叫救護車。”

    翟一瑾搖頭:“不用,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