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為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心甘情願的
作者:翟一瑾鄔忱      更新:2022-12-02 13:51      字數:2265
  第二百四十九章 為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心甘情願的

    每一幅畫,都是翟一瑾記憶裏的樣子。

    她捂著眼睛,這是她沒想到的。

    鄔忱真的給了她一個很大的驚喜,她張皇失措,還有些激動。

    這裏的每一幅畫對她來說都是價值連城,鄔忱給她的這些,是她曾經拚盡全力,怎麽換也換不回來的。

    “之前是我對不起你,以後都不會了。”鄔忱拉著翟一瑾的手:“讓我們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翟一瑾抽回手,平靜道:“我最恨你的就是你撕了《明天》,我記得我是如何央求你的,要差點給你跪下。你呢?當著我的麵,撕了粉碎。你猜我那個時候在想什麽?我也要親手把你推進深淵。”

    “對不起,在這件事上我也很痛苦。”

    “你毀了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情,還要求我原諒你嗎?”

    鄔忱沉默,他太知道翟一瑾的恨。

    否則翟一瑾也不會離開這麽久,這都是對他的懲罰。

    道歉是最無用的,但翟一瑾找這些畫找了很久。她不知道應該對鄔忱抱有怎樣的心情,似乎怎樣都不對。

    她從來沒有這麽矛盾過,她像不知所措的孩子。

    鄔忱退出房間,讓翟一瑾在這裏待了一會兒。

    她在這裏,唯一有所牽掛,就是這些畫。每一幅畫,她都記得。

    “爸爸,媽媽在這裏做什麽呀?”翟薑可仰起頭,看著關著門,這裏鄔忱從不讓她來:“可可也想進去好不好?”

    鄔忱蹲下來:“可可乖,這裏是媽媽最喜歡的地方,媽媽不允許,爸爸都不敢進。”

    “好吧!”翟薑可有一點點失望。

    不過小孩子嘛,沒一會兒就把這件事忘的一幹二淨。

    鄔忱回頭最後看了眼房間,他帶著翟薑可下樓。

    最近這兩天他都沒有請保姆,想來想去翟薑可還是自己帶的好。平時早回來一些,都可以給翟薑可做飯。

    沒過多久,翟一瑾出來,鄔忱也已經把早餐做好。

    “下午接可可回來吧,她該知道她的姥姥是誰。”鄔忱走過來:“還有幾幅畫,我盡量嚐試找一找。你想做的畫展,我幫你做。”

    “好,謝謝。”

    “我們之間說謝謝就太生分了。”

    翟一瑾深吸一口氣:“你就不用去了,我想我的母親也不希望看到你,我會帶著可可去。”

    鄔忱一愣,臉色蒼白。

    到底還是沒有把她當成一家人,他就像編外人員,總和翟一瑾的世界格格不入。

    他想給的,能給的,都盡可能去滿足。

    不夠,還是不夠……

    他明明已經得到最好的,可看上去還是一無所有。

    “翟一瑾,你真殘忍。”鄔忱輕聲道。

    “我有我的考慮,我的母親一定不希望我和你在一起,就像你的母親無法接受我,都是一樣的。”

    “我可以嚐試勸說她,你呢?你從來……”

    “你是不是忘記了,我的母親已經死了,你讓我去勸一個死人嗎?”

    鄔忱揉著眉心,他沒有這個意思。

    隻是翟一瑾總是抱著過去不放,讓他覺得特別疲憊。

    一邊愛著翟一瑾,想要靠近;一邊接受她的負能量,讓他本能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下午,翟一瑾帶著翟薑可去看了姥姥,這是翟薑可第一次見到墓碑。

    隻是翟薑可太小,根本不知道什麽是死亡。也是翟一瑾把她保護的太好,沒接觸過真正的死亡。

    死亡就是,和最親的人,再也見不到。

    “媽媽,為什麽姥姥在這裏?”翟薑可抬起頭:“姥姥就是媽媽的媽媽嗎?可可好想見到姥姥啊。”

    “可可已經見到姥姥了,她就在這裏。”

    “可是可可沒有看到啊!”

    “姥姥是變成了天上的星星啊,你雖然沒有見過她,但她也一定很愛你。”翟一瑾蹲下來,她語氣溫柔,是跟翟薑可說,也是在跟自己說:“我們可可一定要記得姥姥,她曾經給你畫了一幅畫。”

    隻是沒有畫完,人就沒了。

    那幅畫就連翟一瑾都沒看看得完整,還沒有畫完就被喝醉的翟駱撕毀。

    她想她的母親了,為什麽要走的這麽早,讓她連一個想說話的人都沒有。

    回去的時候天已經很晚了,鄔忱在家等翟一瑾回來。

    “不管怎麽說,今天謝謝你。”翟一瑾放下包:“我知道你為我做的,至少你為我收集母親的畫,我還是很感謝的。”

    “翟一瑾,為你做所有事情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我知道,但還是很感謝你。”

    如果是她,天南海北的尋找也不一定能尋找到這些畫。有些畫作都被賣到國外,周轉很多,不一定被賣到什麽地方。

    鄔忱有心了,這件事一直記得。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隻是她依舊沒有辦法和鄔忱曾經做的那些將功抵過。

    也算一碼歸一碼吧。

    “我沒想到不止我一個人記得,我以為我不在的這三年,沒有人去看我的母親。”翟一瑾聲音很輕:“我看到墓碑是幹淨的,你總來打掃。”

    鄔忱問:“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翟一瑾搖頭,她隻是不想對不起自己而已:“我盡力了,隻是很難說服我自己。”

    她不想妥協,不想和自己和解,更不想咽下所有的委屈。

    約定好,在翟薑可大一點就讓翟薑可做選擇。選擇跟誰,然後他們分開,這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甚至翟一瑾已經不明白什麽叫喜歡,她的世界,感情是最不可取的東西。

    鄔忱捂著眼睛,嘴唇顫抖:“為什麽你總想離開我。”

    “我不愛你了。”翟一瑾用最溫柔的聲音說出最殘忍的話:“我曾經喜歡你是真的喜歡你,現在不喜歡你也是真的不喜歡你。”

    最殘忍的話,就是曾經愛過,但現在不愛了。

    多殘忍啊,翟一瑾也說得出來。

    其實她在鄔忱看不到的地方,也崩潰過很多次。是她自己撐過來的,帶著翟薑可。

    “爸爸媽媽,你們在說什麽啊?”翟薑可踮起腳尖:“抱抱。”

    “來,爸爸抱你。”鄔忱撇過眼睛,將翟薑可抱起來:“爸爸帶你去讀故事書?我們昨天講到哪裏了?”

    “講到小王子給狐狸一束玫瑰花!”

    “好,今天我們繼續講。”

    翟一瑾沒有心情感受鄔忱的心情是否好壞,況且鄔忱也不是情緒外露的人。

    後天蕭樹就結婚了,她更擔心荀曉星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