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作者:翟一瑾鄔忱      更新:2022-12-02 13:51      字數:2232
  第四十章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快點,開快點!”鄔忱雙目通紅,抱著翟一瑾,他不知道應該放在哪兒,隻能這樣把翟一瑾抱在懷裏:“我還沒允許呢,你憑什麽死,憑什麽!”

    宋飛欽顧不得闖紅燈還是車速太快危險,一腳油門開到最快。

    蕭樹剛查完病房,摘下眼鏡,揉揉眼睛。鄔忱抱著翟一瑾衝進來,放在擔架上。

    蕭樹趕緊戴上眼鏡跟上去:“患者什麽症狀?”

    “下身出血。”鄔忱脫了力氣,目光渙散對不上焦距:“怎麽辦,她不會有事的對不對?她一定不會有事。”

    “我先做一下全麵檢查,家屬在外麵等著。”蕭樹戴上手套。

    “等一下。”鄔忱將手放在蕭樹的肩膀上,緊緊握住:“要女醫生給她看。”

    “醫生不分男女。”

    “我說,讓女醫生給她看,你是聽不懂嗎?”

    宋飛欽見狀,趕緊打圓場:“還是女醫生給翟小姐看吧,否則這麽僵持著對翟小姐不好。蕭醫生,畢竟男女有別,還希望您見諒。”

    到底還是女醫生進去,蕭樹摘下手套去別的病房。

    宋飛欽拍拍鄔忱的肩膀,放下一杯熱水。

    剛剛神經一直緊繃,現在才稍微放下來,鄔忱發現自己全身都在小幅度的顫抖。

    他揉揉眉心,聲音沙啞的不像樣子:“霍音景呢?”

    “還在集團吧,沒注意她。”宋飛欽問:“要不我給孫宇打個電話?”

    鄔忱搖頭:“你在這看著,我回去一趟。”

    宋飛欽歎氣,有時他發現鄔忱是在意翟一瑾的。人的第一保護機製會優先選擇重要的人,所以鄔忱選擇了翟一瑾。

    但又對霍音景更好,隻要霍音景想要的東西,哪怕是隨口的一句話鄔忱也會記在心裏買給她。

    卻從不碰她,保持距離。

    克製,守禮,從不逾越。這種也叫喜歡嗎?

    越想越不對,宋飛欽說不上哪裏不對。

    他隻能在外麵等著,手術燈滅了,他趕緊上前。

    “醫生,裏麵的人怎麽樣了?”

    “患者有撕裂傷,小腹皮下出血,應該是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傷到。因胎氣不穩,經常吃藥導致流產。”

    “什麽?”宋飛欽瞪大眼睛:“怎麽……懷孕了?”

    “你女朋友懷孕你不知道嗎,行事也過於粗暴。”醫生皺著眉頭,忍不住數落宋飛欽:“自己女朋友被欺負,你還什麽都不知道。”

    “不是……”

    “行了,辦住院手續。你們還年輕,總有機會能有自己的孩子。”

    宋飛欽心想,真的冤枉他啊。

    這不是他的女人,那肚子裏也不是他的孩子。

    他特麽還沒有對象,哪來的孩子!

    有苦說不出,宋飛欽拿著翟一瑾的病例去辦住院手續。

    翟一瑾下午就醒了,她睜開眼睛周圍沒有一個人。她都習慣了自己,不需要有別人。隻是當睜開眼睛時發現空無一人,她心裏多多少少的酸澀。

    很快她就調整過來,自己將吊瓶調快一些,自己坐起來點外賣。

    蕭樹按照慣例檢查病房,本著醫生職責看看翟一瑾。結果讓他意外的是翟一瑾盤腿坐著,吃香喝辣。

    “你現在的身子不能吃這些。”蕭樹微微皺眉:“你可以……算了,你要是需要我可以給你打粥。”

    本來想說讓家屬買一些粥過來,想來翟一瑾都是自己,身邊也沒有誰。

    翟一瑾一點都不介意,反而感謝蕭樹的善良。蕭樹多好的一個男人,荀曉星現在不珍惜,早晚有一天追悔莫及。

    “霍音景呢?就是那個被我撓花臉的女人,臉腫成豬頭。她來時什麽樣兒?是不是比我還慘?沒我慘就別說了。”

    “……在上麵。”蕭樹有些無語:“她有白血病,在化療科。”

    “哦。”

    翟一瑾微微發愣,不知道在想什麽。

    從蕭樹進來開始他發現翟一瑾並沒有過問一句她自己的身體狀況,好像毫不在意自己的情況。

    他自醫生以來,遇到這麽多患者,有求生,也有求死。

    也有不在意的自己的身體狀況,但沒有一個像翟一瑾這樣露出笑臉。

    她不是樂觀,她是自暴自棄。

    “你流產了,需要休息。”蕭樹將吊瓶的速度調慢:“吊瓶不要調快,你會吃不消。”

    翟一瑾一愣:“我說呢,怎麽會流血。”

    她捂著小腹,這是下意識的動作。

    這裏曾經有一個她不知道的小生命,但生命太小,她完全不知道。還沒來得及感受,就沒有了。

    就算知道,她有把握養好這個小生命嗎?

    蕭樹有些於心不忍,有些話還是要說:“現在你身子虛,長期藥物作用加上休息不好,恐怕以後都很難有孩子。”

    “我知道了。”翟一瑾放下煎餃,靠著枕頭,她不需要任何安慰,所有的慰問在她麵前都是那麽蒼白無力:“蕭醫生,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以後誰會跟我在一起?我不會和任何人有孩子。謝謝關心,我要休息了。”

    說完,她蓋上被子,拒絕一切溝通。

    以為流產和真流產,這是兩碼事。

    等蕭樹走後,翟一瑾這才捂住眼睛。明明沒有期待過有寶寶,她還是很難過。

    她恨霍音景,恨鄔忱。

    今天受辱,未來她一定千百倍還回去。

    翟一瑾攥緊拳頭,因為太過用力,鮮血回流。她拔掉針管,眼淚從眼角流下來。

    真的太疼了,血液回流怎麽會這麽疼,都把她疼哭了。

    翟一瑾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的院,曲藝看過她一次,然後就是荀曉星。這些天都是荀曉星陪在她身邊,她很感激。

    “你怎麽搞的,還能懷孕?”荀曉星又一次問這個問題:“避孕措施鄔忱怎麽就不好好做?”

    “準確的說是流產,現在已經沒有孩子了。”翟一瑾扯了扯嘴角。

    “鄔忱這個王八蛋。”荀曉星一拳砸在桌子上,氣呼呼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人麵獸心,都是下半身思考的低級動物。”

    “男人是好東西,母豬都能上樹。”翟一瑾擺手,疲憊之下有些心累:“沒事,是我自己避孕措施沒做好。”

    現在翟一瑾已經沒有多少感覺,身體上的疼痛早已麻木,隻心疼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大人的問題,一個孩子能有什麽錯。剝奪他出世的權利,全是他們大人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