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看清真麵目

  　　“雲初姑娘，我奉了靜妃娘娘的命令，來請你去一趟永和宮。”

  　　小順子這才說道。

  　　“靜妃娘娘讓我去永和宮？”

  　　一句話，讓雲初頓時有些驚訝。

  　　她轉過頭去，看了身邊的攸寧一眼，兩人的眼中，皆是一片茫然。

  　　按理說，已經是過了午膳的時間，她不該找自己有事才對。

  　　“公公，靜妃娘娘可說了，找雲初過去究竟是因為什麽事？”

  　　攸寧看出了她眼中的擔憂，便又往前走了一步，看著小順子，問道。

  　　“未曾，”小順子微微搖了搖頭，才道：“雲初姑娘不必擔憂，依我瞧著，主兒今日的心情還不錯，斷然不會為難了姑娘。”

  　　“雲初……”

  　　雖然聽到他這樣說，攸寧到底還是有些擔心，現在的雲初是失了憶的人，倘若此次一去，惹出什麽麻煩，自己根本救不了她。

  　　看出了攸寧的心思，小順子微微的笑了笑，才繼續說道：“靜妃娘娘說了，攸寧姑娘也可以同雲初姑娘一起過去。”

  　　聞言，攸寧這才放心下來。

  　　她退到雲初的身旁，拉住了她的衣袖，這才說道：“雲初，你別擔心，我和你一起過去，不管究竟會遇到什麽事情，我們一起麵對。”

  　　“好。”

  　　聽到她這樣說，雲初也知道，她是好意，便也不再拒絕。

  　　在眾人滿是羨豔的目光裏，兩人這才跟著小順子離開了。

  　　眼見著小順子和兩人都走了，眾人也知道，沒有了熱鬧可以看，也隻是抱怨了兩句之後，紛紛散去。

  　　兆佳·若雪站在角落裏，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心裏雖羨慕，但她也知道，以自己的本事，若是對付雲初，怕也是隻會像先前那般，換來的隻是一次又一次的被責罰。

  　　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要對付的人，另有其人。

  　　“兆佳·若雪，程姑姑讓你過去一趟。”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時候，一個宮女又到了她的麵前，對她說道。

  　　“好，我這就去。”

  　　兆佳·若雪點點頭，唇角微微露出些許譏諷的笑容。

  　　她自然知道，自己的這位嬸兒，找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麽事。

  　　……

  　　等她到了程瓔珞屋子前，還沒有來得及進屋，卻瞧見一個茶盞從屋裏被扔了出來。

  　　她本能的往後退了兩步，那個茶盞，就在她的麵前被摔得粉碎。

  　　濺起的茶水，在她的裙擺上洇出點點水漬，幾片薄荷葉兒濕噠噠的粘在碎瓷片上，全然沒有了任何的生氣。

  　　看著這個茶盞，她的臉上，忽而顯得有些雀躍。

  　　須臾，她又換上了先前那低眉順眼的模樣，抬腳，跨進了屋裏。

  　　地上早已摔了不少的杯盞，而程瓔珞似乎還沒有將自己胸中的怒氣盡數給發泄出來，此時的她，正拿著一把剪刀，將麵前那竹籃中的花繃子拿在手裏，戳了好些洞。

  　　“嬸嬸。”

  　　兆佳·若雪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地上的碎瓷片，走到程瓔珞麵前，喊了她一聲。

  　　“下作的東西，你還敢來見我？”

  　　程瓔珞聽到她的聲音，將手中的剪刀“啪”的一聲拍在了桌上，才又繼續罵道：“兆佳·若雪，你真可以啊，我可是你嬸嬸，你竟這樣害我？”

  　　罵完之後，她還是覺得這樣絲毫不能平複了自己內心的憤怒，又伸出手去，在兆佳·若雪的胳膊上用力的一擰。

  　　宮裏的規矩，便是教訓最低等的奴才，也不能打臉，所以，宮裏的人，對付比自己等級低的，有的是各種手段。

  　　饒是程瓔珞氣得快要失去了理智，她還是不敢打她的耳光。

  　　手臂上傳來的疼痛，讓兆佳·若雪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雙眼也不自覺的洇出了眼淚。

  　　她當即跪在了她的麵前，伸出雙手，緊緊的攥住了她的衣擺。

  　　“嬸嬸，我冤枉啊，我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樣害你，我也是聽了張有旺的話，是他讓我去永和宮送午膳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那食盒裏麵裝著的究竟是什麽，你也看見了，我將食盒交給你的時候，上麵的火漆還是完好無損，這分明就是才從禦膳房拿出來啊。”

  　　她哭著解釋道。

  　　“你這番話，果真屬實？”

  　　程瓔珞又問道。

  　　“我不敢欺瞞嬸嬸。”

  　　她低著頭，可憐兮兮的回答。

  　　“也是，就憑你這樣的腦子，也想不出這些手段來。”程瓔珞說出的話，依舊帶著輕蔑的語氣，她略微思量了片刻，這才道：“如此看來，我們都是被張有旺害了。”

  　　“對，一定就是他，他聽烏雅·雲初說，靜妃娘娘想吃螃蟹，所以就想討好靜妃娘娘，正好那個時候又是我當值，所以，才會發生了後來的事情。”

  　　兆佳·若雪跪在地上，三兩句話，就將自己身上的責任推得幹幹淨淨，甚至還將自己也變成了受害者。

  　　“行了，你也起來吧，真是什麽忙也幫不上。”程瓔珞嫌棄的瞥了她一眼，又苦口婆心的說道：“你以後也多長點兒心眼，莫要隨便相信了別人，自己遭了罪不說，還要連累了我。”

  　　聽到這番話，兆佳·若雪的心裏冷冷的笑了。

  　　果然，在她的眼中，自己就是一無是處，隻會給她帶來麻煩的廢物。

  　　可惜，從前的自己一直都沒有看清楚她的真麵目，還當真以為，隻要有她在，自己就有靠山，就可以在宮裏謀得一個光明前途。

  　　幸好，自己現在看清楚了她，也不算遲。

  　　總有一日，她要將她也給踩在腳下，讓她像是一條狗那樣，對自己搖尾乞憐！

  　　隻是現在的自己，還是要學著忍受。

  　　思及於此，兆佳·若雪這才又恭恭敬敬的給程瓔珞磕了一個頭，才道：“多謝嬸嬸教誨，若雪記住了。”

  　　“下去吧。”

  　　程瓔珞又吩咐道。

  　　“是。”

  　　兆佳·若雪聽了，站起身來，正欲離開，隻是剛走了兩步，又被程瓔珞叫住了。

  　　“你等等。”

  　　她喊道。

  　　“嬸嬸還有事吩咐？”

  　　她轉過身來，問道。

  　　“那個烏雅·雲初，最近風頭有點兒盛，你多注意一下她，若是她有什麽事，就及時來告訴我。”

  　　程瓔珞這才將自己的目的給說了。

  　　聽到這話，兆佳·若雪應了一聲，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