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對薄公堂

  　　唐梅花心係女兒，說完便來到齊睿身邊，又對他感激的道謝，“多謝這位公子救了奴家的女兒。”

  　　“舉手之勞而已，夫人不必客氣。”齊睿把妞妞還給她。

  　　唐梅花把女兒從頭看到腳，“妞妞，告訴娘親，有沒有傷著哪兒？”

  　　妞妞搖搖頭，抽噎著道:“娘親，妞妞沒事兒。”

  　　“沒事就好。”唐梅花紅著眼眶，心有餘悸的把女兒抱緊。

  　　龍五此時已經攔下衙役，衙役認識龍非夜等人，連忙賠罪，“小人驚擾了將軍，請將軍恕罪。”

  　　龍非夜依舊抱著那隻籮筐，冷冽的目光射向衙役，“你驚擾的並非是本將軍，而是街上無辜的百姓。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在大街上騎馬橫衝直撞，枉顧街上百姓安危？”

  　　衙役慌忙跪下，“將軍，知府大人正在開堂問審，他命小人前往東大街提審涉案之人。小人一時心急，才會快馬加鞭，卻不料差點釀成大禍。小人知錯了，求將軍開恩，饒過小人這一回。”

  　　另兩名衙役也跪下求情，“求將軍開恩，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龍非夜臉色稍霽，“既然知錯了，本將軍便不再追究你們的罪責，下不為例，你們走吧！”

  　　“多謝將軍開恩。”三名衙役如獲大赦，不敢再騎馬，牽著馬兒離開。

  　　唐梅花沒想到龍非夜居然是將軍，對他心生敬畏，見他還抱著那隻籮筐不肯鬆手，小心問道:“將軍，奴家要帶兩個孩子去找我家侄兒，您能否把兩個孩子還給奴家？”

  　　龍非夜微微一怔，略顯尷尬的將籮筐放下，又破天荒的叮囑了一句，“以後帶孩子上街小心點。”

  　　“是，奴家以後一定加倍小心。”唐梅花將女兒放回另一隻籮筐，挑起擔子趕去了府衙。

  　　齊睿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龍非夜，“阿夜，你什麽時候對小孩子如此上心了，居然舍不得把孩子還給人家。”

  　　龍非夜白了他一眼，便大步流星的朝府衙走去。

  　　府衙門口此時已經聚集了不少圍觀百姓，唐梅花怕圍觀人群傷到孩子，不敢往前麵擠。

  　　她將兩隻籮筐放在路邊，抱著女兒，守在大寶小寶身邊，等著唐兮。

  　　龍非夜看到她，有些意外，“你，在此等人？”

  　　唐梅花見到他同樣意外，“將軍，這麽巧啊！我侄兒就在衙門裏麵，我跟他約好了在這裏等他的。”

  　　“嗯！”龍非夜微微頷首，看向籮筐裏的兩個孩子。

  　　兩個孩子互相依偎著，已經熟睡，那模樣乖巧可愛，他的心又柔軟了一片。

  　　見齊睿三人走近，他收回目光，朝衙門裏頭看去。

  　　他長得人高馬大，隔著人群就看到了公堂上的唐兮。

  　　齊睿也看到了，“咦，那不是小道士嗎？他怎麽會在府衙裏麵？難道他約你在府衙門口見麵，是想讓你看他打官司？”

  　　“先看看再說。”龍非夜也摸不準唐兮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選擇靜觀其變。

  　　三名衙役很快就帶著李富貴和管家回到衙門裏。

  　　二人見到唐兮，皆大驚失色。

  　　李富貴怒道:“小道士，居然是你。昨日你騙了我一千兩銀子，今日居然還敢上府衙來告我，你膽子倒是不小。”

  　　唐兮冷眼看他，“你作惡多端，理應受到懲罰，我有何不敢的。”

  　　“你，”

  　　“肅靜。”徐良一拍驚堂木，“李富貴，本官問你，玄機道長狀告你謀財害命，將包王氏活活打死，霸占包家房子，將良家女包氏賣進青樓，逼良為娼。此番罪行，你可認罪？”

  　　李富貴立即喊冤，“大人，冤枉啊！是包王氏欠債不還在先，我才會拿她家的房子和女兒抵債。這是合情合理，天經地義的事兒。至於包王氏的死，那就更加與我無關了。”

  　　“當時是她來我府上鬧事，我隻讓人輕輕打了她幾下，並不會要她的命。這點，管家可以為我作證。”

  　　李府的管家忙道:“沒錯，當時李府的家丁並未對包王氏下狠手，包王氏離開的時候，還是自己走回去的。由此可見，當時她並未受很重的傷，她的死便跟我家老爺無關。”

  　　“你們胡說。”包穀雙目通紅，怒視著兩人，“當時我娘都被你們打吐血了，回到家就倒下了，第二天就重傷身亡了。我娘明明就是被你們打死的，你們還將我娘的屍體丟到亂葬崗，讓我娘的屍體被野獸啃食，毀屍滅跡。”

  　　“你說的這些有證據嗎？”李富貴依舊理直氣壯，“口說無憑，有本事你拿出證據來。”

  　　“你要證據是吧？好，今日我就給你證據。”唐兮目光倏冷，沉聲道:“大人，其實包王氏的屍體並沒有被丟棄到亂葬崗，而是被李府的管家埋在了李府院子裏的一株桂花樹底下。”

  　　唐兮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管家尤甚，他對唐兮怒斥道:“你胡說，我根本沒有這麽做。”

  　　“我有沒有胡說，隻需大人派人把桂花樹底下的屍體挖出來，自會見分曉。”

  　　“你，”管家慌了神，明顯是心虛的表現。

  　　李富貴也慌了，顧不上這麽多人在場，對管家質問道:“管家，我不是讓你把屍體拋到亂葬崗了嗎？你怎麽埋在了李府，你是想害死我嗎？”

  　　“沒錯，他就是想害死你。”唐兮揭穿管家的罪行，“他將包王氏的屍體埋在你家院子裏，就是想利用包王氏的冤魂向你索命。若我猜的沒錯的話，他應該給過你一道符。”

  　　“沒錯，他是給過我一道符。”李富貴取下掛在脖子上的一隻錦囊，從裏麵掏出來一張赤色的符，“就是這張符，他說這是一張平安符，是他從流雲觀替我求取來的，隻要我將這張符帶在身上，就可以保我平安。”

  　　唐兮接過那張符，一切了然於胸，“這根本就不是平安符，而是一道催命符。隻要你把它帶在身上，它便會指引冤魂向你索命。而包王氏的屍體上應該還有一張索命符，它會激起冤魂身上的怨氣，使你怨氣纏身，身體變得越來越差，最終暴斃身亡。”

  　　李富貴聽言渾身毛骨悚然，顫栗不止，“怪不得，怪不得。管家，為什麽？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