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甜嗎
作者:冷諾林寬      更新:2022-12-01 17:24      字數:2893
  第182章 甜嗎

    冷諾還愣著的工夫, 被林寬伸手過來一把抱了起來。

    “別碰灑了豆漿碗。”冷諾冷不丁被抱起來的時候蹭到了桌角,桌子上剛剛盛豆漿的碗晃了晃。

    “都空了。甜嗎?”林寬單手抱著冷諾,單手推了推空碗。

    “什麽甜嗎?”冷諾貼著他的胸膛, 距離近的能聽見林寬的心跳, 她側過臉, 擰著脖子, 小聲問道。

    “大哥買的豆漿甜嗎?”林寬脾氣興致不錯,把話補充完整了。

    “嗯。我都喝了。沒有了。”冷諾不隻是怎麽了,慌的心裏好像有隻小兔子, 不知道林寬在問什麽, 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把她抱起來,一下子竟是不知道該答什麽了。

    “是麽。這裏還有。”說著林寬的拇指肚挑了挑冷諾的唇角。

    骨節分明而修長的手指沒有挪開, 而是順著唇角, 輕輕捏起了她的下唇。

    “林寬,”冷諾隻能從齒間輕聲喚著他的名字。

    她想躲開,卻又沒有躲。

    她想問問林寬, 這到底是怎麽了。

    從來都是收緊衣領的一身軍裝, 每次都是把她推開的林寬,今天這到底是怎麽了。

    她曾是他的妻子,她曾經一次次撲進他的懷裏都被推開了,為什麽這個推開她的男人突然會抬起手一次次拂過她的唇。

    “冷諾, 讓我也嚐嚐, 真的甜麽?”

    男人的手上勁道太強, 剛剛鬆開了她的唇, 又捏住了她的下巴。

    沒等冷諾再說話, 她的下唇已經被輕輕含上了。

    她被含地那麽輕,那麽柔, 好像被蠶絲輕裹,可是裹著裹著,她竟是動不了了。

    一點點兒,唇齒間,被好熱好燙的舌尖頂開了,舌尖狡猾的探進來,卻又是極柔極輕,像是在吐絲的蠶寶寶般,會來回擺動,伸縮自如。

    還沒等冷諾去回應,舌尖便躲開了。

    林寬眉眼裏都是蕩著平日裏看不見的漣漪,在晨光下閃閃發光,啾地輕輕留下了一聲明雀的脆響,他笑了笑抿了抿嘴。

    “怎麽,俐齒都不鋒利了,不會咬人了?”林寬笑得放肆,竟有些痞氣。

    冷諾的臉微微泛起了潮紅。

    “好久沒親嘴兒了。冷諾也溫柔了。”林寬高挺的鼻翼輕輕觸碰過來,跟她蹭了幾下,“怎麽這就臉紅了。晚上還有更讓你臉紅的呢。”說著林寬蜷起手指在冷諾的鼻尖上輕輕刮了下。

    突然出現的林寬,雖然是她天天念著的林寬,可字字句句都如此直白赤螺,冷諾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去回應了,“你、林寬,你怎麽一回來,像換了個人,怎麽流裏流氣的,像個、像個、”

    “像個什麽,嗯?”短短一句話林寬又輕輕吻過了冷諾的唇。

    “像個流氓!”冷諾臉上緋紅,一扭頭轉了過去。

    “可是,我們是夫妻啊。斯斯文文的,我怎麽做個合格的丈夫。我守了一年孝,也讓你等了一年。冷諾,我們不等了,一天也不想再等了。”林寬把冷諾放在了桌子上,雙手捧著她的臉,說的一本正經。

    冷諾:……難道是我失憶了?

    冷諾頓住了,在林寬溫暖的手掌裏,腦子不轉了,她想不明白了。

    “冷諾,別怕。”這句話倒是很熟悉,這才是林寬。

    “林寬,你怎麽了。元宵節,我嫁給了林楓。你知道的。謝然還下了藥,你也知道的。你還打了謝然,難道不是麽?”冷諾這次真怕了,她必須要說清楚。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相信大哥。大哥都告訴我了。”林寬依舊是成竹在胸的一張臉,絲毫沒有波瀾。

    “林楓告訴你什麽了?你又知道什麽了?”冷諾細柳眉彎彎蹙起,她竟是神情有些恍惚。

    “大哥給我寫信了。他告訴我春晚的節目是姓謝的一手操辦的。他告訴我,這場婚姻他是在替我娶媳婦,他一直守著的丫頭是弟媳,還告訴我守滿了孝,一定不能讓你再等了……”

    “什麽時候的信??”冷諾急了。

    “就是你們新婚那晚。”

    “就是你突然回來,林楓有些失神的那晚??”冷諾有些糊塗了。

    “對。大哥把信紙放在我的兜裏,離開家往回趕的路上我才看見。”林寬回答地很真摯。

    冷諾垂下了眼眸,這些話的確是林楓平日裏常說的話。

    冷諾心裏清楚。可是,一紙書信,就能180度地改變一個人麽。

    隻是,如果是這樣,那昨晚……

    “我信大哥的話。這世上我最敬的人就是大哥了。大哥告訴我,你一直在等我。看見這個,”說著林寬抬起了冷諾的左手,拇指轉了轉冷諾無名指上的戒指,“我更相信我看見的了,冷諾,你怎麽悄悄戴上了我的戒指呢。”

    冷諾還沒張口,林寬這次又輕輕吻上了她的手。

    “你還在等我,還是我林寬的妻子,對麽?”

    林寬抬起頭,距離太近了,他看見了冷諾清澈的黑瞳裏映著的火熱自己,在他眼裏,這便是最好的答案了。

    冷諾長長的睫毛輕輕一抖,眼眶裏再也兜不住的兩滴晶瑩的淚珠滾落了下來。

    林寬輕輕接在了手心裏。

    “不哭了。我的大設計師怎麽會是哭鼻子的小女孩兒。”

    “誰哭了。你瞎說。”冷諾又把脖子擰到了另一邊。

    “那說好了,不許哭哦。”林寬擦了擦冷諾的臉頰,又是一個輕輕的吻落了下來。

    “哼,不哭就是不哭。”冷諾撇了撇嘴。

    “要是哭了呢?”林寬還杠上了。

    “誰怕誰,哭了認罰。”冷諾撅起了嘴。

    本來以為林寬還會繼續跟她說話。

    誰知一個冷不防,林寬竟然把兩隻手從冷諾的後背伸了進來。

    冷諾的腋下全是癢癢肉,被這雙骨節分明行醫的手輕車熟路就撓的一刻也忍不了了。

    冷諾笑出了夏日的風鈴聲,雙手捶著林寬,擰著身子晃地桌子咯吱作響,終於憋著滿眼的淚花要求饒了。

    噗。

    好輕的一聲。

    是那件紅色的文胸帶子被她給蛄蛹開了。冷諾此時不止臉上,耳根子,脖子都染上了一片朝霞的橘紅。

    “冷諾,別怕,能讓我幫你麽。”林寬的聲音嘶啞而低沉,貼著冷諾的耳邊,夾著重重的呼吸聲。

    冷諾沒有回答他。

    但林寬的手卻一點點從腰間挪了上來。

    突然,他的手停下來了,直到他屈下膝,把整個臉都貼在了冷諾的胸前。

    隔著粉色的格子睡衣,一層棉布,林寬不動了。

    因為冷諾還沒有答應他。

    又等了片刻,冷諾抬起了手,把兩隻手抱在了林寬的後腦勺上。搓了搓他剛硬的發絲,還是抱緊了。把林寬的腦袋緊緊抱在了胸前。

    “林寬,晚上,我等你。我信你。今晚我是一個等著丈夫的妻子。你真的會回來麽?”

    林寬抬起了頭,“這是我家,我怎麽會不回家呢。”

    說完他像一頭歡快的雄獅,在冷諾的懷裏撒著嬌,貪婪地把臉左右蹭了個來回,才重新開心地揚起了臉。

    “你,不是要幫我麽?”冷諾的聲音又小又弱。

    林寬還是聽見了,他笑得貝齒大敞,簡直要豪爽起來,“剛剛不是說哭了認罰麽。大設計師可得願賭服輸吧。”

    冷諾擰起了眉:這個醫生好壞。

    “晚上反正要解開的,別扣上了。等我,嗯?”林寬重新站直了。

    “你現在就走?”冷諾看見林寬要走,伸出手想拉住他,畢竟眼前有些太不真實了。

    冷諾有些怕了。她想多留住哪怕片刻。

    “我得在討論會之前去見一下謝思進。大哥不是也在那兒麽。去去就回來了。”林寬鬆手之前又在冷諾的發梢上輕輕留下了個軟軟的吻。

    林寬把冷諾抱了下來,就這麽一直把她放到床上。“冷諾,好好休息,晚上等我回來。嗯?”

    冷諾點了點頭。

    林寬關上了臥室的門。快速收拾了廚房,又隨手攤了個雞蛋餅,扣過來盤子,蓋好了,才轉身離開。

    他吹著口哨,滿臉歡喜地關上了林家的大門。

    好久沒騎上他的幸福250了。踏上了引擎,剛好一輛熟悉的卡車從胡同前麵疾馳而過。

    “大慶你有病麽?不說句話就走。”卡車已經開走了。

    林寬一眼就看見了從車窗裏丟出來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