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毀滅
作者:冷諾林寬      更新:2022-12-01 17:24      字數:2740
  第41章 毀滅

    “冷諾, 是我。林寬,你能聽見嗎?”

    林寬坐在了床頭。

    他把冷諾輕輕扶了起來,讓冷諾剛好背靠在了自己胸前。

    冷諾雙頰滾燙, 滿臉還冒著汗, 像剛剛汗蒸從桑拿房裏出來的人。

    她完全沒有回答林寬的話。

    因為根本聽不見。

    明明冷諾聽不到, 林寬還是微微低下頭, 對著冷諾耳邊細聲低語:“冷諾,你現在身上很熱。我幫你把裙子脫下來,你別怕。”

    林寬貼著冷諾的脖頸找到了拉鎖, 他指尖輕點, 敏捷又輕快的把拉鎖拉到了冷諾的腰間。

    冷諾瑟縮間似乎想抓住裙擺,整條裙子已經被林寬扯在手裏。

    他一手把冷諾禁錮在臂彎裏, 隻輕輕一抬, 就把整個人抱了起來。

    另一隻手拽掉了連衣裙。

    “我幫你散熱,你躺一下。”林寬隔著耳鼓,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腦顱裏回蕩。

    林寬閉上了眼睛, 又使勁兒睜開了。

    這是一場普通的手術而已, 她是你的病人,你是她的醫生。

    林寬在心裏不停的在跟自己念咒一般,他如是告訴自己。

    他真的像站在手術台前一般,把雙手持平端在胸前。

    他在水盆子裏擰了條濕毛巾。

    轉身過來, 又仿佛是手術室裏主刀的醫生, 他哈下腰, 跟冷諾說:“你別緊張, 我幫你擦下身上的汗。”

    好像現在緊張的人真的是冷諾一般。

    此時冷諾的身上, 已經不是在冒汗,簡直在淌汗, 毛巾剛貼上去就濕透了。

    林寬擦了幾個來回,他也開始身上冒汗了。

    一身軍裝,領口都係緊了扣子。

    即使什麽都不做,也是能熱出汗的一身衣服。

    冷諾臉上滾燙的,隻在大口喘著氣。

    “冷諾,我幫你把內衣解開。這樣,會呼吸流暢些。別怕。”

    林寬沒說完一句話,都會加上“別怕”這兩個字,結婚之前,他也會常常覺得冷諾是怕他的。

    說完,林寬從胸前抱上了冷諾。

    他小心翼翼想著盡量不觸碰到冷諾的肌膚。

    他看著笨拙的環抱著冷諾,可是越是要小心,便越難解開。

    一個醫生,他從來都不知道竟然還有如此難解的衣服。

    再僵持下去,林寬的兩個袖子已經蹭在冷諾的胳膊上,陰濕一片,成了墨綠色。

    若是手術室,緊急時解不開的衣服,都是拿剪刀直接從胸前霍開的。

    林寬強製著自己去想象這是一場手術。

    此時便不自控的想到了這麽個詭異的畫麵。

    “冷諾,得罪了。”

    啪!

    林寬硬是雙手一拽,把冷諾的內衣從後背掙開了。

    冷諾的內衣從雙肩輕輕滑落,在他麵前的妻子身上披著的隻有淋漓的汗水了。

    作為一名優秀的心外科手術醫生,他無數次麵對過赤坦的胸膛。

    可是,

    此時。

    “冷諾,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這句話,手術台上是用不上的,林寬還是像背口訣一樣,背出了口。

    他把毛巾浸在冷水裏,撈出來,再擰在手裏的時候,毛巾差點兒就要被他擰斷了。

    他全神貫注的注釋著白毛巾,把白毛巾展開,撲在冷諾的身上,一次次擦過冷諾的身子。

    好像這是一台從未有過的高難度心髒移植手術,林寬已經屏氣凝神了。

    “水,啊,水,啊——”冷諾微微開啟的唇齒間,終於能說話了,但也夾雜著淩亂的喘息。

    林寬剛剛憋著的氣好像紮漏了的車胎,噗——他猛吐了口氣。

    “好,我扶你起來。”林寬一手扶著冷諾的肩膀,讓她的腦袋靠在自己胸前。

    另一隻手拿著茶缸子送到了冷諾嘴邊。

    咕咚咕咚。

    水,喂進去了。

    “冷諾,把藥喝了。”林寬放下茶缸子,又端起來了一大碗褐色的湯藥。

    端著碗貼在冷諾嘴邊,可這一次冷諾不肯張嘴了。

    林寬端著碗,眉角一滴汗珠就這麽垂了下來,啪嗒,滴在了碗裏。

    “是熱麽?”他先抿了一口。

    “不熱了。乖,喝了藥,就能平靜些了。”林寬又一次把碗懟在了冷諾的嘴邊。

    這一次林寬手裏用了些力氣。

    他把冷諾的脖頸錮在臂彎裏,強迫她仰起了頭,又用另一隻手把碗傾斜起來,往嘴裏強灌了一口。

    哇,噗。

    藥是灌進去了,可卻被冷諾一皺眉都給吐出來了。

    褐色的藥水,流過冷諾白裏透紅的脖頸,還在往下淌著。

    冷諾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兩隻手也按不住了,她開始在自己身上胡亂抓了起來。

    林寬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他猛喝了一大口藥。

    放下瓷碗的手就勢捏開了冷諾的嘴,他貼了上去,不留空隙的貼了上去。

    柔軟的雙唇相合是纏綿;

    可是他的舌尖被狠狠地咬住了,咬的他眼睛裏被辣的要睜不開了。

    林寬沒有退卻,直到他聽見了兩聲吞咽。

    咕咚咕咚。

    幾曾年少時,林寬也幻想過初吻。

    人人都說初吻是纏綿的蘇軟的甜蜜的——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初吻是苦澀的痛苦的催淚的……

    林寬沒有停下來。

    至少,這個辦法能讓冷諾把藥喝進去。

    雖然隻是幾分鍾的過程,卻讓林寬覺得漫長如夜。

    總算,一碗藥幹幹淨淨的喂進去了。

    “冷諾,喝口水。”林寬抬起袖子擦了把嘴,又遞過來了茶缸子。

    咕咚。

    林寬換了條毛巾替冷諾擦了把臉,依舊是一臉的汗水。

    他就著這條毛巾,自己也擦了把嘴。

    可是,剛略過嘴邊,林寬就後悔了。

    好香。

    帶著誘惑的體香,是冷諾的挑著春潮的清香。

    林寬趕緊放下了。

    “熱。好熱。”冷諾惺忪地睜開了眼睛,朦朦朧朧的張嘴說話了。

    冷諾的手還在亂抓,林寬隻好順著手背扣住了冷諾的五指。

    “嗯。能說話了就好。冷諾,是我。林寬。我是你丈夫。你能告訴我那裏不舒服嗎?”林寬貼在冷諾耳邊輕聲問她。

    冷諾的眼睛是紅的,她揉了揉眼睛。

    也學著林寬的樣子,她貼近了林寬的耳朵,喘著熱氣,告訴他:“這裏、這裏,還有這裏。”

    不指話語,冷諾把手繞到了林寬的手背上,帶著他的手往下摸了下去。

    第一次殯儀館看見的冷諾,

    一身紅裝做新娘子的冷諾,

    書房裏書桌前畫圖的冷諾,

    大講台上英姿颯爽的冷諾,

    ……

    每一張冷諾的臉都在林寬的心裏早已打下了烙印。

    可是哪一次的冷諾都不如眼前這個屬於他一個人的妻子更嬌柔美麗……

    林寬直勾勾的垂著眼睛盯著冷諾的手一點點帶著他滑下去,他好像脫力了,整個人醉了。

    林寬從小跟著大哥和弟弟在父親這裏生活。

    他沒有見過一個完整的家庭,妻子隻是一個童話世界裏的角色。

    但他想過有一天結婚了有妻子了,也會有個人跟他一起暖床。

    他不敢設想妻子會愛他,但隻要有個家了,他都覺得自己會是個像父親那樣,做個有責任感的好爸爸。

    可惜,這一切都將破滅了,將被他今晚一手毀滅掉。

    作為一個醫生,林寬清楚這時候的冷諾想要的是什麽。

    林寬勾起的手指,好像在玉笛裏摸了油,越來越滑,越來越稠。

    冷諾在輕搖著,身子有節奏的顫抖著,汗水浸透了她額角的發絲。

    可是,她的臉上卻是蕩漾著癲癡,嘴邊流露著嬌嗔。

    冷諾口中呢喃:“嗯,哦。”

    林寬端坐著,身子一動未動,看上去依然是一個遊刃有餘的醫生。

    可此時隻有他自己清楚遊刃哪裏會有餘。

    他已經被刮的遍體鱗傷,胸中激起萬丈波瀾,驚濤駭浪中他在呐喊:為什麽此時隻要他一個人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