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至親心頭血
作者:青衣筆墨      更新:2022-11-30 21:06      字數:2300
  第683章 至親心頭血

  木岱傳令,將族中的長老級人物都聚在了可汗大帳之內,在聽完醫者們的匯報後,個個麵上露出不一樣的神情。

  木岱虛心地問詢著:“這麽說,可汗的病就無法醫治了?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族中醫者看了看他,眼睛轉了轉後為難地道:“可汗得的是頭疾……”

  一個老者大灰白的胡子,頭發出都花白了,可聲音卻中氣十足,如鍾鳴般的響亮,他大聲道:“你不用強調這一點,我們都知道了,是頭疾,可有治法,隻要能治,什麽方法都可以,莫要有顧慮。”

  他身邊的另一個老者馬上阻止他的話:“吉岩,不要亂說話,這醫者自有治療之法,你吼什麽。”

  “我這不是怕他聽不清嗎,天天咬著這頭疾不放,怎麽治好卻一句不說,也不能就讓可汗如此躺著吧,看看現在的部族,都快亂套了,那個鎢答小子正在大肆地收割著族中各方力量,他這是要當可汗的節奏了,而且到現在,那個天選小子還沒找到,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再等下去,是不是要換可汗了。”叫吉岩的老者大著嗓門的說道。

  “別胡說,可汗一定會好起來的。”再有個老者道,還狠狠地白了吉岩一眼。

  吉岩不服氣地瞪著他:“棋勒,你也別信口開河,要是我說,不如就再選個新可汗,總不能群龍無首吧,看著部族消亡嗎,就算可汗以後病好了,這身體也一定大不如前,最少現在不會再亂下去了。”

  棋勒厲聲道:“哪有這個說法,自古以來,可汗之位代代相傳,都是有口諭和遺詔的,這種名不正、言不順的繼位可汗,也難以服眾不是,不知你所推薦的是何人。”

  “現在誰的能力最大,就推誰唄,以前看著巴圖爾是個有能力的人,可他突然就失蹤了,而且傳聞他已經跑去了西元京都之地當大官去了,而且欽雷帶著軍團逃跑被擊殺了,追回來的人連原本的半數都不到了,這一個個都有了外心,怎麽可以服眾,反看著,鎢答還是不錯的。”吉岩大聲表態。

  “要是按我說,天選之子就是天選之子,他的使命就是帶領族人的,也隻有他,才可以勝任這可汗之位,隻要找到他,就可以完成可汗的心願。”坐在吉岩身邊的瑞虹捋著胡須道。

  “上哪找,都失蹤多長時間了,找到了也是個死人,還能幹什麽,而且他還是個孩子,能成什麽大事,不如就讓現在有能力的來……”吉岩再大聲地道。

  好像恐怕帳外的人聽不到他的話一樣,他都扯長了脖子的在說話,這讓木岱不由向帳外看了一眼,卻沒看到什麽,又收回了目光。

  “你們這樣吵,又有何用,不如聽聽醫者說的,是否還有什麽別的方法來救治可汗。”他歎了口氣的道。

  那醫者在得到允許後,方才開口:“小老兒聽聞,在聖秦那邊有個神醫之穀,名叫仙瑤宮,其宮中弟子,個個如神醫轉世,醫術很是精湛,如果能尋得他們幫助,想必可汗之病,能迎刃而解,再有一種就是咱們熟悉的巫法之術,可此法,現在用的話,恐怕……”

  “恐怕什麽,隻要能救可汗之命,怕什麽。”木岱急切地道。

  另外幾個長老也都跟著點頭,讓醫者快快說明。

  他隻能抹了下額上的冷汗道:“也是咱們一個古老的秘法,就是用至親之子的心頭之血,混入其藥汁之中,讓可汗服下,父子連心,隻要所獲取的這位親子是一心想著讓其父重獲康健的,必會能救活的……但這也有損這位獻血之人的身體,恐有不願意或是假情假意的,這就會讓服用者,事得其反,加劇病情了。”

  幾個長老都在點頭,棋勒道:“這個方法,我也聽聞過,很古老的一種方法,隻要有一方的心不誠,都會損其功效……”

  “救自己的父汗,他們還能猶豫,把現在所有可汗的親子們都找來,挨個的放血,總有一個是願意的吧。”吉岩大著嗓門的道。

  “這樣不行,抓來放血,與自願獻血是兩回事,你就是魯莽之人。”瑞虹再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了。

  可吉岩卻根本沒把他的示意當回事,還在道:“本來就是,別說是獻血了,就是獻命也得乖乖地奉上,咱們草原兒子個個都奉父如神,誰敢說不願意,那是要綁在天柱之上,受天鷹之刑的,哼!”

  瑞虹感覺真的救不了他了,要知道,這部族內的紛爭還未平息,他現在說的這些話,可能會要了他的命的。

  木岱這時開口,問詢著那位醫者:“隻要是至親之子的心頭血就行嗎,還是有指定的人。”

  “隻要是至親的就可以,不過此法也被禁了上百餘年,想必各位也都知道,此法當年為什麽而被禁,心術不正之人的心頭之血,可能會讓整個部族受到滅頂之災,小老兒也隻是說出有這種方法,至於要如何決定,還是要各位來定奪。”醫者馬上將自己摘了出去,再吩咐身邊的學徒去煎藥,也跟著退出了大帳。

  而帳內的各位長老也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最後一致同意,死馬當活馬醫吧,萬一有用呢,最少讓他們也能得一個口頭上的承諾,也比過後被人詬病強。

  當天晚上,托答的帳中,就多了一位黑衣人,他看著呆呆地瞪眼的托答:“你可想好了,心頭血非他物,取不好,會要了你的性命。”

  “無妨,取吧,反正我這條命,存在的價值也不大了,他早晚會殺了我的,現在之所以沒動手,不過就是在等,等他上位後,用我來立威罷了。”托答閉上了眼,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如果你能活下來,想如何?”黑袍人看著他。

  “部族的希望,不在自立為王,再強大,也是無主之族,爭戰的結果,無非是在自耗實力,父汗的心思我明白,但卻沒能實現,這是我愧對父汗的。”托答失望地輕搖頭。

  “那就給你這個機會。”黑袍人轉身離開了。

  托答不明白地看向沒了人影的帳門,就在他想起身追出去時,突然頭暈眼黑,一頭栽倒下去。

  帳簾再揭起,黑袍人護著一個嬌瘦的人走了進來,她走到床榻前,身邊有人麻利地解開托答的衣服,她手上戴著一副白色的薄皮手套,舉起手中的那把鋒利的小刀,在托答的胸口割了個不大的口子,再將一根白色的羊腸順了進去,有血從胸口流進了下方的竹筒裏,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直到托答第二日醒來,這才發現自己胸口被纏著繃帶,胸口有些疼,卻無什麽大礙,他回想了下昨晚的事後,後脊發涼,頭皮發麻,全身都是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