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大反派的追愛之旅

  　　大反派的追愛之旅（四）：

  　　在末日世界, 季從無覺醒異能之後，體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嚴格地說，已經是非人怪物。

  　　不進食都可以。

  　　現在嘛……

  　　他意識到, 這具孱弱的身體如果不進食的話, 隻會拖累他。

  　　以及，他似乎明白小丫頭扣好感值的原因了。

  　　——明明餓, 卻偏說不餓。

  　　於她來說，這就是欺騙, 哪怕他的用意是好的。

  　　季從無思索著補救方法。

  　　這個時候不能直接再改口說自己其實很餓，她多半會回一句“關我什麽事”。

  　　得化被動為主動。

  　　她跟他講欺騙。

  　　他就跟她講道理。

  　　幾秒後，隻見男孩似乎被小女孩“凶”到了，肩膀嚇得瑟縮了下。

  　　然後聽話地站起來，他嘴唇動了動，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音：

  　　“你是這裏的主人，不論我餓不餓，都不能和你搶吃的呀。”

  　　“尤其在你已經吃完我還沒吃的情況下, 這個時候我要說我餓的話, 會讓你尷尬。”

  　　“所以我才說不餓, 並不是欺騙你。”

  　　大概沒想到他會“還嘴”，小女孩一愣。

  　　“你說過最討厭別人欺騙你，我記得很清楚。”

  　　男孩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鄭重地說：

  　　“我不覺得關於‘不餓’的問題是欺騙你。”

  　　“我的陳述完畢，我去打掃衛生了。”

  　　他轉身進了廚房——貫徹她說的別杵在她麵前礙眼。

  　　這一招叫以退為進。

  　　桑洛：“……”

  　　被他這麽一說，怎麽像是她的不對了？

  　　這要是換其他人來, 大概多多少少會反思一下。

  　　畢竟季從無說得確實有道理。

  　　問題是, 桑洛不是“其他人”。

  　　“一張嘴還挺能叭叭。”

  　　看在他廚藝還不錯的份上, 這次就算了。

  　　小姑娘覺得自己可太大度了。

  　　她踢開座椅, 轉身就回了臥室。

  　　係統如實轉播。

  　　季從無：“……”

  　　好在算得上安慰的是，好感值沒再扣。

  　　他靠著灶台，微微垂頭，伸手按了按不適的腹部，臉上沒什麽表情。

  　　真是難得並久違地感受到了饑餓。

  　　一時之間，倒有些懷念。

  　　過了會兒，他開始認真地打掃起衛生來。

  　　屋子裏因為布置的東西太多，看起來雜亂不堪。

  　　事實上並不髒——小姑娘是個愛幹淨的。

  　　他隻需要清掃下灰塵，其他東西的位置不敢動。

  　　在他打掃得差不多時，緊閉的那扇彩虹色大門打開，換了身黑色衣服的桑洛走出來。

  　　先前她穿在身上的衣服屬於混搭風格，勉強算得上可愛討喜。

  　　此時卻是一身黑，腳上踩一雙高幫鉚釘靴，齊肩的頭發紮成一個小馬尾。

  　　用係統的話來說：甜美小可愛瞬間變成酷颯小姐姐。

  　　那雙高幫鉚釘鞭的鞋跟至少有五厘米，瞬間讓桑洛的個頭拔高不少。

  　　加上這身成熟的打扮，以及她絕妙的表情管理——麵無表情，下巴微抬，目空一切——很難看出她的真實年齡。

  　　一般情況下，女孩都往年輕打扮。

  　　她倒好，除了個頭矮小了點，乍一看，和成年人沒什麽太大差別。

  　　季從無眉峰微動，他看出來：她這是要出門。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去，這個點還要去撿垃圾？

  　　正想著，有什麽東西朝他扔了過來，季從無條件反射抬手接住。

  　　——是包壓縮餅幹。

  　　“我要出去一趟，你留在這兒看門。”

  　　她邊說邊往外走，同時不忘警告：

  　　“不該動的東西不要亂動，不然丟了小命可不要怪我。”

  　　她敢讓季從無留下來看門，自然不怕他偷她的東西。

  　　對於她的信任，季從無驚訝之餘，皺眉問：“這麽晚了，你去哪？”

  　　桑洛斜他一眼。

  　　是人都能明白這一眼的意思：我去哪要你管？

  　　然後桑洛就出門了。

  　　季從無識趣的沒有說什麽和她一起去。

  　　一來他要這麽說了，百分百地扣分。

  　　二來他的身體情況不支持他跟著她。

  　　季從無隻能目送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野中。

  　　他無事可做，坐進沙發裏，撕開壓縮餅幹的包裝，就著涼開水慢慢吃完。

  　　季從無沒有帶表，他問係統：“什麽時間了？”

  　　係統：“晚上七點二十。”

  　　季從無：“這個世界的背景你清楚嗎。”

  　　係統：“我得查一查。”

  　　它隻是臨時來加個班，而且隻是攻略桑洛，理應是個很簡單的任務。

  　　現在看來，怕是沒那麽容易。

  　　季從無“嗯”了一聲。

  　　過了會兒，係統把查到的資料轉給季從無。

  　　這個世界的背景原本平凡簡單，但因為這顆名叫紫蘭星的星球礦產資源充足，兩百年前的某一天，忽然被一餿外星飛船發現。

  　　裏麵的外星人興奮得快要跳起來了。

  　　嶄新的、充滿礦物能源的生命星球啊。

  　　這要是霸占下來，那就是源源不斷的財富。

  　　而整個星球的人類，也將是他們的奴仆。

  　　這幾個外星人仗著武器高端，自認紫蘭星的土著都是渣渣，可以隨意碾殺。

  　　架著飛船降臨，趾高氣昂得表示以後我就是你們這顆星球的主人，你們都要臣服於我們。

  　　事實證明，外星人的智商也高不到哪去，一群憨批。

  　　哪怕當時紫蘭星的科技落後，甚至可以稱得上貧窮——很重要的一點，你武器再強，人數少啊。

  　　總之吧，那幾個外星人不但被抓起來，還從他們嘴裏挖出了在那個時候的人類眼中，堪稱奇跡的一些知識。

  　　這些知識無比珍貴。

  　　紫蘭星也就是靠著這些知識，還有那艘飛船，科技迅速發展。

  　　由一個貧窮落後的時代，轉向科技時代。

  　　從外星人嘴裏把該挖的東西都挖幹淨之後，原本打算把他們全部殺了，以絕後患。

  　　不過當時有一位智者提出，這些外星人有著遠遠強於他們的體魄和基因，殺了太可惜，倒不如拿來研究。

  　　研究的話，那可就有太多方向了。

  　　其中一項，就是混血。

  　　這個混血顯然不是指不同國家的混血。

  　　指的是派出一些適育的女子，與外星人進行結合。

  　　這項研究一開始失敗了，因為無論他們用什麽辦法，紫蘭星的女性都無法成功孕育。

  　　那名被迫當那什麽的外星人將領縱使已經神智不清，卻也依舊叫囂著：

  　　你們這些劣等基因的卑賤貨，也想沾染我的血脈，做夢，巴拉巴拉巴拉。

  　　確認紫蘭星女性確實無法孕育之後，這項研究就停止了。

  　　往往這個時候就有一個但是來了。

  　　當時被選取與外星人結合的優質女性，幾乎都是自願的，為科研奉獻嘛。

  　　而且國家承諾，一旦懷孕產子，她未來的一生都將富貴安定。

  　　可有一位，卻是非自願的。

  　　或者說，是不得不“自願”。

  　　她是被其父親強行推出去，對外說她自願，她隻覺自己像個牲口，而不是人。

  　　事後，她一怒之下離家出走。

  　　她的家族起先還找過她，後來也就罷了。

  　　畢竟家裏子女多，不缺她一個。

  　　誰也沒想到，她竟然成功懷上了。

  　　之後她產下一子，獨自把這個孩子撫養長大。

  　　這個孩子看起來和紫蘭星人沒太大區別。

  　　事實上，他天生有著神力，身體具有很強的自愈能力——這可是外星人都沒有的。

  　　這個由混著兩個不同種族的混血兒，顯然基因變異了。

  　　他一直好奇自己為什麽沒有爸爸，又好奇為什麽自己和其他人不同。

  　　她起初還瞞著他。

  　　後來她身體愈發不好，生他時傷了根本。

  　　在生命最後一刻，忽然想起那個神智不清卻依舊堅持自己高貴血統的男人。

  　　她想，那個人應該已經被秘密處死了，或者解剖成很多份，然後消失得無無影無蹤。

  　　於是她把真相告訴了孩子。

  　　隻覺得或許該讓孩子知道他的親生父親，好歹是個念想。

  　　然後撒手人寰。

  　　殊不知，她這一個真相，讓紫蘭星在幾十年後，陷入了無盡的戰火。

  　　大概是基因和血緣關係，得知真相的男孩立刻站了父親那頭，隻覺紫蘭星的人類人醜心更醜。

  　　由於母親臨死前告訴他，他的父親可能死了也可能沒死。

  　　他堅定要把父親救出來，然後一起回父親家鄉的信念。

  　　他開始籌劃，發展自己的勢力，暗中調查有關外星人的消息。

  　　他發現他的血可以激發人體內的能力。

  　　也就是說，一個普通人，要是得了他的血，會擁有部分他的能力。

  　　他一個人，就可以發展出無數精兵強將。

  　　這些人力大無窮，又有超強的自愈力，每一個都是單兵作戰王。

  　　待得羽翼豐滿，他自立為王，發起戰爭，紫蘭星陷入了內鬥。

  　　雖然他的這支軍隊人人可以一擋百，可國家這邊有著不斷研製出來的高科技武器，資源也強於他。

  　　總體來說，他的實力是不如的。

  　　可他本來就不是要雙方分出個勝負，他要的就是內亂。

  　　紫蘭星的人類生活得不安寧，他就開心。

  　　他已經得到父親的消息——早就死了，連骨灰都沒留下一丁點。

  　　同時，他還有著高於紫蘭星人許多倍的壽命，政府那邊領導人換了好幾任，他還活著。

  　　現在也依舊活著，並活躍。

  　　這個人叫卡斯，帶著他的血奴軍團，住在未知的地方——找不到他的位置。

  　　時不時會有一群血奴冒出來大肆搞破壞。

  　　而政府這邊，一直致力研究出像血奴那樣的單兵作戰王。

  　　整個紫蘭星，到現在秩序都是混亂的。

  　　……

  　　看到這裏，再聯想主神播放的那段影像，不難得出為什麽桑洛在嬰兒時期進行大腦改造手術。

  　　既然血奴自愈力強，力量大；

  　　那麽政府就要研製出：高智商、沒有情感、隻會服從命令的殺人機器。

  　　這個實驗的最根本目的隻怕很少人知道。

  　　否則桑洛救下劉珂一家人時表現出的狀態，劉珂應該明白那意味著什麽，而不是害怕她是怪物。

  　　季從無心中一動，對係統說：“你能聯係那位主神嗎？”

  　　係統一愣：“你想見主神？”

  　　季從無嫌棄它廢話多，卻控製住了，重複再問。

  　　係統：“主神大人身份尊貴，哪是我這樣的小係統說聯係就聯係的啊。”

  　　它不禁翻了個大白眼。

  　　但想到這個任務是主神親自頒布的，大反派想見主神，它覺得還是可以向上請示一下。

  　　季從無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係統重新出現：“主神大人出任務去了，不在。”

  　　季從無下意識問：“主神還要出任務？”

  　　係統改口：“是我口誤，主神那不叫出任務，那叫遊曆！”

  　　季從無沉默不語。

  　　係統好奇：“你找主神做什麽？”

  　　季從無：“沒什麽。”

  　　係統：“……”

  　　嗬！不說就不說。

  　　季從無又問：“你那裏有阿洛在這裏的資料或影像嗎？”

  　　係統幹脆利落：“沒有。”

  　　季從無：“是沒有，還是你無權查看？”

  　　係統心說臥槽，大反派這麽敏銳的嗎。

  　　它不情不願地說：“我沒有權限啦。”

  　　知道從係統這裏得不到更多信息，季從無放鬆身體，靠進柔軟的沙發裏。

  　　“講講你綁定阿洛後，和她發生的一些事吧。”

  　　係統醜拒：“不行，我可是專業的，事關我初任宿主的隱私，不能透露。”

  　　季從無沉默片刻，眸光微斂：“那就講講能說的。”

  　　係統想了想，開始操作。

  　　過了會兒，季從無意識中開始播放剪輯過的影片。

  　　影片裏的內容都是他和桑洛交鋒（被血虐）的精彩片段。

  　　季從無：“……”

  　　親身經曆過之後，再以旁觀者的視角看待，季從無有那麽一瞬間，分外同情自己。

  　　當初密林裏的初遇，他在棺材裏養傷。

  　　桑洛泡他一棺材的水，還把棺蓋坐死，導致他傷上加傷。

  　　還留下一張要他做仆人的字條。

  　　雙方梁子結下。

  　　那時，但凡桑洛實力差點，他都已經殺了她。

  　　後麵的畫麵，季從無不忍再看。

  　　奈何影像直接在他意識裏播放，不看也得看。

  　　季從無：“……”

  　　這個女人……他是怎麽喜歡上的？

  　　大反派一時陷入了自我反省。

  　　係統：這可是你自己要的啊。

  　　它特意弄成的最高畫質，出於某些小小的私心，一些地方它還特意放慢了速度。

  　　係統跟著他一起觀看，末了也好奇得不行，忍不住問：

  　　“對啊，你為什麽會喜歡上呢？”

  　　難不成虐著虐著，愛上了這種感覺，於是就虐出真感情來了？

  　　季從無當然不會蠢到和一個係統談論感情這樣的話題。

  　　但是吧，大概氣氛到這兒了。

  　　又或者大反派的人生中，還沒有過向誰傾訴心緒，他難得地開口了。

  　　他按著心髒的位置，說：

  　　“大概因為，隻有她能讓我聽到心髒的跳動。”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

  　　“這讓我覺得自己，是個活人。”

  　　*

  　　桑洛是在淩晨回來的。

  　　季從無沒扛住現在這具身體的羸弱，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直到腦海裏某根神經跳動，他忽然醒過來，睜開眼睛正好看到艙門打開。

  　　小姑娘裹挾著一身寒氣進來。

  　　季從無呼吸一滯，瞳孔收縮——他聞到了凜冽的、新鮮的血腥氣。

  　　桑洛正端起桌上的杯子倒水喝，冷不丁餘光瞄到沙發裏起來個人。

  　　她倒沒嚇著，就是愣了下。

  　　似乎這才想起下午撿了個會做飯的跟班回來。

  　　她聽到他喉嚨發緊地問：“你受傷了？”

  　　鼻子還挺靈，她心想。

  　　“你什麽你。”小姑娘把腳往椅子上一放，“雞仔，我給你定個規矩。”

  　　“第一，不要對我稱什麽你，要尊稱小五姐。”

  　　“第二，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看的別看，不該碰的別碰。”

  　　“第三……”顯然第三她還沒想好，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小臉隻好繃緊，“你最好記住了。”

  　　係統掃描：“傷在右肋，刀傷，長五厘米深兩厘米。”

  　　季從無目光沉了下來，卻又不得不按捺住。

  　　桑洛看起來似乎完全沒有因為身上的傷受影響。

  　　隻不過在彎腰脫鞋時，眉心擰了下，旋即又不在意起來。

  　　然後她進臥室拿了睡衣去浴室。

  　　一人一統現在都清楚，桑洛大晚上出去，不是撿垃圾。

  　　季從無：“醫藥箱在哪？”

  　　係統：“沒有！我掃過了！”

  　　季從無眸色漸深。

  　　盡管知道這隻是過去的桑洛，從某種方麵來說，可以把她當成是假的。

  　　但顯然，一人一統都沒往這方麵想。

  　　一個小孩，受傷後沒有藥品治療，傷口感染了怎麽辦？

  　　她現在又沒異能！

  　　係統遲疑著說：“……應該沒事，要有事的話，她肯定會處理的。”

  　　季從無沒有說話。

  　　係統覺得這個時候他的心情應該非常不好。

  　　這時，隱隱有歌聲從浴室傳來，聽那曲調，昭示聲音的主人心情很愉悅。

  　　係統一聽就放心了：“我就說吧，肯定沒問題。”

  　　都能唱歌愉悅，說明那點小傷之於她，小意思。

  　　季從無依舊沒有說話，臉上也沒什麽表情。

  　　係統也就識趣地不再說話了。

  　　……

  　　小姑娘今晚收獲不小，心情自然舒暢。

  　　飛行船上的用水，她改裝過管道，直接抽取外麵那個水池裏的，再經過過濾，食用都不成問題。

  　　泡泡打得有點多了，她連衝好幾遍，水流夾雜著淡淡紅色流進下水道。

  　　摸到傷口，她低頭看了眼，愉悅的心情忽然打了個小折扣。

  　　“不爭氣的東西。”她戳了戳傷口旁邊的肋骨，罵它，“也不知道躲開。”

  　　肋骨：“……”

  　　想了想，她用噴頭對著傷口一頓狂衝，一輪下來，總算不怎麽流血了。

  　　這樣就不用擔心弄髒睡衣。

  　　終於洗完，她幹幹淨淨香噴噴地出了浴室，發現那個雞仔還杵在那兒。

  　　好在安安靜靜的，她隨意瞥了一眼，蹦蹦跳跳回了臥室。

  　　幾秒後，她突然打開門，朝季從無招手。

  　　等他走過去，扔了一個腕表給他：“明天去交易市場買菜回來，買哪些你看著辦吧。”

  　　她對自己哪哪都滿意，畢竟什麽都會，可厲害了呢。

  　　奈何偏偏就是不會做飯。

  　　做一次炸一次廚房，光是修廚房都費了她好大的勁，最後隻好放棄。

  　　廚房裏剩下的調味和那幾個土豆，是上次炸廚房幸存下來的。

  　　平時她要是想吃什麽了，就進城區。

  　　很多人都選擇吃營養劑，方便又便宜。

  　　以至於正規的餐廳，價格貴得離譜。

  　　她當然不知道，她在一人一統眼裏過的是可憐巴巴的日子。

  　　交待後，小姑娘啪的關上門，摸了條柔軟的毛巾對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陣呼嚕。

  　　完了鑽進被窩，香甜睡去。

  　　*

  　　季從無很早醒了，收拾一番出門。

  　　有係統輔助，找到交易市場並不難，難的是他得一路走過去。

  　　走了一個半小時，總算到達交易市場。

  　　和集市沒什麽區別，隻是分各種區域。

  　　桑洛給他的腕表是被她清除過帳戶信息的——這是她昨晚的戰利品——裏麵有不少錢。

  　　季從無看到了藥店。

  　　他走進去，買足需要的東西後，轉去肉菜區域。

  　　花了大半個小時買完，他拎著一口袋東西，尋找出租車。

  　　這裏的交通工具有很多，出租車算是最便宜的一種。

  　　見季從無不急著去找出租車，反而往一家刀具店走。

  　　係統奇怪：不是有刀具嗎。

  　　等等……

  　　係統發現有人鬼鬼祟祟地盯著大反派。

  　　它趕緊提醒：“有人盯上你了。”

  　　季從無在刀具店時挑選，最後挑了把剔骨刀。

  　　付錢離開。

  　　係統覺得他好像早就察覺到有人跟蹤，所以才進刀具店買刀。

  　　季從無拎著一口袋東西，往偏僻的巷子裏走。

  　　跟蹤他的人直接顯露身形，不再掩飾。

  　　男人每天穿梭在交易市場，專找單人下手，今天居然遇到一頭肥羊。

  　　一個毛頭小子買價格很貴的蔬菜和肉，眼都不眨，價也不講，直接就付款。

  　　不是肥羊是什麽？

  　　“小毛頭，把你的腕表給我。”

  　　男人像座小山一樣堵在巷道，一臉獰笑地朝小毛頭伸出大手。

  　　……

  　　桑洛睡到中午才醒，她拉開臥室門走出去。

  　　還有些迷瞪的思緒，瞬間被空氣中彌漫的濃香給香得清醒過來。

  　　餐桌上已經擺好三菜一湯，她小跑過去，視線首先落在中間的獅子頭上。

  　　它被擺成可愛的小熊模樣。

  　　這時，季從無端著一個餐盤過來，是道並不複雜的醬香排骨。

  　　桑洛淡淡瞥過，神態自然。

  　　季從無開始介紹他做的是什麽菜，以及買了哪些東西，花了多少錢。

  　　“……”

  　　桑洛覺得他嗡嗡嗡，跟蒼蠅似的。

  　　她考慮要不要把他揍一下。

  　　“不過我運氣還不錯，撿到一個腕表，我看了下，裏麵錢還挺多的。”

  　　季從無將一個銀白色的腕表遞給桑洛。

  　　小姑娘終於視線從菜品挪到他臉上。

  　　“撿來的？”她接過腕表，這和她戴的那個是同品牌。

  　　季從無點頭。

  　　係統：“……”

  　　這話真沒毛病。

  　　在那個男人伸手要腕表時，大反派一刀把他手給切了。

  　　下一刀就是喉嚨。

  　　他體弱，衝的就是一個猝不及防，以及對方沒有任何防備。

  　　然後從掉在地上的斷手上取下腕表。

  　　可不就是撿來的嘛。

  　　也是那個時候，係統終於自季從無身上感受到了反派氣息。

  　　……

  　　桑洛把玩了下腕表，眼睛彎成月牙衝季從無笑了笑。

  　　他也隨之一笑。

  　　下一秒。

  　　她一腳踹在季從無胸口。

  　　後者眼底愕然一閃而過，身體後飛，砰地撞在櫃子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

  　　這波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係統差點尖叫起來。

  　　發生了什麽！

  　　怎麽好端端就踹人呢！

  　　隻見桑洛一腳踩在季從無的後背，一改剛剛看到香味撲鼻的飯菜的小雀躍，跟變了個人似的。

  　　冷冷問道：“我真是小瞧了你，出去買個菜都能殺人，你到底是誰！？”

  　　季從無：“……”

  　　大反派沒去想小丫頭是怎麽知道他殺了人的。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

  　　又又又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