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鹹魚三十三天

  　　033：

  　　此次戰役後, 洛神堡外圍多了一圈刺棘獸作門衛。

  　　一旦有怪物過來。

  　　刺棘獸頭領會上前和對方一陣交流。

  　　交流結束，那些怪物轉身離開，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係統轉發給桑洛。

  　　刺棘獸頭領對那些怪物這樣說的：

  　　——“兄弟, 聽我的勸，不想變成我這樣就趕緊走, 裏麵那魔鬼你惹不起。”

  　　——“我怎麽被抓住的？還能怎麽被抓。打不過唄。”

  　　——“呸！我太弱？是那魔鬼太強, 你要不信，去試。”

  　　……

  　　結果沒一隻怪物敢去試。

  　　畢竟三階的刺棘獸頭領都被迫害成這樣。

  　　它們嘲諷一把過過嘴癮也就罷了，個個都有自知之明。

  　　在沒絕對把握之前，還是暫時觀望的好。

  　　就是看著裏麵那些食物不能吃，簡直是大寫的折磨。

  　　最讓刺棘獸頭領氣憤的是。

  　　媽的。

  　　和它這個族群看不順眼的另一族群, 居然天天跑過來看它笑話！

  　　轉發完的係統慢慢說出其目的：“宿主，你有沒有覺得城堡的武裝力量有限？”

  　　前些日子係統回了趟係統局, 忐忑不安地提交半年工作日誌。

  　　生怕主神認為它工作懈怠——畢竟它的宿主壓根沒按書中那樣走主線, 任務也不做，這肯定有它督促不夠的責任。

  　　意外的是, 主神什麽也沒說。既沒點評也沒批評, 自然更沒誇獎。

  　　這讓係統的心懸得更高了。

  　　總覺得自己隨時可能被回收。

  　　它戰戰兢兢地找到還在休假的前輩。

  　　前輩告訴它, 主神就是這樣——要是每個小係統的工作日誌上報祂都要點評一番, 不累死啊？

  　　祂不吱聲，說明認可你這個任務的運作方式。

  　　這意味著你宿主的行為並未對世界造成什麽影響，係統局能夠平穩接收到該世界傳回來的世界之力。

  　　——係統局之所以存在, 就是因為吸收各個世界的世界之力。

  　　哪個世界出現問題，派係統輔助修正。

  　　有些世界如果宿主不按任務走，會對世界造成各種不定因素, 從而讓係統局吸收不到世界之力。

  　　對於該類宿主, 係統局自然會降下懲罰。

  　　宿主也就不敢亂來了。

  　　被前輩這麽一解釋, 係統總算是放下心來。

  　　然而前輩話鋒一轉：“既然你的宿主不想完成主線任務，按照她現在的行為，你可以換一種方式，直接輔佐她成為最大反派。名聲響了，任務目標作為未來的救世英雄，自然會主動找上門來。”

  　　係統：“！！！”

  　　它頓時醍醐灌頂。

  　　感謝完前輩的提點後，係統心思活泛。

  　　它當然不能明著告訴宿主：你要成為大反派。

  　　她肯定不樂意。

  　　反正先不動聲色地幫助她一步步擴大勢力範圍。

  　　尤其洛神堡現在武裝力量太弱——幾乎沒有什麽熱武器。

  　　麵對越來越多進化後的怪物，除非異能者也能像它們全線升級到B。

  　　否則B級以下的對上它們，隻有逃的份。

  　　而異能者還要麵臨異能枯竭的情況。

  　　怪物卻源源不斷。

  　　對付怪物和喪屍還是得熱武器，實力低的異能者甚至普通人都能幹它們。

  　　……

  　　桑洛擼著長大一圈的芝麻湯圓坐搖搖車，昏昏欲睡，沒搭理它。

  　　係統早就習慣，也不氣餒，再接再厲，繼續輸出：

  　　“萬一下次又有怪物組團來推水晶，你的仆人們擋不住，還得你出馬，再次打擾到你睡覺，多麻煩。”

  　　桑洛：“說重點。”

  　　係統：“重點就是，給仆人們配點火力猛的熱武器！”

  　　桑洛：“我憑空造嗎？”

  　　係統露出了狐狸尾巴：“鄰近的海城，就唐池他們先前待的那個城市，他不是說有個軍火庫嗎，要是能把整個軍火庫給一起挖了，多拉風啊。”

  　　桑洛聽完，懶洋洋的，似是不感興趣。

  　　係統：“……”

  　　它有心想再說道說道，又心知以冤種宿主的性子，多說的話反而會引起她逆反心理——屬實是那種你讓我做什麽我偏不做什麽。

  　　下一秒。

  　　“想我去端軍火庫直說，拐彎抹腳不適合你，”桑洛說，“你上次回去交半年工作日誌，我記得好像獎勵有積分。”

  　　係統：“……”

  　　不詳的預感生出，它似乎預料到她下一句是什麽。

  　　桑洛溫柔地說：“我可以去端軍火庫，至於條件，你懂的。”

  　　看看。

  　　她都不直接提了。

  　　要它自個兒意會。

  　　係統決定要支棱起來，不能每次都被她掌控，於是它說：

  　　“我隻是提出一個小小的建議而已，你不願意也沒關係。”

  　　然後果斷閉麥不吭聲。

  　　桑洛眉梢微挑，似是意外它的回答，輕笑一聲。

  　　軍火庫啊。

  　　她看了眼懷裏的毛絨絨，眼睛微眯。

  　　其實係統就算不說，桑洛也非常清楚仆人們的武裝力量薄弱。

  　　隻是一想到要去奔波，骨子裏的懶勁兒就讓她不想動了。

  　　仆人多了是拉風，卻也麻煩。

  　　還得想法子提高他們的實力。

  　　都怪係統。

  　　為什麽那天要放那樣一部電影。

  　　她要是沒看到。

  　　也就興不出建城堡收仆人的想法。

  　　攀比心理要不得啊。

  　　桑洛的自我反省持續兩秒，這個問題便被她拋之腦後。

  　　隨後，她吩咐胡靈靈做好幾天的飯。

  　　“洛神，你要出門嗎？”

  　　在看到桑洛把做好的飯菜盡數收進空間後，胡靈靈後知後覺。

  　　桑洛“嗯”了一聲。

  　　她小心翼翼地問：“去哪裏呀？你一個人嗎？”

  　　桑洛：“去趟海城。”

  　　係統：“！”

  　　它先是震驚，隨後大喜。

  　　哈哈哈哈哈哈宿主還是真香了。

  　　這次它贏了！

  　　係統機智的什麽也沒表現出來。

  　　一直沉默到桑洛第二天出發。

  　　見桑洛似乎不打算乘坐詭影妖蝶出發，它忍不住提醒：

  　　“宿主，以詭影妖蝶的速度，乘坐它出發，全程加速的話，從C城到海城，最多半個小時左右。”

  　　桑洛冷聲道：“頂著狂風吹半個小時，我皮膚不會受損？”

  　　係統：“……”

  　　……它想破腦袋都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你讓它飛慢點不就好了？

  　　然而它的宿主已經下達命令，讓唐池和顧青川隨她一起開車去海城。

  　　一個是司機，一個是“花瓶”——怪物喪屍看多辣眼睛，他的存在可以讓眼睛得到保養。

  　　顧青川熟練地認領了“花瓶”稱號。

  　　說來，洛神堡裏私底下都在傳他是桑洛的人。

  　　大家這樣猜測也是情有可原——

  　　因為桑洛經常會讓他到身邊跟著。

  　　時不時還讓他換個裝，男裝女裝都有。

  　　顧青川自己都茫然疑惑於桑洛對他的態度。

  　　喜歡他？

  　　不像。

  　　可不喜歡的話，又為什麽要召喚他在身邊？

  　　這事兒也就係統分外清楚。

  　　它的宿主讓顧青川打扮得漂漂亮亮、帥帥氣氣，其實是為了讓原主多看看——她答應過原主多找幾個補上——雖然原主的情緒已經散了。

  　　……

  　　這時，眼見桑洛沒有要帶自己這位頭號仆人的打算時，光頭忍不住自告奮勇，“主人，我是海城本地人，我對海城特別熟，隊長都沒我熟，帶他不如帶我。”

  　　一旁的西瓜聽到光頭這麽說，小心髒砰砰狂跳，鼓起勇氣舉手，不甘示弱地說：“洛神，我車技超好的，隊長開車老晃，您讓我來開。”

  　　唐池：“……”

  　　你們真是我的好隊友。

  　　司機人選誰都可以，見兩人這般熱情，桑洛想了想，最後視線落在光頭身上：“那就你吧。”

  　　西瓜眼裏的光瞬間黯淡。

  　　光頭笑得眼角眉梢都開出了花：“謝謝主人！您放心，我開車的技術杠杠滴，絕對比隊長好。”

  　　“……”

  　　唐隊長表情一言難盡。

  　　洛神堡的異能者們這兩個月也沒有閑著，往城堡裏添了不少有用東西。

  　　其中就有一輛房車。

  　　光頭摩拳擦掌準備選一輛性能好的車時，就見著他的主人徑直上了那輛看起來分外笨重的房車。

  　　他和顧青川對視一眼。

  　　光頭：“這車才符合主人的身份！”

  　　顧青川：“……對。”

  　　兩人各自把自己準備的物資搬上車，光頭開車，顧青川自覺到後麵，以便桑洛隨時吩咐。

  　　桑洛上車後直奔車尾的床，她躺上去，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直接睡了。

  　　顧青川：“……”

  　　平緩的呼吸昭示她確實睡著了。

  　　她就不怕一出去就有很多怪物襲來？

  　　還是說相信他和光頭的實力，認為不論出現任何意外，他倆都能擋得住？

  　　他緊繃心神，來到窗邊的位置坐下，警惕觀望窗外的畫麵。

  　　目前看來一片安靜，沒有怪物的影子。

  　　念頭剛一閃過，視線裏閃過的幾張喪屍哐當哐當循著聲音追趕上來。

  　　顧青川控製金屬準備讓這幾隻喪屍解脫，就在這時，其中一隻雙腿很長，穿著運動服的喪屍速度非常快，幾乎一個眨眼的時間，就撲上了這輛車。

  　　嗞啦——

  　　緊接著它就被電得在線跳起迪斯科。

  　　顧青川下意識去看床上的桑洛。

  　　她睡得很香，壓根就不知道外麵的情況。顧青川很是疑惑，桑洛沒有出手的話，那喪屍又是怎麽被電翻的。

  　　直到又一隻喪屍撞上來，步前麵那位的後塵，顧青川後知後覺地明白：

  　　這輛房車確實沒做什麽防護，也隻是普通房車而已。

  　　但是洛神在整輛車外加了一層看不見的電網。

  　　看樣子但凡撞上來的怪物和喪屍，都會享受一道天雷以作見麵禮。

  　　難怪她敢上車就睡，還睡得這麽香。

  　　顧青川不禁感歎：大佬的世界就是這麽高逼格。

  　　*

  　　廢棄工廠

  　　當房車遠離洛神堡後，白麵具心中感應到的那股威脅散去了。

  　　“連老天爺都在幫我。”他意外地笑了起來。

  　　這是他其中一個伴生天賦。

  　　一定範圍內，可以確定誰能帶給他威脅。

  　　整個C城，唯一帶給他可怕威脅感的正是他看中的獵物——洛神堡的主人桑洛。

  　　而捕殺這樣的獵物，才能讓他全身血液沸騰、精神興奮起來。

  　　換句話說，有挑戰性。

  　　越危險的事，越刺激。

  　　得到的報酬也最豐富。

  　　不論桑洛離開洛神堡是什麽原因，對白麵具來說，省了他一些功夫。

  　　——原本他計劃引桑洛先離開洛神堡。

  　　白麵具很快來到洛神堡門口。

  　　他明明就站在這裏。

  　　可無論是看大門的刺棘獸頭領，還是門後的兩個異能者，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男人閉上眼睛，龐大的精神力探出，迅速籠罩整個洛神堡。

  　　身為特殊的精神係，他在不久前已經升到S級。

  　　太強也不是什麽好事，都沒人能是對手。

  　　所以聽說C城有個超級大佬後，他立刻來了。

  　　並在確認對方對自己產生威脅感——意味著比自己強時，興奮得無與倫比。

  　　探出去的精神力很快鎖定胡靈靈。

  　　他挺想把整個洛神堡的人都控製住，哪怕有兩個A級也不影響。

  　　隻要他往他們意識裏扔下一個精神種子就好。

  　　但是，直覺告訴他。

  　　如果控製住這些人，一定會被桑洛察覺。

  　　胡靈靈和寧子秋卻不會。

  　　白麵具猜測，桑洛應該對其他人做了某種特殊標記。

  　　至於為什麽沒給胡靈靈和寧子秋標記，不得而知。

  　　現在更方便了他。

  　　胡靈靈剛剛喂完芝麻湯圓，林思可小朋友亦步亦趨，就等她喂完要抱它。

  　　——平時大家夥兒都沒機會近距離和滾滾互動，這次洛神外出沒帶它一起，他們總算有機會rua一rua。

  　　忽然之間，胡靈靈生出一個強烈念頭：

  　　她要去門口。

  　　於是她轉身就往外走。

  　　林思可疑惑：“靈靈姐姐，你去哪裏呀？”

  　　“我去下外麵，思思，你看著滾滾啊。”

  　　“嗯嗯。”小姑娘重重點頭，“我會噠！”

  　　一路往外走，遇到不少異能者給她打招呼，胡靈靈笑著友好回應。

  　　“靈靈，你去哪？”前方一個簡陋版機器人走過來，她是張靜秋。

  　　因為材料有限，機器人外觀較為廉價，不過該有的都有。

  　　——三隻塑料人幻想過身體裝各種厲害武器，暫時還沒有實現。

  　　喉嚨處有組裝揚聲器，可以說話。

  　　胡靈靈：“去外麵轉轉。”

  　　張靜秋也沒多想，她抬了抬髒兮兮的機器腿：“正好我也想去湖邊洗洗，一起。”

  　　胡靈靈：“好呀。”

  　　兩人結伴，不一會兒來到門口。

  　　“張姐，我去那邊。”

  　　兩人分道，張靜秋直接朝湖邊走，胡靈靈則往右側。

  　　白麵具的視線裏出現胡靈靈的身影，唇角微勾。

  　　“乖女孩。”

  　　在她走近後，他伸出手在她頭頂輕撫。

  　　胡靈靈臉上神態未變分毫，她的雙眼卻一片死寂。

  　　“可惜我沒有李樹偉的分體能力。”

  　　白麵具語氣中有些遺憾。

  　　李樹偉有多個分，身，仍舊死在桑洛手中，顯然她有某種可怕的辨別能力。

  　　想要接近桑洛，隻有他成為胡靈靈才最有把握。

  　　還不能摒除胡靈靈。

  　　他必須與胡靈靈進行融合。

  　　如此一來，他就是貨真價實的胡靈靈。

  　　白麵具伸手將胡靈靈攬進懷裏，俯身，額頭與她的相貼。

  　　他將自己的意識分出一部分入侵胡靈靈，強勢融合她的意識。

  　　這個時候的胡靈靈已經意識到自己遭遇了可怕的入侵。

  　　可麵對S級的精神係，她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對方的意識強得變態。

  　　她感覺自己好像一隻螞蟻，被一座大山重重壓住。

  　　僅開始融合，她便明白對方是S級精神力，目標是桑洛。

  　　他要利用她對付桑洛！！！

  　　胡靈靈的意識拚命掙紮起來。

  　　她很清楚，桑洛是信任她的，在她麵前並不設防。

  　　所有人包括林一歎林思可都簽了主仆契約，就她和寧子秋沒有。

  　　自己死不要緊，絕對不能因為自己傷害到洛神！

  　　可她的掙紮宛如蚍蜉撼大樹，於白麵具來說，連一點水花都濺不起來。

  　　胡靈靈的意識開始模糊，卻又被更多的信息湧入，那是屬於白麵具的，信息量太龐大，她抓不住。

  　　她好像死了。

  　　又好像沒死。

  　　模模糊糊間，她開始想，為什麽對方不直接殺她，占據她的身體，而是選擇用這種方法？

  　　“胡靈靈”動了動身體，下意識皺眉：“太弱了。”

  　　白麵具也不適地皺眉，分出一小半意識，他虛弱了不少：“可不是。”

  　　兩人對視。

  　　白麵具打量“胡靈靈”，神色頗為滿意。

  　　這其實也算另一種類型的分體。

  　　隻是付出一小半精神力，得到一個B級木係，而他本體實力則降到A級。

  　　付出不可謂不大。

  　　當然，做任何事當然需要有付出才有回報。

  　　白麵具悄無聲息地離開。

  　　胡靈靈發現自己似乎能“說話”了：“你是誰！你要做什麽！！”

  　　她聽到那個人用自己的聲音對她說：“我就是你呀，小班長。”

  　　胡靈靈一陣恍惚。

  　　她好像看到了某個人的一生，那個人似乎是她自己。

  　　可她是女生啊，那人分明是個男的。

  　　她的意識強勢地融合了白麵具的，對方強於她。兩相融合，沒有將她吞噬，因為要靠她瞞過桑洛。

  　　明白過來的胡靈靈憤怒道：“你休想！我絕不會讓你如願！”

  　　回應她的是一道輕蔑的笑。

  　　聽到自己的聲音笑成這樣，胡靈靈又惡心又恐懼。

  　　然後不知道他做了什麽，她的意識墜入黑暗。

  　　……

  　　張靜秋洗完身上的汙泥，回去時在大門處碰到胡靈靈。

  　　隻見她臉上笑意盈盈，好像遇到了特別開心的事。

  　　她心中也跟著喜悅起來。

  　　兩人結伴而出，自然也結伴而回。

  　　看到城堡內輕鬆自在的眾人，胡靈靈感歎：“過得真幸福。”

  　　“是啊。”張靜秋點頭，“多虧洛神，為我們建立了一個桃花源。”

  　　“胡靈靈”笑容加深。

  　　——要不了多久，這裏的主人將是他。

  　　就在這時，一道充滿殺意的冰冷聲音突然響起，幾乎傳到所有人耳朵裏——

  　　“桑、洛——”

  　　“出！來！”

  　　循著聲音看去。

  　　半空中突然現出一道單薄的黑色人影，他淩空而立，隨手一揮，一道巨大的風刃朝城堡而去。

  　　眼見城堡就要被毀，雷電緊隨而至，堪堪將風刃截下。

  　　杜建國神色凝重地看著半空中的人，光是將那道風刃攔下，他幾乎用上全力。

  　　這個人不出意外是和洛神一個級別的。

  　　S級！

  　　“閣下找洛神？”杜建國冷汗順著鬢角滴落，他鎮定道，“洛神不在，她今天早上出去了。”

  　　頂層的林思可小朋友聽到動靜，意識到有壞人前來，小姑娘放下圓滾滾，從窗戶凝出冰梯直達地麵。

  　　她順著滑下去，小跑到杜建國身邊。

  　　此時，幾乎所有異能者都聚了起來，警惕地望著這個不速之客。

  　　對方氣勢下壓，C級以下的完全喘不過氣來。

  　　半空中的男人薄唇勾起陰涼弧度，好像從地獄深處走出來的惡鬼。

  　　惡鬼季從無神色淡漠地望著下方眾人：“她去哪了？”

  　　杜建國：“M城。”

  　　“撒謊。”

  　　“不敢。”杜建國彎腰。

  　　對方沒有說話，似是在判斷。

  　　所有人心中捏了把汗。

  　　洛神明明去的海城。

  　　萬一此人去M城沒找到洛神，又回來怎麽辦？

  　　片刻後，季從無開口了：“你們當中，誰和桑洛最親近。”

  　　幾乎是下意識的，不少人把目光投向了胡靈靈。

  　　旋即胡靈靈騰空了。

  　　她和空中的男人一並消失。

  　　季從無的手扼住“胡靈靈”纖細的脖頸，漸漸收緊。

  　　“胡靈靈”一個字都說不出。

  　　“……”

  　　媽的。

  　　——白麵具要氣炸了。

  　　他幽幽閃爍著暗火的瞳孔盯著她：“桑洛在哪？”

  　　“胡靈靈”喉嚨一鬆，終於有空氣進來，她劇烈咳嗽，擠出一句話：“海城，M城是他們騙你的。”

  　　就讓此人去海城找桑洛。

  　　待兩人鬥得兩敗俱傷，他正好坐收漁翁之利。

  　　“是嗎。”季從無麵無表情地審視著她，“親近之人輕易背叛，留你也沒用。”

  　　這是要下殺手了。

  　　“胡靈靈”隻得改口：“……是M城。”

  　　對方果真往M城而去。

  　　白麵具：“……”

  　　傻逼！真話都不信！

  　　一秒後，他的意識突然劇痛，好像無數刀叉強橫地鑽進來攪拌。

  　　白麵具駭然發現，自己和胡靈靈融合的意識居然硬生生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撕開。

  　　沒等他有所反應，眼前一黑。

  　　他入侵胡靈靈的意識盡皆消散。

  　　白麵具：？？？

  　　發生了什麽。

  　　同時醒過來的胡靈靈一臉迷茫。

  　　除了精神上一些虛弱，頭疼得快炸開之外，其他倒還好。

  　　“那股不屬於你的精神力，桑洛給的？”

  　　“桑洛”二字激得胡靈靈徹底清醒。

  　　她頓時明白過來，入侵她的那個家夥被麵前的人當作是桑洛給她的精神力，於是他給除掉了。

  　　胡靈靈：“……”

  　　我是不是該說聲謝謝？

  　　一秒後，她果斷點頭：對，是洛神給我的。

  　　眸底的幽火閃爍了下。

  　　短短兩個月，又覺醒了精神係。

  　　如果是A級的話……

  　　季從無倏地頓住動作，意識到某個他不得不麵對的現實問題：

  　　桑洛的實力有可能比他強。

  　　翻譯過來——

  　　打不贏。

  　　“……”

  　　一瞬間，大反派陷入了短暫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