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童亦向來不是個猶豫不決的人，可他實在是沒有安慰人的經驗，所以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將手機鎖屏又解鎖，來來回回的好幾次，最終還是沒拿定主意，究竟要不要安慰江小蘺。

  過了幾分鍾之後，他拿起手機，撥打姑姑童年的電話。

  電話接通之後，童亦聽到了比較明顯的喘息聲，他好奇道：“你是在晨跑嗎？可這時間也不太對吧？”

  “……”

  童年沒回答自己的話，童亦也不怎麽在意，“我問個問題啊，就……女生心情不好的時候，應該怎麽安慰比較好？”

  過了幾秒鍾，童年才問：“你要安慰誰？”

  童亦覺得她聲音聽起來有力無氣的，嗯，應該是跑步跑的。

  “你就別管我要安慰誰了，你就和我說說，你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希望別人安慰你嗎？”童亦一副吊兒郎當的語氣。

  “我是鐵人，從來不需要人安慰的，再說了，男人的安慰也沒什麽用……啊……”

  童年突然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童亦奇怪道：“你幹嘛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

  “她跑步的時候踩到石子兒了。”說話的是封楊。

  童亦“哦”了一聲，問：“沒受傷吧？”

  “她是鐵人，怎麽可能會受傷，精神著呢！”封楊回答。

  “封楊你混蛋。”童年的聲音帶著控訴。

  童亦：……

  跑步的時候踩到一個石子兒而已，怎麽還突然變得嬌氣了起來，這一點兒都不像是姑姑平時的作風啊！

  由此可見，女生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是很需要安慰的。

  “我不打擾你們跑步，就先掛了啊！”

  掛斷電話之後，童亦就用手機拍照，將剛剛那兩道題的解題步驟發給了江蘺。

  好幾分鍾都沒等到江蘺的回複，童亦又忍不住打了個電話過去。

  手機鈴聲響了將近半分鍾，江蘺才接起電話，她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大侄子，你現在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找我，如果敢說一堆廢話，我絕對讓大哥暴打你一頓。”

  “你大哥現在正陪著我姑姑跑步，怎麽可能有空搭理你，還是你四哥我比較好，那兩道題的解題步驟都給你發手機上了。”童亦的聲音聽著特別欠扁。

  以前江小蘺自稱“姑姑”的時候，他確實很無奈，後來漸漸習慣了，他決定用魔法打敗魔法，隻要江小蘺管他叫“大侄子”，他就自稱“四哥”。

  “跑步？按照你們那邊的時間，晨跑也不應該是這時候吧，而且他們不上班嗎？”江蘺好奇。

  童亦立即道：“他倆今天休息，不過我覺得肯定是你大哥拉上我姑姑去跑的，因為我姑姑就是個大懶蟲，以前經常睡到日曬三竿都不起床的。”

  江蘺“哦”了一聲，說：“我大哥那叫有自製力，你羨慕不來的。”

  “跑步而已，我有什麽好羨慕的？還有……那個江小蘺，要是今年去不了競賽班，咱們就明年去唄，也不是多大的事兒，你說對不對？”

  江蘺麵無表情道：“狗侄子，你現在最好不要和我提競賽班的事情，也不許說風涼話，不然當心我把你拉黑！”

  童亦：……

  他明明是在安慰江小蘺啊，怎麽就成了說風涼話了呢？

  “好了，現在不想和你廢話，掛了。”江蘺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她迅速洗漱完畢，就準備上床睡覺。

  汪思敏卻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她，“有情況哦！”

  江蘺不解：“什麽有情況？”

  “剛剛和你通話的是個男生吧？”汪思敏迅速眨著眼睛。

  江蘺點頭，“對啊，我大侄子童亦，沈棉和唐柔都認識的。”

  汪思敏立即將視線轉向沈棉，沈棉攤了攤手，“我確實認識童亦，但我不知道他是江蘺的大侄子。”

  唐柔也點頭附和：“初中的時候，童亦是我們班的，還……還和……和……”

  “和什麽你倒是說啊！”張青青已經完全等不及了。

  唐柔偷偷看了一眼江蘺，小聲道：“還和江蘺傳過緋聞。”

  江蘺：……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唐柔竟然還記得這麽清楚。

  汪思敏一聽這話就很激動，“什麽緋聞？究竟是什麽情況，你們詳細和我說說唄，我可好奇江蘺喜歡什麽樣的男生了。”

  江蘺一臉疑惑道：“你什麽時候開始對早戀這種話題感興趣的？”

  汪思敏實話實說：“因為你和那個童亦說話的語氣很特別啊！”

  “特別？”江蘺不解。

  汪思敏點頭，“你想想啊，今天秦征安慰你的時候，你的態度可是挺禮貌的，可換成童亦來安慰你，你就罵他狗侄子，還給他發出了拉黑警告。”

  江蘺哭笑不得，“你管這叫特別？”

  “難道不特別嗎？畢竟你在麵對秦征那樣的大帥哥時，都沒什麽情緒波動的。”汪思敏這話說的理直氣壯。

  “你們都覺得秦征很帥嗎？”江蘺也忍不住加入了八卦的行列。

  她此話一出，宿舍裏的所有人都齊齊點頭，“那真的不是一點點的帥。”

  江蘺：……

  好吧，確實也挺帥的，不然也不可能成為書中男主了。

  不過，她也見過很多比秦征帥的人啊。

  小舅舅肯定是要比秦征帥很多的，大哥二哥三哥其實也比秦征帥一些的，至於童亦……雖然是不著調了一些，但如果隻看臉，也確實比秦征帥啊！

  見江蘺發呆，汪思敏就忍不住用胳膊肘輕輕撞了下她，“你也覺得秦征挺帥吧？”

  不等江蘺回答，沈棉就搶先道：“我覺得吧，童亦其實要比秦征帥一些的，唐柔你覺得呢？”

  唐柔想了想，如實道：“如果隻看長相，那確實是童亦好看一些，不過秦征是學霸啊，我更喜歡有學霸光環的人。”

  然後她一臉崇拜的看著江蘺，因為江蘺比秦征更學霸。

  江蘺立即道：“你別看我，我連競賽班的入門考試都沒通過，請叫我平平無奇江小蘺。”

  龐菊小聲道：“可你是中考狀元呀。”

  江蘺：……

  不，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她現在要做的，應該是展望未來。

  沈棉用震驚的眼神看唐柔，“你不會還覺得童亦是學渣吧？”

  唐柔一臉疑惑。

  難道不是嗎？

  沈棉問：“你之前都沒關注咱們班同學的中考成績？”

  唐柔想了想，如實道：“確實沒有太過關注。”

  沈棉歎了口氣，“難怪！但凡你關注一下，都會發現童亦的文化課成績隻比江蘺低了1分，他要是學渣，那咱們整個閩江市的學生，除了江蘺之外，可就全是學渣了。”

  聽沈棉這麽說，宿舍裏的幾個女生立即來了興趣，全都圍著她打聽那個童亦的事情。

  ===第83節===

  沈棉本就是個能說會道的，當即就一五一十的講起了童亦的事情，什麽從小就是神童，之後又休學兩年，回來之後就上課睡覺，和職高學生打架啊，每次考試考倒數啊，總之都是一些不好的事情。

  然而，他中考的時候卻超長發揮，成為讓眾人驚歎的黑馬，可因為他之前直接放棄了體考，總成績才顯得平平無奇。

  沈棉最後還做了個總結性發言：童亦一定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才突然休學兩年，後來回到學校之後，也一直裝成學渣。

  江蘺對她們的談話沒有太大的興趣，她歎了口氣，拿出師兄送給自己的一本輔導書，開始認真的學習。

  今年不行，明年再上，這樣的安慰雖然很欠揍，但真的有用。

  #

  此時此刻，幾個數學老師正在辦公大樓裏加班加點的批改試卷。

  試卷的份數不算很多，所以他們很快就批閱完畢，開始商量學生的去留的問題。

  不出意外的，高三年級過來參加考試的8個人全都過了，高二年級的學生總共來了28個人，總共過了20個，總體還算是挺不錯的。

  至於高一年級，參加考試的人數倒是挺多的，足足有56個，可水平就真的是非常的參差不齊了，最後能留下來，也不過就隻有8個人。

  高三年級來參加考試的，基本是奔著保送名額，高二年級的也基本是有點想法的，可高一年級的，基本都是過來湊數的。

  幾個老師將過了的36個人的試卷攤開，開始分析那些人有潛力。

  高三年級的那8個人都是老麵孔了，沒什麽好說的。

  高二年級那裏麵倒是有幾個他們不熟悉的，但從試卷的完成情況來看，潛力也不是很大，就算中途不被刷下來，能進省隊的幾率也不大。

  至於高一年級的嘛，通過考試的人數確實不多，但和往年不一樣的是，這裏麵竟然有好幾個人都給了他們驚喜。

  第一個就是秦征，這次入門考試的10道題他答對了9道，答題步驟也很簡潔明了，一看就是個好苗子。

  第二個則是汪思敏，10道題對了八道半，最後一道題的思路倒也清晰，看樣子是時間不夠用，所以沒把題答完。

  第三個叫林天，這也是讓所有人都覺得意外的一個人，因為他竟然是特長班的學生，可就是這樣一個藝術特長生，10道題他竟然也做對了其中8道半。

  幾個老師調取了他的中考成績，就發現這果然是個偏科選手，數理化都是接近滿分的成績，可語文英語和文科成績簡直就不能看。

  黃老師忍不住笑：“這孩子咱們也好好培養一下吧，他的特長是表演，要是以後真的火了，也挺替咱們學校宣傳宣傳。”

  幾個老師也跟著笑，他們一中是閩江市最好的高中，即便是放眼全國，那也是小有名氣的，哪裏需要一個學生出去宣傳。

  黃老師這話，不過就是開個玩笑罷了。

  辦公室裏的所有老師都覺得這三個孩子的潛力挺大，可以好好的挖掘一下，隻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教師推了推眼鏡，指著桌子上的另一張試卷，“我倒是挺看好江蘺的。”

  說話的老師姓孫，帶過很多屆參加競賽的學生了，算得上是這裏的權威。

  另一位姓吳的老師卻不以為然，他反駁道：“江蘺隻對了八道題，最後一道題還直接留了空白，和另外三個孩子比起來，她應該算是挺普通了吧，孫老您竟然看好她？”

  孫老師搖頭，“你們好好看一下第五題，那道題看似不難，但卻設置了好幾處陷阱，這孩子都一一避過去了。”

  吳老師撇了撇嘴，“孫老您自己也說過了，這道題又不難，隻要細心一些……”

  孫老師翻了個白眼，“那你再好好看看，高一年級還有沒有和她一樣細心的？”

  一聽他這話，周圍的幾個老師都迅速圍過去，頓時發現高一年級的那幾個學生，除了江蘺之外，另外幾個學生都錯了第五題。

  汪思敏和秦征倒是也避開了好幾個陷阱，但卻在最後一個陷阱上折翼，最終得出了一模一樣的答案。

  黃老師笑道：“江蘺是今年的中考狀元，而且和曆屆狀元相比，她的分數也算是高的，不細心那是肯定不行的。”

  孫老師微微點頭，“江蘺的這些答題思路，看似不具備競賽思維，但也能看出一點雛形，我若是沒猜錯，她應該是剛接觸競賽不久，若說潛力，她應該是這幾個孩子中最大的。”

  黃老師對孫老師豎起大拇指，“孫老您還真沒說錯，我之前就看過江蘺的學籍，這孩子是在縣城孤兒院裏長大的，那邊教學水平有限，她確實沒參加過競賽。”

  孫老師露出欣慰的笑，“她以前是沒參加過競賽，但能夠肯定的是，她來參加今天的考試之前，肯定是用心準備過的，不然也不可能做對這麽多題，天賦勤奮細心她三者兼備，所以我最看好她。”

  說完這句話，他看著旁邊那個剛剛反駁他的吳老師，“小吳，我看你還是聽不服氣的，要不咱們賭一把？”

  吳老師已經是三十出頭的年紀了，但與退休之後被返聘回來的孫老師相比，也確實是挺小了。

  吳老師一愣，隨即用手指點在秦征的試卷上，“行啊，那我壓秦征能進省隊。”

  孫老師笑道：“秦征能不能進我並不關心，我們不是在說江蘺嘛，我賭她能進省隊，你覺得呢？”

  吳老師：……

  這種事情，他哪能說得準。

  可看著孫老師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他，他就忍不住道：“賭就賭唄，你說說賭注吧！”

  孫老師笑的意味深長，“你要是輸了，就請咱們辦公室的老師吃一個月早飯，嗯，順便再把江蘺也請了吧！”

  這個賭注不算太大，吳老師立即拍著胸脯道：“請就請，那孫老您要是輸了呢？”

  孫老師瞪大雙眼：“我會輸？那不可能！”

  吳老師一臉無奈，“那如果您真的輸了呢？”

  孫老師眼珠子轉了幾圈，將視線轉向一旁看熱鬧的黃老師，“你說江蘺是在孤兒院裏長大的？可我怎麽記得，她上次把班上的同學給打了，對方的家長都不敢追究呢？”

  黃老師解釋道：“她以前是在孤兒院裏長大的，但幾個月前被她外祖父家認了回去，之前忘了告訴你們，她舅舅是封豈。”

  吳老師挑眉：“封豈是誰？”

  黃老師笑著解釋：“孫老之前的一個學生，他在高一那年就殺進imo決賽並拿下金牌，成為那一年年級最小，分數最高的參賽選手。”

  辦公室裏兩個上了年紀的老師也被勾起了回憶，可是談論起封豈。

  “封豈我知道啊，這孩子小學初中都跳過級，不到十三歲就上高一了，不過他個子挺高，性格也挺穩重，倒是沒讓人覺得太過稚氣。”

  “封豈以中考狀元的身份進學校，又以高考狀元的身份離開學校，他的高分記錄至今沒被破，真算的上是個傳奇了。”

  “這算什麽，人家現在在搞醫藥學，年紀輕輕就拿到諾獎提名了，說是天才不算誇張吧！”

  ……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封豈，吳老師頓時覺得自己被坑了，他轉頭看著孫老師，“孫老您早就知道江蘺是封豈的外甥女了吧？”

  孫老師笑道：“我之前就覺得江蘺看起來有幾分眼熟，直到上個星期碰到封豈來學校接孩子，我和他聊了幾句，才知道江蘺是他外甥女的。”

  吳老師：……

  他忍不住腹誹了一句：老奸巨猾的家夥！

  孫老師見吳老師的表情不太對勁，就忍不住用激將法，“你該不會是輸不起，想要賴賬吧？”

  吳老師聳了聳肩，“賴賬是不可能賴賬的，而且孫老您也別高興的太早，畢竟基因這玩意兒它有時候也不怎麽管用，您還是趕緊說說，如果您輸了該怎麽辦吧？”

  孫老師笑嗬嗬道：“我要是輸了啊，就讓江蘺請咱們辦公室的人吃一個月早飯，誰讓這小家夥不爭氣呢！”

  吳老師：……

  這樣的賭局，真的公平嗎？

  吳老師一臉無奈的看著孫老師，“江蘺能答應嗎？”

  孫老師笑道：“我找她打賭，她多半是會答應的，她要是不答應，我就去找封豈打賭，讓封豈把這早飯錢給咱們出了。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這輩子打賭就沒輸過。”

  吳老師：……

  果然是老奸巨猾的孫老頭兒，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啊！

  站在一旁的黃老師推了推眼鏡，又揉了揉自己稀疏的頭發，決定不參與到他們的戰爭中去。

  #

  江蘺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幾個數學老師打賭的對象，因為認定自己沒通過入門考試，所以她正在努力學習，準備越挫越勇來著。

  當競賽班錄取人員名單公布下來的時候，江蘺根本就不想去看，反倒是張青青這個臨陣脫逃交白卷的人，第一時間就跑去看了名單，然後回來給江蘺報喜。

  江蘺疑惑的挑眉：“你確定自己沒看錯？”

  “當然沒看錯啦，我視力挺好的，所以你趕緊打起精神學習，爭取進入省隊啊！”張青青比江蘺更激動。

  唐柔也特別激動，“我早就說過了，江蘺可是有學神光環的人，怎麽可能沒通過呢，我果然是沒看錯的。”

  龐菊看著江蘺，聲音依然很小，“恭喜你啊，我相信你和汪思敏都可以進省隊的，加油！”

  汪思敏卻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她用調侃的眼神看江蘺，“是不是突然覺得，這十多個小時白喪了？”

  江蘺想了想，緩緩搖頭，“倒也不是很喪，我還是在努力的。”

  江蘺衝著她晃了晃手裏的資料書，以及草稿紙上密密麻麻的演算步驟。

  秦征聽到幾人的談話，也湊了過去，笑著看江蘺，“我當初就不該安慰你。”

  江蘺笑道：“還是可以安慰的，等你進了省隊，也許還能用同樣的話安慰一下我。”

  秦征挑眉：“你覺得我能進省隊？”

  江蘺想了想，點頭道：“隻要不出意外，肯定是沒問題。”

  在那本小說裏，秦征在高一的時候參加全國高中生數學聯賽，獲得了一等獎，而且分數比較靠前，成功進入省隊，隻是集訓之後被淘汰掉了，並沒有進入國家隊。

  當時女主就跟個小太陽似的，安慰了他挺長的時間，高二的時候男主再次報名參賽，一路過關斬將，成功摘下IMO金牌。

  男主回國的那天，女主作為學生代表去機場接機，兩人剛剛見麵，男主就把金牌掛在了女主的脖子上，當天學校論壇就被兩人的照片刷屏了，說這是來自學霸的狗糧。

  秦征發現江蘺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就忍不住調侃道：“我怎麽覺得你看起來像個算命的？”

  江蘺：……

  不，她隻是提前知道了一些劇情，離算命的可差遠了。

  #

  封楊這兩天聽未婚妻念叨了好幾次，說童亦最近很反常，可能是談戀愛了。

  “就你侄子那個狗脾氣，能談上戀愛？”封楊根本不信。

  童年解釋：“也有可能是單戀，那個女生似乎是什麽考試沒過，他一天都在想著怎麽安慰人家。”

  封楊似笑非笑，“這個我知道，當時咱倆正在跑步，你還踩到了石子兒呢！”

  童年俏臉一紅，伸手拍了下封楊的手背，“別一天到晚的不正經，咱們在說小亦的事情。”

  封楊聳了聳肩，“童亦的事情，我是不懂的，不過小江蘺似乎也準備參加競賽，我打個電話問下情況。”

  十分鍾之後，封楊掛斷電話，然後第一時間給童亦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剛一接通，他就幸災樂禍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家小江蘺通過了學校的競賽班考試，說起來，她以前都沒怎麽接觸過競賽，隨便考考就過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她通過考試了？”童亦的聲音聽起來很是不可置信。

  封楊：“是呢！比有些人的暗戀對象可優秀多了，對吧？”

  ===第84節===

  童亦聽不明白他在嘲諷誰，但還是挺開心，“那我去恭喜一下她，先掛了啊！”

  聽著手機裏傳來忙音，封楊將視線轉向童年，“咱們侄子可真是一點風度都沒有。”

  童年沒好氣道：“人家正焦頭爛額呢，你拿這個去刺激他，他能有風度才怪了。”

  封楊聳了聳肩，不與她爭辯，不然待會兒難受的就是自己了。

  #

  宿舍裏，江蘺剛做完了一道題，就接到了童亦的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她就聽見童亦咋咋呼呼的聲音：“江小蘺你不厚道啊，之前說考試沒通過，原來都是騙我的啊？”

  江蘺一愣，回道：“說實話，我也挺意外的，就忘了給你說。”

  “可是你告訴了你大哥。”童亦控訴。

  江蘺現在心情挺好，便耐心的解釋道：“那是大哥主動打電話問我的，我當然要告訴他。”

  “行吧，我就原諒你這一次了。”童亦一副非常大度的樣子，“好好加油，進省隊，進國家隊，拿金牌。”

  江蘺挺沒骨氣的回了句：“我做夢都不敢做這麽大的。”

  畢竟是書中男主都沒做到的事情，那應該是真的挺難。

  童亦笑道：“膽子大點怕什麽，我給你講個笑話啊，就我室友，也準備去參加明年的IMO，還說要是拿了金牌，就送給他女朋友。”

  “拿金牌送女朋友？”江蘺下意識的重複。

  童亦笑道：“對啊，是不是特別沒勁？一塊牌子又值不了幾個錢。”

  江蘺：……

  莫名覺得他是在內涵秦征。

  不過，男主送女主金牌的劇情都還沒發生，童亦肯定不是在內涵秦征。

  “那你覺得送什麽有勁？”江蘺好奇。

  童亦想了想，如實回道：“我覺得送獎金都比送獎牌有誠意一些，你覺得呢？”

  江蘺：……

  如果童亦是一本小說裏的男主，那他一定是男主界的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