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作者:戰梟時萌      更新:2022-11-29 12:24      字數:2954
  第31章

  既然時萌睡醒了,戰梟拉上她就要衝去將軍樓讓爺爺和父母見見他在外麵“強取豪奪”回來的女人。

  在他的傳統觀念中,隻要見過雙方家長,她就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媳婦,插翅也難飛。

  “喂,你拉我幹嗎啦!”時萌拽住突然暴走的男人。

  “還能幹嗎?見咱爸媽啊。”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別咱咱咱的,那是你爸媽。”

  戰梟強調:“早晚是‘咱’爸媽。”

  時萌不跟他掰扯,說起重點:“先別急著去,我得收拾收拾自己。”

  “還收拾什麽?我前頭不是說了‘隻要我非你不可,你就是根……’”

  “你有種再說出那兩個字試試!”時萌咬咬下唇,“你爺爺和爸爸每天麵對美若天仙的你媽,眼光能低得了?我當然要收拾,為了你的麵子我也要收拾。”

  “你這樣已經很美,很讓我有麵子了。”戰團長不僅嘴甜,求生欲也是杠杠的,瞎說什麽大實話。

  的確,時萌小睡一覺養精蓄銳,醒來後又被他用陽氣那麽一滋養,小臉粉嘟嘟的白裏透著紅,紅裏透著美,和威武雄壯的他搭檔起來很有虞姬和項羽的CPfeeling。

  呃,這倆好像下場很淒慘。

  呸呸呸,大吉大利,童言無忌。

  “我信你的鬼話。”瞧時萌美滋滋的憋笑模樣就知道她信了,“隨便你怎麽說,反正你要等我一下,我很快的。”

  換上漂亮不失莊重的裙子,翻出行李箱中的化妝品,化個淡淡的妝,上層淡淡的口紅,不需要多驚豔,隻要中規中矩不出差錯即可。

  收拾完回眸想對一直站在她背後當幽靈的男人說走吧,剛吐個“走”字,他的大臉就壓下來。

  於是視線變暗,唇瓣變熱,她的心頭一陣顫栗。

  兩位幫幫忙別親了,注意點時間,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謝天謝地他們總算親完挪步子了。

  等一隻腳跨出房門,又輪到戰團長出幺蛾子,舉起時萌的右手問:“我給你的鑽戒怎麽不戴?”

  時萌看看自己的手,反應慢了半拍:“啊,要戴嗎?不用戴了吧。你爸媽要是看見鑽戒,會罵你傻,居然給才交往幾個月的姑娘買那麽貴的鑽戒。而且剛才一進門就被你媽媽看見你抱著我做不道德的事,給了他們充分的理由認為是我利用美色蠱惑你買奢侈品,進而把我們想成財色關係——你出財,我出色!”

  “你是不是對我們家有什麽誤會?是誤會我爸媽是三歲小孩,還是誤會我爸媽把我當成三歲小孩?你有這個想象力,用來幹點什麽不好?盡想些反麵事例,把我想成反麵人物。”推了推她的肩頭,“去,快去把鑽戒戴上。”

  時萌嘟著臉,甩一下肩頭,老大不爽地去戴鑽戒。

  戰梟在背後再次對她展開批評教育:“你那是什麽態度,叫你戴個戒指又不是叫你跑五公裏,你還有情緒了,等晚上回來再……”

  “等晚上回來,等晚上回來,你數數看自己說了多少次‘等晚上回來’!等晚上回來你想對我做多少件事,麻煩列張清單遞交上來,我行程很滿,不一定有空的!”走回來舉起戴上鑽戒後blingbling的右手,“噥,戰團長滿意了吧?”

  戰梟用行動回答她自己滿不滿意,抓住她的小手,在鑽戒上吧唧一口。

  時萌嗖地縮回手,在衣服上使勁擦給他看:“討厭,臭嘴往哪裏擱,我的大鑽戒跟我說她感覺自己被冒犯了。”

  你們到底走不走啊啊啊啊啊!(抓狂揪頭發)

  戰梟開著車,副座上的時萌爭分奪秒地用手機搜索“第一次見公婆需要注意些什麽”之類的問題。

  看著看著,突然鬼叫了聲,猛拍戰梟的手臂:“阿戰梟,我忘記給你爸媽買禮物了!”

  “你還是個學生,哪來的錢買禮物?而且我們今天剛回來,哪有時間去買禮物?媽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時萌糾結。

  “到了。”戰梟停車熄火。

  “這麽快!”這下好了,沒時間給她糾結了。

  “不然你以為呢。大院從北到南就這麽一段路,開車分分鍾就到了。”傾身解開她的安全帶,先一步下車,小跑著繞過車頭打開副座車門,叉著她的雙腋將人抱下車。

  時萌站穩,緊張地拍掉他的手:“我自己會下車,誰要你抱了,你爸媽要是站在哪扇窗戶前看見了會怎麽想我?會想我怎麽那麽嬌氣,下個車還要人抱,這樣的姑娘娶回家是給兒子當媳婦還是當姑奶奶的!”

  戰梟無語:“我們就是來將軍樓見見爺爺和爸媽,再吃頓便飯,你別緊張,別過度解讀,更別妖魔化戰軍長和他的老婆。”

  時萌被他說得撲哧笑:“被你這麽一說,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怪神經的。”

  “你也知道啊。”戰梟摸摸她的後腦勺,笑得風光霽月,與她手牽手從停車場走向將軍樓,走動間談笑風生起來。

  告訴她將軍樓是國家配給爺爺戰軍的,本來父親戰際身為正軍職軍長,在大院也配有小樓。

  但他和杜蘭一直和戰軍共同生活,不想浪費國家資源,就把空置的小樓還給國家。

  所以他一個剛調回北京的小團長能分到四居室這麽大的幹部房,有一部分國家補償戰際的因素在裏麵。

  戰梟分配到的四居室幹部房至少有一百七八十平,南北通透、樓間距大、安靜采光好,又是陸軍大院近兩年新蓋的樓,設計得相當時尚,家具電器,你想得到想不到的,國家都想到了並且安裝到家。

  在帝都“聽者傷心聞者流淚”的房價之下,這樣拎包入住的大房子沒有一千多萬是下不來的。

  國家對戰軍長的補償也太(咬牙切齒的重音)大了吧!

  時萌讚歎:“戰叔叔才是不占老百姓一分一厘的人民子弟兵,不像某個拚爺爺又拚爹的紅三代。”

  戰團長反擊:“戰軍長沒在跟前,不用急著拍他馬屁。”

  時萌反反擊:“我提前練習練習拍馬屁不行嗎?”

  將軍樓是一幢用圍牆單獨隔離開來、綠樹掩映的二層別墅樓,樓前有大庭院,還有站崗的士兵,戰團長告訴她那是國家配給的警衛員。

  警衛員看見小兩口,小跑過來打開鐵柵欄門,立正衝戰梟行軍禮。

  戰梟回他軍禮。

  時萌的大眼珠子在眼眶中溜來溜去地觀察起四周,瞥見好幾個穿軍裝的警衛員,連給花壇澆水的都穿著軍裝,搞得她誠惶誠恐起來,深呼吸了一口氣。

  走過庭院中的石板小路,踏上門前台階,戰梟開門,杜蘭已經站在玄關上笑臉相迎。

  折煞了被戰梟從身後牽出來的時萌,忙不迭地說:“阿姨好。”

  杜蘭遞上一雙下午剛出去買的新拖鞋:“姑娘來,換上。”

  鞋碼已經在電話中問過兒子,35碼,跟她的鞋碼一樣,都是小矮人碼,還沒戰軍長的巴掌大。

  從前戰軍長可愛把玩她的小腳……咳咳咳,打住打住,再想下去就超綱了!

  時萌眼見杜蘭拿著脫鞋彎下腰,趕緊把腰彎得比她還低:“阿姨,我自己來……謝謝阿姨。”從杜蘭手上接過脫鞋時,戴在右手中指抓人眼球的鑽戒也在杜蘭眼下一晃而過。

  不甘被冷落的戰團長問:“媽,我的鞋呢?”

  杜蘭微妙地橫他一眼:“在櫃子裏,自己拿。”

  戰梟開鞋櫃取鞋,笑著抗議:“媽,你這是差別待遇。”

  “就是要對你差別待遇,怎麽滴!”懟完兒子再麵向時萌,“姑娘,快進來。”

  時萌甜笑:“好。”

  仿佛參加大考,她的腦子時刻默背著剛才在網上看到的那幾條“第一次見未來公婆需要注意的事情”,其中有一條就是要多微笑,可以增加好感,然而說完“好”後的下一個動作就粉碎了她甜美的微笑。

  這裏需要交代下曆史背景,時萌廈門家裏的玄關是平的,而戰家的玄關是凹的,有個台階。

  她腦子想七想八,注意力不集中,腳沒有抬起來而是習慣性地直接邁出去,結果絆到玄關的台階。

  隻聽“怦”的一聲,雙膝重重磕在大理石地板上,以一招“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給杜蘭行了個五體投地的進門禮。

  頓時,火辣辣的感覺竄上膝蓋,疼得她臉色刷白,跪在地板上爬不起來。

  杜蘭戰梟皆是一愣,爭相恐後地伸手扶起她。

  杜蘭:“姑娘,摔疼了沒?”

  時萌僵硬地扯起嘴角想保持微笑,隻是這個微笑不再甜美,而是顯得猙獰:“沒事的阿姨,不太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疼死老娘了!

  杜蘭:“真的不疼?膝蓋都磕紅了。”手按上去揉了揉。

  時萌嘴角抽搐,後退一步,讓膝蓋離開她的“魔手”:“阿姨,真的不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疼死老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