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作者:戰梟時萌      更新:2022-11-29 12:24      字數:2883
  第26章

  戰梟上午下班後開著集團軍牌照的吉普車,載著未來媳婦,夫妻雙雙把家還。

  軍營重地,居然放任這對男女想進就進、想出就出,還反了他們,糾察隊必須要嚴抓一下黨風黨紀!

  回到時家,時萌掏鑰匙開門,然後被戰團長牽進去,仿佛回的不是她家而是戰家。

  屋中飄著飯菜的香氣,回家路上她已經打電話給錢女士,說戰團長中午也一起回來,驚得早已準備好午飯的錢女士又跳起來加炒了幾盤好菜。

  時大河站旁邊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爸媽,我們回來了。”時萌站在玄關換鞋,隨便拿一雙給戰梟換上。

  錢鳳仙女士從飯廳走出來,笑吟吟說:“回來啦。”笑容一僵,雷達眼上上下下地掃描時萌。

  時萌被她看得心虛情怯,心說:阿戰梟也太料事如神了,果然被媽看出來了。話說她是怎麽看出來的?我額頭上又沒寫“新晉婦女”。

  等你生了女兒,等你的女兒被拱了的那天,你就知道你媽是怎麽知道的了。

  這叫母女連心,懂?

  “錢阿姨。”戰梟出聲打斷未來嶽母用眼睛對閨女的“身體檢查”。

  錢鳳仙女士不鹹不淡地瞄他一眼:“小戰你先進去坐一下。”眼刀刮向時萌,“你給我過來。”拽著她的手拖進她的閨房問話。

  戰梟哪裏坐得下去,站在廳中等她們母女出來。

  時大河假裝在刷手機,實則在窺視戰梟偉岸的身高,雙眼流露出濃烈的“羨慕嫉妒恨”。

  時家滿門都是“濃縮的就是精華”,戰梟出現之前,175cm的時舟是他們家身高的終點;戰梟強勢進駐後,時家人跟他站一起,仿佛一團大蒜中間插了一根蔥,時大河每每都能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時萌閨房,錢鳳仙女士陰沉沉地注視著女兒:“你說,昨晚是不是被小戰欺負了?”

  在親媽逼人視線的威壓下,時萌聳肩縮著腦袋,慫得像隻鷓鴣,低低嗯了聲。

  錢鳳仙女士富態的身體晃了晃,怒從心頭起,狠狠拍了一下她的後背:“你最近又是交大自己那麽多歲的男朋友,又是撒謊騙媽媽,又是隨隨便便交出自己,你是不是魔怔了!你從前待在媽媽身邊讀書的時候從來都是個乖孩子,自從去了北京那個霧霾漫天的鬼地方讀大學,你就野得不成樣子,什麽都敢幹!”氣不過又拍了兩下她的後背,拍一下罵一句,“你讀的什麽大學!讀的什麽大學!985、211的大學沒教你女孩子要自尊自愛嗎!”

  時萌覺得親媽的言行過激又過時,不免發起強驢脾氣:“媽,現在都是什麽年代了,事情順其自然就發生了嘛。”

  “你還敢頂嘴!到了什麽年代,女兒家的名節都是重中之重。其他事情可以順其自然,這種事能順其自然嗎!”

  “那談戀愛總會發展到這一步的嘛。”

  “你是不是傻?!你跟小戰才談三個月的戀愛就輕易交出自己,以後會被他瞧不起的!”

  “阿戰梟很疼我,他不是這種人!”

  “你們才剛戀愛三個月,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這種時候他當然疼你,這種時候的疼不能當真的喲我的傻孩子!”錢鳳仙女士痛心疾首又捶胸頓足,“我精明了一輩子,怎麽生出你這種腦子缺根筋的孩子。”

  時萌別過臉小聲逼逼:“你這麽精明,還不是選了個憨憨做老公。”

  “怎麽說你爸爸的,沒大沒小!”

  時萌馬上低頭擺出認錯的姿態。

  錢鳳仙女士看著已經掉價的女兒,無奈搖了搖頭:唉,覆水難收,就算現在扒了她的皮,也補不回來她失去的那層膜。

  突然想到:“你們昨晚有沒有做安全措施?”

  時萌腦子一時沒轉過來彎,等明白她在說什麽時,輕啊了聲:“沒有!”

  錢鳳仙女士被這個傻蛋氣得直捶自己心口:“985、211的大學連基本的兩性關係課程都沒有嗎!”

  時萌羞得無地自容:有倒是有,隻是她選修課沒報,而且昨晚那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氣氛……反正第一次的她哪裏會想那麽多。

  錢鳳仙女士甩給她一句:“你等著。”開門,撞上一直守候在門前等她們母女出來的戰梟,史無前例地、近乎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就走向自己臥房。

  戰梟詢問地望向房裏的時萌。

  時萌笑著朝他擺個“OK”的手勢。

  親媽訓誡的話還熱乎著,她一看見戰團長就自然破功,什麽叫“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就是。

  哪天要被戰團長拋棄了,她可以先吐血三升,然後去死一死了。

  陳一柏:沒事,被拋棄了我來當接盤俠。

  錢鳳仙女士很快返回來,關上門,遞給閨女一顆白色藥片和一杯水:“吃了。”

  時萌傻不拉嘰地問:“這是什麽呀?我又沒病,吃什麽藥。”

  錢鳳仙女士被她蠢得不行,低吼:“避孕藥!”

  時萌一怔,後大羞,乖乖接過藥,和著水咽了。

  咦,五十歲的錢女士怎麽會有避孕藥?(撓頭)

  哦豁,時大河寶刀未老!

  錢女士之後又拉著閨女叮囑她一番:“常吃這種藥對女人不好,你以後自己要記得提醒小戰做好安全措施。當然,少讓他碰是最好的安全措施。”

  時萌慚愧地點點頭,親熱地抱住她富態的身體搖了搖,撒著嬌喊媽媽。

  世上隻有媽媽好啊,為了不讓她吃虧,連性事都為她提點得周周到到,要知道中國很多父母對這種事都是諱莫如深的。

  母女倆開門走出來。

  戰梟趕緊迎上去嘴甜地喊錢阿姨,餘光卻自始自終都牽掛在時萌身上。

  錢鳳仙女士眼底跟明鏡似的,豈會看不出他的小動作,看在他這麽緊張閨女的份上就算了。

  時大河心沒媳婦那麽細,看不出閨女已經被拱了,見母女倆關在房裏這麽一會兒才出來,不知道她們在裏麵搞什麽飛機,放下手機,說了句非常沒有眼力見兒的話:“你們倆在房裏嘀咕什麽?吃飯吧。”他是真餓了,人老就扛不住餓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被捅了馬蜂窩的錢女士吼了他。

  剛才女兒是怎麽形容他來著?

  哦對了,憨憨!

  在未來女婿麵前,時大河被吼得下不來台,正想冒著回房被擰耳朵的風險,吼回她兩句。

  戰梟突然的出聲幫他規避了風險:“叔叔阿姨,你們過來坐,我有話想對你們說。”

  時萌訝異地仰望他,扯扯他軍裝的後衣擺:“我跟媽都說好了,你什麽都別說!”求你別亂來啊!

  戰梟牽著她坐到時家二老對麵,挺起胸膛,寬厚的肩膀仿佛能撐起天地間的一切,加上一身戎裝的渲染,給人以無盡威嚴之感。

  時家三口不知道他要鬧哪樣,被他的陣仗唬得一愣一愣的,也因此都沒看出他威嚴的外表下其實暗含著幾分緊張。

  一段跨世紀的沉默之後,戰梟從心口的衣袋中掏出一方小小的紅色錦盒,麵向時萌,神色莊嚴地打開。

  時萌看見盒中的東西——一枚鑽戒,當場石化。

  戰梟取出鑽戒,執起她的柔荑,套進中指。(不是訂婚戒或婚戒,所以套的是中指。)

  剛剛好。

  他鬆了口氣。

  戒指是那天在軍營跟她吵架後的第二天自己單獨出去買的,沒有她的手在現場試戴,隻是從導購給他的幾個尺寸戒指中憑感覺挑了一個尺寸,一直擔心在她父母麵前為她戴上時會太大或太小。

  太大沒關係,太小套不進去就很尷尬了。

  錢鳳仙女士老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小戰,你這是……”

  戰梟麵向她,大掌包住時萌戴著鑽戒的手:“叔叔阿姨,你們放心把小聽交給我。我以我的軍裝起誓,絕不辜負她,黨和國家都是我的見證人。”

  丘比特之箭射中錢鳳仙女士的心髒,被一身戎裝、莊嚴起誓的戰女婿帥得不要不要的。

  剛才還氣他辜負自己對他的信任糟蹋了自家閨女,糟蹋完連句交代的話都沒有,心想他是不是以為時家是小門小戶就可以不用重視,隨便捏扁搓圓?

  這不,交代就來了。

  而且是以堂堂正正的方式向小聽的父母當麵交代,不避重就輕,無懼承擔責任。

  事實證明,她看人的眼光是很毒的!

  她就說小戰就是為了給她當女婿而生的。

  再來看看時萌。

  她心裏太美了,美得手足無措,美得心花怒放。

  時大河觀她們母女被一枚鑽戒和幾句空口白話輕易俘虜,怒其虛榮,哀其不爭,心中不知咬碎了幾條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