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季景言非要抱著她睡覺
作者:暮池季景言      更新:2022-11-29 12:03      字數:2223
  第六十二章 季景言非要抱著她睡覺

    化人形的次數多了,暮池也就輕車熟路了。

    悄聲來到季景言身邊,季景言正在休息。

    暮池跳上床榻,小心翼翼地往季景言的肩膀處走去。

    今日是她與妙蘭約定見麵的日子,她那封信寄出去,如今妙蘭應該已經被人從皇宮裏接出來了。

    暮池看著眉眼閉合的季景言,有些怔然。

    季景言確實好看,是那種看過許多次,依舊覺得驚豔的好看。

    分明都沒有睜開眼睛,那修長的睫毛如同漂亮的蝶翼,在月光下似乎還點綴著點點星光,讓人移不開眼。

    可惜了。

    這麽漂亮的男人,居然是個眼盲的。

    果然是天妒英才。

    暮池的思緒飛了一會兒,這才回神。

    想起自己一會兒的任務,她俯下貓貓頭,想要去碰季景言的唇。

    隻是還不等自己接觸到他的唇,季景言似乎察覺了什麽,纖長的指骨落在了暮池的貓貓頭上。

    季景言沒睜眼。

    隻是語氣帶了幾分不同以往的倦怠與低沉:“小白,怎麽了?”

    聲音很低,應該是睡意朦朧中感受到了小家夥兒來到了他的身邊。

    “喵~”

    暮池軟軟地叫了一聲,想要降低季景言的警惕心。

    要死了!季景言這家夥向來作息規律,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半夜中醒來。

    暮池聽到了季景言的一聲悶笑。

    帶著幾分柔柔的倦意,聲音低沉:“乖乖睡覺。”

    一邊說著,季景言居然將暮池抱在了懷裏,手臂環住了暮池的小身子。

    喵了個咪的。

    這是要抱著她睡覺!?

    暮池急了!

    她可是必須馬上要去找妙蘭的,季景言這家夥怎麽醒得這麽不是時候!?

    也不敢亂動,暮池是正對著季景言的臉的,季景言因為抱著暮池,睡覺的姿勢由剛剛的正躺變成了側躺,男子漂亮的睫毛微微顫動,落了一池的月色。

    暮池歎了口氣,隻能等季景言睡著了再動作了。

    她看著季景言俊美的容顏,有一瞬間的恍惚。

    想當初,在那場宮宴上,暮池第一次見到季景言,便被他的姿容吸引了。

    暮池雖然表麵上是個紈絝之人,但其實對於男女之事知之甚少,知道的東西也大多數從話本子上看來的。

    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不管是男是女,暮池也喜歡看漂亮的。

    恰巧,季景言就漂亮得不講道理。

    當然了,那次宮宴,暮池是有任務在身,雖說季景言確實美若謫仙,但暮池也不可能為了看他耽誤了大事。

    那日是中秋節。

    謝容暄邀她來赴宮宴,見她那日真的來了,喜上眉梢。

    “阿池如今也到了年紀,今日中秋宴上來了不少適齡兒郎,阿池可有喜歡的?”

    謝容暄對她這位瑤光公主的偏袒,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這話說得豪放,似乎隻要暮池伸出手指指上那麽一位王孫公子,謝容暄便也能立即賜婚。

    那時的暮池,抿了一口手邊的果酒,眉眼微微上揚,眼中滿是桀驁不馴。

    “陛下所言可作數?”

    謝容暄聽了,眼睛一亮,以為暮池是看上哪家公子了,忙不迭地點了點頭:“自然作數,阿池看上哪家的兒郎,說出來便是!”

    暮池的目光掃過這筵席上的眾人。

    在場但凡是有點地位姿色的公子無一不是低頭掩麵,生怕被這位跋扈放浪的瑤光公主看上了去。

    暮池看在眼裏,卻是嗤笑一聲,目光落在了對麵那位國師大人身上。

    她知道,謝容暄還是不肯死了幫她找夫君的心。

    既然他不死心,那也怪不得暮池下一記狠藥了。

    冷冽的眸光瞬間溫柔似水,暮池看向那對麵正端坐品茶的國師大人,眉眼帶了幾分嫵媚。

    “瑤光以為,國師大人就好得很。”

    此話一出,原本還算熱鬧的筵席,瞬間鴉雀無聲。

    就連那耳邊的絲竹管弦都停下來了,在場眾人紛紛瞪大了眼睛,錯愕地看著剛剛口出狂言的瑤光公主。

    要說這筵席上還有沒有神色平靜之人,除了她,似乎隻剩下坐在她對麵的那位國師大人了。

    季景言分明聽得仔細,但卻恍若未聞,仍舊抿著手邊的茶水,端的是芝蘭玉樹,矜貴清冷。

    暮池也有些詫異地揚了揚眉骨。

    這位國師大人倒是個沉得住氣的。

    謝容暄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看向暮池的眼神多了幾分冷冽與失望。

    “阿池,莫要胡言。”

    暮池笑得惡劣,那雙漂亮的眸確實挑釁地看向謝容暄。

    “是陛下您先說胡話的。”

    絲毫不留情麵。

    暮池自己都覺得。

    她大抵是個沒有心的壞人。

    那場宮宴自然是不歡而散,暮池聽說,宮宴之後,謝容暄大病一場,臉色也沉得厲害。

    “陛下不去看一看嗎?”

    燕澤譽也會這般問她,心有不忍。

    暮池的脊背挺了挺,聲音帶著幾分涼意。

    “我是注定要爛在泥土裏的。”

    那時,暮池是這樣說的,聲音冷得如同那蒼翠山的冷泉。

    “他早些知道這一點就最好。”

    “將我放棄最好。”

    那一日,暮池在寢宮裏待了整整一日,不吃不喝,顧言述急得沒辦法,卻又無可奈何。

    “憑什麽?”顧言述壓著嗓音,語氣不辨,“這南淵氣數,憑什麽讓她一人去頂?”

    一點都不公平。

    ……

    思緒到了這裏,便也斷了。

    暮池感受到身邊的男子氣息歸於平穩,應當是已經睡著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她故意弄出些聲響,見季景言沒動,暮池這才鬆了口氣。

    鼻間鑽進了幾縷雪鬆香氣,暮池深吸一口氣,從季景言的手臂下躲了出來。

    時間快到了,暮池也來不及再想,碰了季景言的唇,不多時,便又化作人形。

    ——依舊是沒有衣裳。

    暮池歎了口氣,輕車熟路地從季景言的櫃子裏挑了件衣裳,從窗戶外跳了出去。

    躲開國師府的家丁守衛,暮池向皓月酒樓的方向奔去。

    ,

    皓月酒樓是楚硯訣在長安的情報點。

    暮池開了家布莊收攬情報,一些消息需要楚硯訣的協助,便會寫封信,讓皓月酒樓的夥計送去楚硯訣的封地。

    暮池是蒙了麵去的,為的就是不暴露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