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 血梅
作者:吉日      更新:2021-02-19 03:04      字數:3257
  聽了吉溫一席話,盧小閑茅塞頓開,展顏一笑道:“吉大哥,你說的有理,我差點被他們蒙蔽了。這樣也好,知道對手是誰,我就有辦法對付他們!”

  吉溫向盧小閑伸出大拇指:“我就知道難不倒你!”

  “收拾他們先不急,我們得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盧小閑對吉溫道,“你去把趙捕頭請來,我們得合計合計,怎麽破這個案子!”

  盧小閑所說的這個案子,算是個奇案了。

  自從入了冬梅花開過之後,曲城縣每隔兩日都會有一富戶人家被盜。

  每次都能得手,得手後盜賊還會留下一束的血紅的梅花於被盜者的門栓之上。

  除了這點之處,再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

  曲城隻產白梅,卻從沒見哪裏有過血梅,這唯一的線索也無從下手。

  富戶們叫苦連連,人心惶惶而不安。

  沙清泉和管毅就是借著這個案子,串連被盜的富戶給盧小閑寫聯名信施加壓力,要求盡快破案。

  盧小閑命令趙朗全力偵破此案,可盜賊卻並不畏懼,爭鋒相對,竟然把以前的兩日一盜改成一日一盜。

  趙朗與捕快們無論怎樣防範也都無濟於事,依舊每天有一戶人家被盜。

  趙朗來了,一臉愧疚對盧小閑道:“縣令大人,屬下慚愧,這事恐怕還得您親自出馬!”

  盧小閑破案如神在曲城人盡皆知,趙朗嘴上雖不說,但心裏還是有些不服氣的。趙朗在曲城做過捕頭,血梅一案與其說是盧小閑讓趙朗去辦的,不如說是他主動請纓的。如今,已經十來天了,趙朗不僅沒有任何頭緒,而且還讓盜賊變本加厲,這讓他心中覺得很慚愧。

  “我試試吧!”盧小閑點點頭,“趙大哥,你先把知道的情況給我說說……”

  ……

  沒過幾天,盧小閑就帶著捕快,把大街上一個耍猴賣藝的人給抓了起來,同時還有他喂養的所有動物。

  盧小閑將雜耍藝人帶到公堂,並將那些被盜的富戶請到了大堂,讓他們旁聽。…愛奇文學iqi…免費閱讀

  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盧小閑將沙清泉與管毅也留在了大堂之上。

  雜耍藝人一看就是個外鄉人,他臉上露出無辜的表情,口口聲聲大喊冤枉,揚言打死也不肯畫押。

  眾富戶都把懷疑的目光投向盧小閑:縣令大人莫不是隨便抓了一個人來應付他們。

  沙清泉與管毅麵無表情,等著看盧小閑的笑話。

  為了讓雜耍藝人與眾富戶心服口服,盧小閑當然不會對雜耍藝人動刑,以免落下屈打成招的把柄。

  盧小閑拍案一聲站了起來,麵容嚴肅憤怒,大聲道:“惡盜,本縣令今日就叫你心服口服。”

  雜耍藝人見盧小閑一臉怒容,不由大恐慌,低頭不語。

  盧小閑接著

  道:“你很囂張,若沒這囂張的性子,你定能多逍遙幾日,誰也奈何不了你。可惜你碰到我,就認命吧!”

  說罷,盧小閑重新坐下了下來:“帶證物上堂。”

  一名捕快把盜賊留在被盜者屋中的血梅帶上公堂。

  眾富戶探身觀望,隻見公堂呈上的兩朵血梅,其中一朵血紅,另一朵卻是淡紅色。

  雜耍藝人不屑的對著盧小閑道:“區區兩朵梅花怎麽就能說我是盜賊,真是可笑至極!”

  盧小閑沒有發怒,拍案一聲:“帶他喂養的鴿子上堂。”

  很快又有人把鴿子帶上了公堂。

  雜耍藝人此刻慌了,知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肯定已經東窗事發。

  可他依舊自負,不相信真的有人能夠知道自己是怎麽做到的,他爭辯道:“這是我家的鴿子沒錯,難道它也犯了罪不成?既然縣令大人堅持認為我是盜賊,那你說說,血梅是從何而來,我又是怎麽做到的?”

  盧小閑早就找到了這盜的作案方式,在這裏跟雜耍藝人糾纏,是因為還沒有找到被盜去的錢財藏在何處。

  如果沒把錢財找到就讓他伏法,他肯定不會把這藏寶之處說出來,富戶的錢財無法歸還,就算結案也沒法向他們交代。

  盧小閑可不想自掏腰包為富戶們貼補銀子,所以才出此下策,要讓雜耍藝人心服口服。

  聽了這麽久,盧小閑卻一直沒有說出事情的前因後果,前來聽審的那些富戶開始議論紛紛。

  盧小閑再次驚堂木拍案,這些人停止了喧嘩。

  “好!我就告訴大家你盜案的經過。”盧小閑不屑道,“此梅根本就不是什麽血梅,而是普通的梅花,至於它為什麽會變得血紅,那是因為你在這上麵放了一種藥物染紅的,我說的對嗎?”

  雜耍藝人依舊頑固,口氣強硬道:“胡說八道,什麽藥物能夠把這雪白的梅花染成血紅色?”

  “迷藥!”盧小閑麵色嚴厲的盯著那惡盜,“你一天盜一家,前一天與後一天所用的時間不同,所梅花變色的深淺也就出現了異差!”

  雜耍藝人低下了頭,再不敢囂張。

  “你命令吃了解藥的鴿子在天色將黑之時,攜帶一朵已經注入迷藥但還沒有開放的梅花混進被盜者的家中,查看屋內財物位置。深夜梅花開放時,迷藥隨花粉傳播,屋內之人全部都會沉睡。鴿子再利用梅花的枝條做杠杆支撐把門栓打開。放猴子進入房間,在鴿子的引導之下把值錢的財物拿走。鴿子再用梅花做支點把門栓重新關好,自己再咬破紙窗逃離現場。本來你做的天衣無縫,可卻天性囂張,學人家俠盜,把經過了迷藥的浸染變成紅色的梅花留在被盜者的家中,既可做掩飾,又可以成名,豈不知就是血梅讓你

  露出了破綻。”盧小閑一口氣說完。

  眾人再次瞧向雜耍藝人,他已經心虛了,大氣都不敢出。

  再看被帶上堂來的鴿子,嘴上跟血梅一樣,也是嫣紅無比,想是經常叼迷藥花朵無意染紅的。

  雜耍藝人顫抖著身子,緩慢抬起頭來道:“好!我認罪,你說的沒錯,我是輸在了囂張自負,不該一日一盜讓你抓到了致命的破綻。”

  “錯,天網恢恢,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一開始就說過,如果你沒有這囂張的性子,定能多逍遙些日子,但一切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隻是你遇到我,這一天來的早了一些!”盧小閑凜然道。

  聽了盧小閑的話後,雜耍藝人終於心悅誠服,把偷來的錢財埋藏的地點交代了出來。

  盧小閑長舒一口氣,將那份聯名信丟到對那些富戶麵前道:“不知這算不算是給你們的交待?”

  說話的時候,盧小閑有意無意瞟了一眼沙清泉與管毅。

  ……

  從大堂出來,管毅心中惶恐,毫無疑問,盧小閑已經知道自己與沙清泉聯手的消息。

  管毅有些後悔,不該一時頭腦發熱,聽了沙清泉的話。

  世上沒有後悔藥,後悔又有什麽用呢?

  管毅渾身燥熱的慌,懶得去捕快廳,決定回家休息兩日。

  在槐樹村頭的路邊上,管毅碰見本家大爺正和堂弟一起準備下地去,管毅上前與他們打了招呼。

  寒暄之後,大爺神秘兮兮地說:“大侄子,你可得常回來看看,好好管管你那不守婦道的娘子,她背著你,在家勾搭野男人呐!”

  “竟有這事?”管衙役很是詫異。

  “千真萬確!”

  “知道野男人是誰嗎?”管毅驚奇的問。

  “是莊東頭袁飛家的大公子袁吉呀!”

  “啊!”管毅氣得目瞪口呆。

  前不久,管毅才借著盧小閑的手,收拾了仇人袁飛。沒曾想袁飛的兒子又蹦了出來,而且勾搭上了自己的娘子,給自己戴了一頂綠帽子。這算是怎麽回事,難道袁管兩家這輩子就永遠糾纏不清了嗎?

  奪妻之恨,又添新賬,管毅頓時血往上湧,但他又有點半信半疑,似乎自己的娘子胡氏不像是這樣的人。

  管毅畢竟做了多年的捕快,經多見廣,老謀深算,回到家裏之後不露聲色,忙裏忙外的辦,與胡氏該說的話就說,和往常一樣,全當什麽沒發生過。

  管毅在家裏待了兩天,沒事就約村上本家、要好的鄰居、以及自己孩提時要好的夥伴一起打牌、喝酒。喝酒喝到高興時,避免不了,有的說話就露出了他娘子背著他,在家偷情的事。

  本家的兄弟不好意思說,隻字不提,怕傷了他的麵子。

  鄰居弟弟也躲躲閃閃,說這種事無憑無據

  ,可不能亂說。俗話說,捉奸捉雙,沒有捉奸在床,你就不敢說這就是真的?

  管毅笑嘻嘻的,滿不在乎道:“我不信,肯定是捕風捉影,這不是糟踐我娘子嗎?她怎麽會有這種事?我告訴你們,你們的嫂子,那可是一個賢惠的女人呀。”

  管毅表麵上雖然滿不在乎,但心裏一直堵得慌,他整日盤算著該如何解決此事。

  終於,一個惡毒的想法在管毅的心中形成了。

  就在管毅準備實施他的計劃之時,縣衙的一名捕快來到槐樹村,找到管毅告訴他:縣令大人讓他趕緊回縣衙一趟,說是有急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