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盧氏劫難
作者:吉日      更新:2020-09-29 04:27      字數:3277
  形勢突轉,盧無稽心中不由又燃起了希望。

  站立起來的雜毛雞惱羞成怒,一聲低咕,對“羅圈腿”發起了暴風驟雨般地進攻,它鼓足了全身的力量,不停地叼啄,不停地抽打,直殺得“羅圈腿”毫無還嘴之機。

  幾十個回合之後,雜毛雞故伎重演,半空中一個高飛而下,又是一招“飛鷹搏兔”,啄中了羅圈腿的右眼。

  雙眼都瞎了,這下麵還需要再比嗎?

  努力了那麽久,最終還是落敗,這讓盧無稽突然生出一絲無力感來!

  雜毛雞見“羅圈腿”困獸猶鬥,欺它雙目已瞎,退後幾步,一個高飛,半空中猛掃一腿要斃了它,說時遲,那時快,隻見“羅圈腿”也一個高飛,迎著風聲出腿就掃。猶如兩團烏雲相撞,隻聽一聲脆響,兩隻雞雙雙落地。

  令人驚異的是,“羅圈腿”身子搖晃了幾下,終於站穩了;雜毛雞卻慘了,一頭栽倒在地,掙了幾掙沒有掙起來。

  雜毛雞因翅膀受傷,比“羅圈腿”飛得稍低,雖一腿彈在羅圈腿的胸脯上,頭上正頂卻被“羅圈腿”狠敲一腿,當時就暈了!

  形勢又一次逆轉,雜毛雞一隻腳踏到了地獄的門坎上。“羅圈腿”循著雜毛雞的哀鳴,不急不忙地一腿又一腿抽打在它的頭上……

  雜毛雞終於癱成了一堆肉泥。

  “羅圈腿”高昂起頭,空洞洞的眼窩直對蒼天,發出一聲高亢的啼鳴,雕像一般一動不動地立在了鬥雞台正中!

  四圍一片寂靜,平靜得能聽得見輕風滑過的聲響。

  台上,最後一炷朝天香早已燃盡……

  銅鑼,終於響了。

  徐老爹眼中淚珠直滾,跌跌撞撞撲上台去。待將“羅圈腿”抱在懷裏,徐老爹方才發現,“羅圈腿”早已僵硬多時!

  精彩的場麵震撼了眾人,悲壯的結局讓每個人心中都沉甸甸的。

  林府與盧無稽的比試,雖然過程一波三折,但最終盧無稽還是勝出了。

  按理說,盧無稽取得了勝利,應該高興才是,可他卻很平靜,平靜的甚至讓人覺得有些反常。

  歐陽健朝著郭敬之耳語了幾句,郭敬之瞅了一眼場中的盧無稽,又看了看林老爺,微微點頭。

  於此同時,老叫花也在心裏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

  盧無稽比試贏了林家,這讓盧家有了喘息之機。

  盧若良還沒來得及高興,卻被突如其來的一個壞消息給激怒了。

  盧無傷向盧若良舉報,盧無憂挪用他所掌管的盧家產業數萬兩銀子,全部在賭坊裏輸了,最多的一次就輸了一萬兩銀子。

  盧若良聽聞大怒,馬上派人把各個店鋪的賬房召到盧家大院來,嚴加訊問。很快,這些賬房便承認了,他們是在盧無憂的威逼下,做了假賬才蒙混過關的。

  經過仔細核算,終於有了結果,盧無憂總共挪用虧空了七萬兩銀子。

  七萬兩,整整七萬兩銀子。

  這是個什麽樣的敗家子呀?

  盧若良眼睛血紅,毫不猶豫便命管家對盧無憂施行了鞭刑家法,直打的他皮開肉綻。

  打完之後,盧若良命人將盧無憂關在三進院的東廂房內,門上了鎖,每日將飯菜送進屋去,盧無憂被徹底禁足了。

  ……

  得知盧無憂被禁中的消息,盧小閑心頭不由一沉,看來盧家是躲不過這次劫難了。

  堡壘都是從內部攻破的,有盧若悲在,盧家想不亂都不行。盧家的生死,盧小閑不在意,但盧無稽的未來,盧小閑卻不能不考慮,畢竟培養了他這麽久,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撒手不管。

  ……

  盧家二進院西廂房,油燈忽閃著。

  坐在炕邊的魏氏很猶豫到底該不該去找盧若悲。

  那日,盧若悲在魏氏屋裏輕薄她,告訴她盧無憂與盧無傷會鬧的你死我活,魏氏當時根本就不信,以為盧若悲在說胡話。

  誰知,盧無憂與盧無傷兩兄弟果真鬧了起來,盧無憂還被禁了足。

  盧若悲的話似乎又在魏氏耳畔響起“到了那時候,無涯就有做盧家家主的機會,你難道不想這一天?”

  如果最後的結果如盧若悲所料,盧無涯說不定還真有可能做盧家的家主。

  兒子能做盧家的家主,這個念頭攪的魏氏坐立不安,有心去求教盧若悲,可卻拉不下這個臉。

  就在魏氏左右為難之際,盧無涯走進屋裏,躊躇地向魏氏問道“阿娘,二叔叫我到他屋裏說話,我去還是不去?”

  魏氏心頭一動,點點頭對盧無涯叮嚀道“去吧!去聽聽你二叔怎麽說的,回來告訴阿娘!”

  盧無涯來到盧若悲的屋裏,炕上的小桌已經擺好了酒菜。

  “二叔,您這是……”盧無涯一臉茫然。

  “來來來,先上炕再說!”盧若悲滿臉堆笑,很是熱情。

  盛情難卻,盧無涯上了炕。

  盧若悲為盧無涯斟滿了一杯酒“無涯,咱們邊喝邊聊!”

  盧無涯惶恐道“不不不!我不能飲酒,否則要挨家法的!”

  “什麽家法不家法的,二叔請你喝酒你怕什麽?”盧若悲拍著胸脯道“要是你爹怪你,二叔給你擔著!”

  見盧無涯還在猶豫,盧若悲故意問道“你是不是說到二叔這裏來,你阿娘一下就答應了?”

  盧無涯點點頭。

  “那不就結了,你阿娘都沒意見,你擔心什麽?”盧若悲端起了酒杯,“來,咱爺倆喝一杯!”

  聽盧若悲這麽說,盧無涯這才放下心來。

  盧若悲有一句沒一句與盧無涯聊著,一邊聊一邊勸他喝酒。

  也不知怎的,喝了沒幾杯,盧無涯便覺得頭暈暈乎乎,渾身燥熱的難受,身體裏像有許多小蟲子在爬,癢的難受。

  盧若悲笑嘻嘻對盧無涯道“看來你是不勝酒力,二叔送你回去吧!”

  盧若悲攙扶著盧無涯走出屋子,並沒有走向對麵的西廂房,而是將他帶到了隔壁另一間屋子的門前。

  “進去吧!二叔回去了!”盧若悲說完便轉身離開。

  盧無涯哪裏分得清東南西北,推門便進了屋子。

  屋裏亮著燈,恍惚當中,盧無涯看見一個女子穿著褻衣坐在炕上。

  嫵媚的麵孔,雪一樣的肌膚,讓盧無涯有了一種控製不住的衝動,他上前一把抱住女子,就要撕扯她的褻衣。

  “無涯,你做什麽?”女子大聲嗬斥。

  炕上的女子竟然是盧無瑕。

  盧無涯眼睛血紅,不管不顧一把扯下了盧無瑕的褻衣。

  盧無瑕被盧無涯的舉動嚇傻了,趕忙用被子遮住身子,嘴裏大呼“二叔,二嬸!”

  盧無瑕話音剛落,盧若悲與夫人便衝進了屋子。

  “混賬,你這是做什麽?”盧若悲一巴掌搧在盧無涯臉上。

  臉上火辣辣的疼,讓盧無涯有了一絲清明。

  “我……你們……”盧無涯看著自己手裏的褻衣,再看看炕上驚恐的盧無瑕,他的臉頓時變提煞白。

  “去,把無涯的阿娘叫來!”盧若悲沉著臉對夫人吩咐道。

  ……

  忠憫寺後院的禪房內,法正方丈正在蒲團上閉目打坐。

  禪房的門開了,一個人悄然進屋,然後又關上的門。

  法正方丈回頭,見了來人趕忙起身道“師兄,你難得到貧僧這裏來一次,今兒得空了?”

  來的不是別人,赫然正是老叫花。

  老叫花瞅了一眼法正方丈,也不說話,大刺刺盤腿坐在旁邊的蒲團之上。

  法正方丈跟著坐了下來,向老叫花詢問道“師兄,不知您這是……”

  “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個忙!”老叫花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找貧僧幫忙?”法正方丈瞪大了眼睛“師兄,這世上還有什麽您解決不了的事,您不是拿貧僧開玩笑吧?”

  “我哪有心情和你開玩笑!”老叫花白了一眼法正方丈“一句話,你就說幫不幫吧!”

  法正方丈苦笑道“師兄,就算您要貧僧幫忙,到少也得讓貧僧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吧,不然貧僧怎麽幫忙?”

  聽老叫花說完了來意,法正方丈奇怪道“師兄,你一向不喜歡操心這些事情的,今兒這是怎麽了?”

  稍一思忖,法正便已明了。肯定是盧小閑的主意,正要合了師兄的心思,他才會如此上心。

  法正方丈訕訕道“師兄,雖然盧家老太爺一心向佛,可我怎麽說他才會相信呢?”

  “怎麽說那是你的事情,我知道你有辦法!”老叫花似乎吃定了法正方丈。

  說罷,老叫花起身離開了禪房,隻留下法正方丈獨自在那裏發呆。

  瞅著老叫花的背影,法正方丈一點脾氣也沒有,誰讓他是自己的師兄呢?更何況師兄的後麵,還有一個無所不能的盧小閑呢!

  ……

  盧老太爺恭恭敬敬引著法正方丈出了佛堂。

  “施主請留步!”法正方丈雙手合什。

  “不不不,一定要送!”盧老太爺態度堅決。

  “那就有勞施主了!”法正方丈不再堅持。

  盧家上上下下瞪大了眼睛,向來不露麵的老太爺,竟然破天荒地將法正方丈送到了盧家大院的大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