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二章 沒有殺傷力的收容物
作者:魔性滄月      更新:2020-04-01 02:39      字數:3685
  所謂的家,是一棟兩層的小洋樓,所在的地方是白人社區的核心地帶,戶主都是白人。

  那裏的戶主若是回國,長期不來內羅畢的話,有些會把房子租出去。

  不過,當地人想從他們手裏租到房子是不可能的,他們隻會租給白人。

  但顯然卡勒姆有這個條件,租到一棟。

  其實他租不到也沒關係,藍白社會幫他租到的。

  是的,墨窮一下子就看得出來,卡勒姆這個人物是外圍人員。

  其小偷、騙子的身份是真的,與各國幫會關係不淺,充當灰色情報販子也是真的。

  但將他當做棋子的各國幫會,就完全不知道他其實是藍白社的情報員。

  當然,在這次的任務中,他就是一個真正的壞蛋……

  而墨窮……第一步就需要擺脫他的控製。

  “好可愛的寶貝,你叫什麽名字?”卡勒姆牽著她拜訪四鄰,自然引來一片歡迎。

  對此,墨窮謹記著人設,自閉了幾秒鍾後,才輕啟蒼白的小嘴說道“歐拉……”

  鄰居見她沒有同齡人的活潑,明明一副可愛公主的模樣,卻有點自閉憂鬱,不禁奇怪地看向卡勒姆。

  卡勒姆也是演技精湛,眼神微黯,摸了摸墨窮的頭說道“我夫人去世後,歐拉就乖了很多……”

  “我懂了,啊,歐拉真是乖呢。”鄰居一聽,流露出了然的神色,自以為懂了,然後看向墨窮多了幾分憐愛。

  墨窮心中無語你懂什麽了你就懂了……

  然後,她更自閉了……

  卡勒姆牽著她把鄰居認識了個遍,跟有孩子的家庭,就聊歐拉,跟沒孩子的家庭,就聊歐拉多麽缺失母愛……

  這家夥非常健談,完全把握了人物精髓,這使得不少人對這個新鄰居印象深刻。

  甚至有單親帶孩子的女鄰居,對卡勒姆頗有意思。

  晚上,嚐遍了各家的點心,被帶回家的墨窮,就注意到卡勒姆這個夫人去世,堅強帶孩子的慈父之臉,瞬間就變了。

  卡勒姆不耐煩地將墨窮扔進二樓小臥室,將其鎖在床上說道“你怎麽又這麽自閉了!我不是給你買了新蠟筆嘛!你要去套話知道嗎?為什麽一句話都不說?”

  他瞪著墨窮,突然將臥室中一個畫板上放置的未開封的一盒蠟筆抓起來,狠狠地往地上一砸。

  “聽著!明天放學回來,你就去跟對麵家小孩玩,問問他們家最近有什麽出行計劃,然後告訴我!”卡勒姆捏著墨窮的臉說道,他口中的上學,乃是送到當地幫會那裏寄管,給鄰居做出她每天都去上學的假象。

  墨窮被捏著臉,但眼睛卻看向一旁被掀翻的畫板,以及被摔開的一盒蠟筆。

  “說話啊!明天再這樣,以後就不要想畫畫了!”卡勒姆見狀,直接將畫板上的一副蠟筆畫扯下來,一下子撕了個粉碎。

  墨窮很清楚,那副畫是畫著歐拉的親生父母,歐拉不敢反抗,但也一直沒有認命,始終想著找回家。

  為了怕自己忘記父母的樣子,就不停地畫,不停地畫。

  而蠟筆與畫板則是她配合卡勒姆的唯一要求。

  “哭……給我哭!”聯絡器裏響起易波的聲音。

  墨窮內心翻個白眼,硬生生擠出兩滴眼淚,嘴一癟嚶嚶嚶起來。

  卡勒姆卻是直接一隻手掐住墨窮的脖子把她微微提起來,雖然一點都不疼,但依舊把墨窮掐懵了。因為這力度足以讓一個真正的小女孩受傷。

  就見這家夥瞪著墨窮說道“笑!給我笑!”

  墨窮瞪著卡勒姆,憋紅的小臉露出十分僵硬的笑容。

  卡勒姆哼了一聲,鬆開手走出臥室,順帶將房門鎖上。

  今天去領居家吃了點心和飲料,所以他連給歐拉準備晚餐都給省了。

  “我真是醉了,我隻要一哭,他就會打我是嗎?”墨窮說道。

  “嗯哼……”易波在麥裏說道。

  墨窮歎氣,他知道卡勒姆在演戲,但依舊很窩火。剛才一番舉動也是教官組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歐拉與卡勒姆沒有合作的可能,他也不會對歐拉有任何幫助,乃是真正的敵人。如果不配合卡勒姆,她真的會被殺死,之前的力度再大一些,一個普通的女孩完全可以被擰斷脖子。

  倘若這這場任務中,被易波宣布你被卡勒姆殺害。

  那他的評分不用說,低得可怕。

  “嘖……”墨窮瓊鼻微皺,摸了摸脖子,立刻爬向掀翻的畫板。

  不管是剛才卡勒姆摔打畫板和蠟筆的舉動有提示收容物的可能。還是這兩樣東西對歐拉極為重要。

  墨窮此刻都要第一時間撲向那裏。

  拿起被撕掉的畫,依稀可以看到稚嫩的畫風,一個小女孩在一個木屋前,一左一右分別是父母。

  雖說這畫風讓墨窮完全看不出歐拉的父母應該是什麽樣,但歐拉人設中不停的畫,乃是在加深心中對父母模樣的記憶。

  沒發現異常,墨窮立刻轉而拿起畫板和蠟筆。

  就見對這些東西又親又抱,丟來丟去,甚至拿蠟筆在手臂上塗鴉,十分滑稽。

  總算,讓墨窮發現了異常那一盒蠟筆,剛才還五顏六色的,突然全都是黑色了。

  “蠟筆啊……”墨窮急忙將蠟筆在紙上亂塗亂畫,每一支筆都試一下,終於讓他找到了收容物。

  “這種感覺……”墨窮握著其中一支畫筆,突然感覺自己的意識能對外物施加影響,這種奇妙的感覺還是他第一次有,顯然這收容物是握在手中,就能使用某種效應的。

  墨窮鎖定麵前的一張白紙,意念所動,立刻感覺自己將一種無形無質的‘東西’,發射在了紙上。

  白紙上立刻出現了黑色,墨窮想著擴散,那黑色頓時猶如墨韻一般擴散,一下子遍布整張紙,不禁表麵如此,連紙的內裏都黑了。

  霎時間,那不是一張白紙了,而是一張黑紙……

  “好像還可以變……”墨窮一念再動,那張黑紙瞬間就又成了紅紙。

  然後藍色、白色、綠色輪番來,墨窮想將其變成什麽顏色,就是什麽顏色。

  很顯然了,隻要被他染上那種無形無質的東西,他就可以改變物質的顏色。

  那張紙,此刻隨他心意變換色彩,而且可以不整體變,隻局部地變,在上麵多種色彩搭配,能如同心意之筆一般,勾勒出他想象的畫作,甚至因為什麽色彩都行,墨窮漸漸摸索出將那張紙構建成如照片般高分辨率的圖景。

  “我發射的應該是一種‘調色’的概念,乃是一個效應鎖定,被這種調色效應鎖定的物質,可以不需要在我視野中,哪怕距離我萬裏之遙,亦可以隨心改變顏色。”

  “而且能對自己使用……是拿來隱形的嗎?”墨窮說著,立刻對自己也鎖定了效應。

  然而,身體確實能隨心所欲地調色,與染色不同,這是單純地顏色變化,實質上並沒有任何物質附著在身上。

  被渲染的顏色死也洗不掉,能深入到五髒六腑,並且分辨率之高,色號之多可以說囊括了世間一切可能的顏色。隻要墨窮足夠熟練,操控得足夠好,他自己就是一台放映機,能在牆上演繹一部動畫片。

  控製得再好一些,墨窮甚至能演繹一部真人電影。

  “這能力真是……雞肋。”

  研究之初,墨窮還抱有不少希望,甚至在發現可以調色後,腦補出了一係列用法,比如隱形,比如對別人虹膜投影,欺騙別人的視覺。

  但是,隨著他一步步研究,墨窮發現這統統都不能實現!

  首先她不能讓物體隱形,沒法讓東西完全呈現‘透明’,沒有這種顏色。除非光學欺騙,猶如變色龍一般提供偽裝色。

  在透明度上,他最多讓本來就是透明的東西,反映出一些顏色來,使其既透明,又有點顏色,好似汽車玻璃窗一般。

  這個收容物,掌控的是‘顏色’,不是光,就算他改變了光的顏色,也隻是一時的,因為光永遠在運動,此刻的光不是下一刻的光。

  所以她在牆上演示動畫片,隻是在持續變換牆上每一幀的色塊而已,並不是有什麽東西投影上去。

  哪怕把這麵牆扔到地球另一頭,它一樣可以在墨窮的腦補下演示動畫片,隻是她自己看不到而已。

  “這就是個單純地掌控顏色的收容物……還消耗體力……”墨窮研究了半天,能明顯感覺累了。

  “沒事,體力可以算作你真正的體力,畢竟是收容物運用,特性上我可以改一點。”易波說道。

  墨窮翻了個白眼,這任務考驗的就是收容物運用,八歲女孩人設隻是限製他的身體素質,但如果易波說八歲的孩子根本控製不好這個收容物,你隻能粗糙使用。

  那這整個任務就是扯淡了,也完全失去了對抗的意義。

  所以在發揮收容物功用上,教官不會給任何限製,墨窮能操作出花來,那是墨窮的本事。

  可是,這個收容物本身,就已然是極大的不友好了。

  哪怕墨窮操作出花來,也掩蓋不了它雞肋的本質,這東西就隻能篡改萬物之顏色。

  至於殺傷力,難不成把人變成純黑色,吸收太陽光熱死對方嗎?這比起影子護身符,差太遠了。

  “沒有殺傷力的東西……再加上我這麽弱小的身體。”

  墨窮很頭疼,這難度巨大。

  不過,他無懼任何挑戰,躺在地上默默地思索。

  如今基本盤已經清楚了,她必須利用手頭有限的牌,完成任務。

  “嗯……”

  突然,墨窮一個靈活地翻身,從地上翻坐起來。

  她湊到臥室內一個小鏡子前,摸了摸自己的臉,霎時間,這張臉就出現了細致的色差變化,整個人的相貌都略有改動。

  鏡子裏的她不斷變著臉,小臉時而煞白,時而紅暈,皮膚時而白皙又時而淡黃,乃至渾身金燦燦。

  其瞳孔,也時而湛藍,時而發黑,時而妖精綠,甚至於……

  墨窮一睜眼,雙眼變得猩紅,而瞳孔中還有深黑色的三個勾玉轉動。

  “除了我,誰知道這隻是篡改顏色呢?”

  “我持有的,乃是對抗任務中,‘曆代最強’的收容物啊。”

  墨窮瞪著一雙恐怖的眼睛,滿臉‘煞氣’超凶,心裏已有了計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