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我的人若找不到,你們都得陪葬
作者:賀雲初衛司韞      更新:2022-11-26 14:36      字數:2563
  第一百八十章 我的人若找不到,你們都得陪葬

    隻是莫景行的腳步在踏出的一瞬就被人擋住了。

    蔡柄的臉色比衛司韞的還臭:“攝政王就留步吧,來人,將‘客人’請去我們船上喝茶。”

    “樂瑥好歹是我養大的,”莫景行絲毫不懼橫在自己脖頸間的劍,好整以暇道:“或許有時候,我的話還比你們管用,確定不讓我跟著?”

    樂瑥。

    衛司韞在前麵微微停住了腳步,他的兒子,被人養大,連名字都是別人取的。

    多可笑。

    他攥緊拳頭,莫景行要激他,他倒是也不客氣還回去:“都說蘇北皇室都是冷心冷情的,本以為是傳聞,如今看來倒是確實,老蘇北王怕是沒有想到,有一日自己斷子絕孫,親兒子生了個女兒都要送出去給別人殺吧?你手上那個小孩兒,是不是快死了?”

    蘇北皇室的秘聞,即便有人在傳,也沒有人敢當著莫景行的麵說。

    身世是他的逆鱗,碰一下都不行。

    因此衛司韞說完的那一刻,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可是衛司韞卻又道:“那就押上來吧,必要的時候,攝政王殿下還能感受一下江水的溫度。”

    這就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下一刻,莫景行被蔡柄劍鋒架在頸側往前。

    船艙底下更加昏暗,走廊處隻有微末的幾盞燭火,腳一踩,陳年的木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很安靜,安靜到聽不到任何響動。

    這裏本就沒有什麽人把守,走到快到底的地方,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陶罐子,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物。

    顯然不久之前有人在這打鬥過!

    衛司韞眉目愈發嚴肅,他不敢深想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麽,因為賀雲初不見蹤影。

    但是他連假設賀雲初不在這條船上的預測都做不到,因為那個叫平安的小孩在。

    雖然沒有真正見過,但是衛司韞知道賀雲初不會拋下她,曾經還因為她差點喪命過。

    “不要有事。”衛司韞說著,忍不住加快的步子走向那間據說需要機關才能進去的屋子。

    到了門前,田巍被拖出來開門。

    他如今哪有不配合的,麻利兒上前三兩下轉動,這門就打開了。

    “樂瑥此前也被關在這裏?”

    田巍忙不迭點頭:“那小男孩,本是我要拿來跟莫公子談條件的,就是那女人我也沒想怎麽樣,真真兒的,我一句假話都沒有,您信我!”

    衛司韞一眼未看他,心中自有計較。

    沒想怎麽樣,要將一個女人關在機關房裏?

    沒想怎麽樣,她如今會下落不明?

    便是說樂瑥,若果隻是捉來要挾莫景行,那麽何至於關在這裏?

    這老匹夫,要麽就是沒想讓莫景行活著下船,要麽就是將樂瑥也當成了外頭那些女人一樣的‘羊’。

    衛司韞這幾日雖然一直奔波,可是派去查的結果早就出來了。

    這個田巍搭的是朝廷漕運大臣,利用跨國的機會,已經發起了幾次婦女買賣。

    也就是說,西陵這幾年有許多的女人,在登上這艘船後都失去了消息。

    因為出身貧苦,而且傳訊太過不便的情境下,這些女人的家人隻以為她們是走丟了。

    畢竟田巍利用的也是婦女生兒子這個痛點,這些鄉下女人,多的是因為生不出兒子遭遇冷待甚至是暴力的,她們若真要‘借機出走’也不為怪。

    而證實這些,需要花費一個家庭巨大的人力財力,一般人不會選擇這麽做。

    一來二去,田巍等人謀取暴利,而那些被賣到不知何處的女人,終究成了別人口中一個‘走失’的談資。

    一個女人的一條命,輕的冒不起任何一點水花。

    他知曉後隻有憤怒,漕運官員一幹人等連夜下獄,隻待回朝審問。

    如果賀雲初在這條船上出了事,那田巍會死的比律法給他定的罪更慘!

    見他就要踏進去,蔡柄在身後急喚:“主子,讓阿南進去,您不要走前頭!”

    被喚阿南的影衛疾步上前,隻是動作落後了衛司韞一步,他們聖上已經踏進去了。

    這屋子是個四麵封閉的,一眼望過去根本沒有可以逃跑的地方。

    阿南匆匆看了一眼,覺得田巍在使詐,揪著他的領子吼:“人呢!?這屋子根沒有人!”

    他們進來的時候門是鎖上的,如今在裏頭,裏邊兒卻沒有人,那人會去哪?

    隻是他話音剛落,就見衛司韞已經有了動作,他緩步走向牆角,借著昏暗的燭火,在角落撿起了一片破碎的衣角。

    那是一個女人樣式的衣角,看樣子,是被人生生從身上撕扯下來的,那衣服上還沾著一絲血沫。

    衛司韞幾乎是艱難的做了個吞咽動作,下一刻,人已經如鬼魅般移動到了田巍麵前,手攥住他的脖子:“人、呢?”

    聲音如閻羅。

    田巍雙腿震顫,不理解也不明白:“就、就關,,在這、這裏,千,千真萬、萬卻!您找小五和阿金,他們——他——!”

    ‘噗嗤!’

    被挾製在後,親眼看見這一幕的莫景行都不禁微微驚訝起來。

    ——隻見田巍脖頸的動脈被衛司韞生生掐破了,血濺出來,甚至有兩滴濺在了衛司韞的臉上。

    但他絲毫不為所動,隻是冷怒的眸子緊緊盯著田巍:“到下麵去祈求她沒事,不然,你就是死了我也讓你不得安寧。”

    田巍甚至沒來的及說出別的話,就這樣瞪著眼睛斷了氣。

    死前都沒有搞懂,自己明明主動坦白了,為何還要死?

    身後很快有人去搜剛才田巍提到的小五和阿金,如果這兩個人是擄走賀雲初的那兩個,那也隻有找到他們才能得到線索了。

    阿南遞了手帕過來,衛司韞沒接,他一手的血,自己才知道,這手現在有些發著抖。

    ——不是因為殺了人,隻是那塊粘著鮮血的衣角太刺目了。

    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怕過,怕來不及,怕找不到人。

    去搜查的人很快回來,他們控製了船上的人,阿金的名號也算響亮,打手中很多人知道他。

    衛司韞問:“他平日什麽作風?”

    “人很狠,好色,”那打手不敢抬頭回話:“最近跟小五走得近,那個叫‘小七’的女人,也是他先盯上報給二爺、哦不,報給田巍的。”

    好色。

    莫景行眉頭一挑:“那人去了哪,你們都沒有留意?”

    “說實話,甲板上那一出是故意設計的,我們以前也幹過,但是打手互相不管對方盯上的目標,大家都是為田巍做事的,分得清楚,不會去瞎摻和,但是他們確實從進了這裏開始,就沒人再見過他們!”

    衛司韞撚著指尖血,血幹了,遇上體溫就摩搓成粉末,看起來有幾分觸目驚心。

    就連蔡柄也不敢看衛司韞現在的樣子。

    太嗜血了。

    他不敢想若是七小姐真出了事,主子會不會就地將這些打手也全部殺光。

    “砸。”

    不消一會衛司韞發出一聲:“將這間屋子給我雜碎了,找線索!”

    “不行啊!”那打手慌忙抬起頭來:“這間機關房是田巍設置的,裏麵的東西隻有他清楚,若是胡亂動,隻怕會觸發整艘船的危機!”

    衛司韞冷冷晲他:“差別不大,我的人若找不到,你們所有人都得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