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小女想與君上聊聊賀七
作者:賀雲初衛司韞      更新:2022-11-26 14:36      字數:2216
  第一百零二章 小女想與君上聊聊賀七

    莫景行來了又走了。

    如同他自己說的一般,他仿似就是來遊玩的,來時隱瞞了行蹤,走時弄的皇城暗流湧動。

    衛司韞找過來的時候莫景行已經出了城。

    他快步走到賀雲初麵前,將人上下翻看了一遍,確定她毫發無傷才不明顯的鬆了口氣。

    轉身麵對沐風的時候卻是勃然大怒:“跪下!”

    沐風砰地就跪了,不敢有一絲怨言:“請主子責罰。”

    賀雲初像個護崽的老母親:“幹嘛呀,我這不是沒有事麽,那個莫景行好像也不是有什麽惡意的,你別大吼大叫。”

    上一個紙鳶說是被罰,到現在都沒見人影。

    這要是再罰一個,賀雲初都要覺得自己是影衛煞星了。

    “你若是有事,他如今就沒命跪在這了。”衛司韞絲毫不心軟:“自去領罰,杖責三十。”

    沐風絲毫沒有怨言。

    他們的使命是看護好主子,殿下罰的沒有錯:“是!”

    “啊呀!”賀雲初突然捂著肚子,痛呼一聲:“我不舒服。”

    衛司韞立刻抬手扶住,臉上的表情也變了樣:“怎麽了?哪裏不舒服?肚子痛?”

    沐風一頭冷汗:“不會是方才嚇著了吧,還是莫景行他碰到七小姐了?我去找太醫!”

    賀雲初的疼痛表情實在不像是裝的,衛司韞幹脆將人打橫抱起:“去傳太醫!”

    沐風轉身就往外跑。

    等人跑不見了,衛司韞將賀雲初放在床上,冷冷瞥了一眼賀雲初的手:“捂錯地方了。”

    “,,”

    賀雲初心虛地將手往下移,由捂肚子變成捂小腹。

    “你這次替他求情,下次他便還有可能犯同樣的錯,你可知影衛出了差錯,禍及的就是你?”

    賀雲初有點心虛。

    本來還在跟他生氣,這會也沒顧上:“但是他確實也盡力了,而且一院子都沒有發現莫景行進來,那說明莫景行這個人歪門邪道太多了,那罰沐風有什麽用?”

    衛司韞知道她的心思。

    嘴上比誰都硬,其實比誰都心軟。

    但是有的事他還是要讓她分清:“方才你唱白臉,當著沐風的麵我也不好駁你,但是該罰的還是要罰,沐風清楚我的性子。”

    賀雲初氣的想罵他。

    下午時果然不見沐風,留聽閣換了蔡柄過來。

    一問,沐風挨了板子,少說要休息一陣時日。

    衛司韞來了一趟後也不見了蹤影,蔡柄說皇帝午時身體抱恙,他回宮去了。

    自從除夕後,衛凜因為大受打擊,一直都是抱病在身。

    期間的朝事都是衛司韞在代為處理。

    出事後民間對衛司韞的呼聲很高,對衛凜的意見也漸漸顯露出來。

    這種時候,無疑是衛司韞攬權的大好時機,他越勤政,呼聲越高。

    現下衛凜的身體再出問題,對衛司韞來說無疑是個更近一步的機會。

    戶部的人換了一批,全都是新鮮的血液,他如今想做什麽,也不用束手束腳。

    還有梁竹青發來的奏報,聲聲句句問候的都是衛司韞,隻言片語都未提衛凜。

    一西一南,梁竹青與孟柯,皆意偏東宮。

    這政局,跟誰有甜頭,那還不是已經很明朗了?

    唯一麻煩的就是鬱慧彌的一幹外戚,衛司韞掌權,無疑動了他們的大餅,那定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因此如今衛司韞有輕鬆的地方,也有更加頭疼的地方。

    鬱家一幹人等天天在朝堂上吵,說他居心不軌,專權過度,要逼死他們這些跟著衛凜二十年的老臣。

    他們自詡年長,逮著衛司韞一點小事就管。

    就連出宮去了趟留聽閣,也被鬱家一幹人拿到朝堂上說。

    說他色令智昏,為了個已經委身青樓的下堂婦不顧惜皇家臉麵。

    結果衛司韞隻用了一句話就將人都堵了回去。

    他說:“本宮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從即日起,讓二弟跟著本宮主理朝中事物,怎麽樣?”

    怎麽樣?

    自然是歡天喜地啊!

    衛司閆一向沒有接觸過政事,雖然鬱慧彌一直在竭力爭取。

    這也怪衛司閆自己不爭氣,他整天隻知道玩鬧嬉笑,看見大字都叫頭疼,根本不是這一塊的料。

    鬱慧彌恨其不爭,可是中宮又隻生了這麽一個兒子,不指望他還能指望誰?

    眼看衛司韞掌權,若是再不從中謀劃一些,隻怕衛凜哪天真的一不小心死了。

    那他們母子,他們鬱家,還不是任由衛司韞發落?

    如今衛司韞主動開口,鬱慧彌也顧不上許多了。

    給了台子,哪有不上的道理?

    於是皇後一黨暫時也算安生了。

    衛司閆雖然看奏章看的腦袋大,但是本著幹翻衛司韞的偉大抱負,生生地忍著,每日晨昏定省,懸梁刺股。

    ·

    扶風城外,走馬道上。

    莫景行被掩在簾子內,手執一壺酒,隨著車馬顛簸,仰頭喝了一口。

    喉結滾動,有一滴從嘴角跑了,順著脖頸流進胸口。

    滿目風流之姿。

    下屬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匯報蘇北國事,末了道:“小陛下這次是玩真的,永南說,刀口很深,太醫都差點沒救過來。”

    莫景行依舊是那副不溫不火的樣子,聽聞此,似乎也不大感興趣。

    半晌他才撩開了眼皮,問道:“差點,就是救活了?”

    下屬應是。

    “沒死不就行了。”莫景行道:“讓太醫好生照看著,他若是死的太容易,可就對不住我的栽培了。”

    雖然他說話沒有情緒起伏,可下屬莫名聽得一陣膽寒。

    這皇室之事,他不能置喙,可是他知道,君上嘴裏說不讓他死,可是心底,對整個皇族恨著呢。

    這麽多年,都說小皇帝瘋,可他這位君上,何嚐不是瘋子?

    下屬正想要小心翼翼地退下,可是馬車一頓,莫名被人攔下了。

    他揚聲問:“何事?”

    “稟君上,前麵,一女子攔路。”

    女子?

    他們一路來西陵,連個女侍都沒帶,更遑論結交什麽姑娘了。

    要真說起來,也就一個賀錦繡,還有——

    莫景行感興趣地撩起眼睫:“誰?”

    隔著幕簾,隻能看見一襲青色衣衫被風帶起。

    外頭的女子盈盈一笑:“君上近日在扶風甚是張揚,小女想與君上聊聊賀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