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而後她等到令人驚詫的一幕
作者:賀雲初衛司韞      更新:2022-11-26 14:36      字數:2192
  第八十章 而後她等到令人驚詫的一幕

    賀雲初將那艾草的煙熏點燃了,放置在衛司韞的床頭。

    做完這些,她才轉向衛司閆。

    “好啊。”賀雲初冷冷一笑:“你要是不嫌棄要替你皇兄養孩子,或者弄死他自己上位當個太子,我倒也不介意。”

    雖然是笑著說的,但是衛司閆聽完這話,忍不住汗毛直立。

    “你不是說,這孩子跟太子沒有關係的嗎!”

    怎麽突然又變成衛司韞的了?

    這個世上還有實話嗎?

    賀雲初笑容更冷了:“誰知道呢,人都能變,孩子還不能變?”

    衛司閆看著她,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母後說,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險,大約是有些道理的。

    “要不然,”衛司閆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衛司韞,計上心頭:“如今就是大好機會,他平常可沒有這麽安生躺在床上過,現下是最好的動手機會,”

    賀雲初二話不說,立刻扔了一把給他。

    那刀身沒飲過血,蹭亮蹭亮的,估計殺人夠快。

    “你你你你怎麽隨身帶刀啊?”

    “學聰明了,最近為難我的人太多,這刀帶著,不是殺人就是自殺,動手嗎二皇子?”

    衛司閆哆哆嗦嗦地拎起那刀。

    他平常吩咐侍衛去為難衛司韞的時候倒是幹脆利落,現在刀在手裏,那感覺相當不一樣。

    “愣著幹嘛,一刀刺進去,這太子之位就是你的了,反正你父皇也不喜歡他,沒準還會因此嘉獎你。”

    嘉獎?

    衛司閆露出一分驚喜,可緊接著就泄了氣:“算了吧,父皇也不是很喜歡我。”

    他這話倒是叫賀雲初有些許的詫異。

    “他好歹有個本事很大的母親,替他將路都鋪平了,父皇就算不喜也不敢當麵表現。”

    “他母親,名字裏有個節字?”

    “飛燕婕妤今何在,”衛司閆念叨道:“聽說是個很厲害的女將軍。”

    難怪衛司韞身上沒有多少皇帝那種溫吞的氣質,大概是像著他母親。

    虧她此前還以為,是節節高升的節。

    她還以為‘容錦’是他母親與皇帝苟且而生。

    想到這她又是一陣煩躁:“你到底殺不殺,你動手了,我也懶得救。”

    衛司閆強撐麵子:“一刀下去,本皇子也走不出東宮,你別當我傻。”

    也沒有那麽傻。

    衛司閆幹脆在桌角坐下來,雙手撐著下巴,掃了一眼床上的衛司韞。

    他其實對衛司韞的感覺很複雜,一方麵覺得這個兄長未免運氣太好,一方麵又覺得他可憐。

    “我聽母後說,父皇這次對他下手,是故意的?因為他忤逆了父皇,不聽話了?”

    他用了聽話兩個字,讓賀雲初下意識有點反感。

    “你覺得你們聽話,皇帝就會給你們想要的?”

    衛司閆哼哼得意:“你覺得在皇室生存,太過有主意是好事麽?太有手段,那不是顯得父皇更沒有手段?”

    賀雲初冷冷看了他半晌。

    這番大智若愚的話,在他嘴裏說出來還真是不容易。

    不過賀雲初不讚同。

    “你覺得應該聽話,一輩子畏縮在你父皇的庇佑之下,可是天下萬民呢?他們是要一個能帶給他們繁榮昌盛的皇帝,而不是隻會曲意逢迎的儲君。”

    “你說誰曲意逢迎呢?”衛司閆氣衝衝:“衛司韞倒是不逢迎了,現在不就半死不活躺在這?”

    “那也比你隻會躲在你母後身後當個小孩兒好,長不大的金絲雀。

    “你!”

    她不是為衛司韞說話,可是一味討好奉承,對國本有意義麽?

    他們是皇子,出生就肩負責任,衛司韞更是太子,他要麵對不僅是這四麵高牆,還有天下萬民。

    如果跟皇帝一樣目光短淺,那握著這權柄有什麽用。

    他雖然欺瞞,行事也不見得磊落。

    可是在賀雲初看來,衛司韞依然要比皇帝更適合掌權。

    不過這些都不關她的事。

    她今日肯出手,一是因為之前答應過‘容錦’,二是看不慣衛凜的做法。

    虎毒還不食子,衛凜不僅皇帝做的失敗,當父親也沒好到哪裏去。

    “不殺就把袖子擼起來,過來戳血。”

    衛司閆想起自己昨日在溫玉宮沒掉的半杯血,一陣心悸:“這次還換容器?用碗?你是覺得本皇子血多的沒處花?”

    賀雲初快被他煩死了:“治不治,不治滾出去。”

    雖然不樂意至極,但是衛司閆還是掀起了袖子,視死如歸般。

    賀雲初自然也不會客氣,一針紮下去,血立刻湧出來。

    拖過衛司韞的手,重複動作。

    兩道血很快融在一處,滴在翠綠的玉瓷碗裏。

    煙熏寥寥升起,帶著一股莫名的安神作用。

    “有用麽?為何要把我們倆的血融在一處?”

    賀雲初專注地看著兩人的手腕,等著連生蠱出現。

    “連生蠱,以血為媒介,存活在人體,血湧則蟲現。”賀雲初看見衛司韞的那隻緩緩冒出了頭:“所以我在想,它們總是流連在傷口處的理由,是不是在找尋另一隻的蹤跡。”

    衛司閆一臉蒼白怪叫:“你的意思是,你在賭?!”

    “不然呢?你能找到一個能立刻解蠱的人?”

    他無話可說了。

    很快,衛司閆的這隻也冒了頭。

    它們尋著血流的方向,緩緩爬到傷口附近。

    ‘滴答’。

    ‘滴答’。

    除了衛司韞有些粗重的呼吸,清醒的兩人幾乎都憋著氣。

    “千萬,千萬不要動。”衛司閆小聲說:“它好像爬出來了。”

    連生蠱既然賴以血液生存,那麽對血定然是很敏感的。

    黃豆粒大小的蠱蟲在傷口附近蟄伏了一會,而後改由緩緩的,朝著傷口靠近。

    賀雲初緊密地注視著衛司閆的表情,怕中途出意外。

    但是一切似乎都格外的順利。

    在靜謐的大殿中,隻剩滴答的血滴落在玉瓷裏的聲音。

    良久後,蠱蟲有了令人驚喜的變化。

    它們緩緩地,伸出一根類似人類汗毛的觸角。

    賀雲初差點忘記了呼吸。

    她也在等,等著這個冒險是對的還是錯誤的。

    時間仿佛停止,那兩條觸角一樣的東西在空氣中暴露了許久。

    而後她等到令人驚詫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