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將賀雲初帶到哀家的昭寧殿來
作者:賀雲初衛司韞      更新:2022-11-26 14:36      字數:2239
  第七十五章 將賀雲初帶到哀家的昭寧殿來

    龍門鼓??

    難怪侍衛跑進跑出時表情如此的慌張。

    龍門鼓響,那就是告禦狀,直接上達天聽,非皇帝不敢審!

    這種告案方式,多是因為民間地方官員審不了。

    而賀雲初居然是帶著‘煙火案’敲的龍門鼓?

    就是說她手裏有事實真相?

    孟柯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心說這怎麽可能呢?

    可是如今已經驚動的太後都出馬了,事情也假不了。

    衛凜的臉色蒼白難辨,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

    元鶴清在朝為官五十年,還從未見過哪個皇帝被這麽架在台上,下不來台過。

    此次的事情本就是他欠考慮。

    導致如今一步錯步步錯,難怪方才那通脾氣發的那樣大。

    “告龍門禦狀須得一步一叩首,從文長門經過午門,再到承乾殿,既然這賀七這麽有能耐,那就讓她跪著來見朕!”

    這是告禦狀自古立下的規矩。

    途徑幾道宮門,一步一叩首,有命走到承乾殿麵聖的,自古就沒幾個人。

    這賀雲初要作死,那他就不攔著!

    孟柯剛起身,又立馬跪下去了:“聖上,賀雲初身懷六甲,這一路跪進來,那還能有命在?”

    衛凜怒氣未消:“禦狀是她要告的,不是要給太子掙個公平麽,朕如今給了,你們又不滿意了?”

    “聖上,趁事情還有挽回之際,還請聖上將煙火案的清查權交還給大理寺,再將太子殿下從獄中放出,那麽這主動權就還在聖上手裏,也能落一個聖上處置有方的好名聲啊!”

    “你在教朕做事!”衛凜氣急攻心,疾步過去直接給了孟柯一腳:“你們一個個就知道來逼朕!”

    他如今騎虎難下,煙火案的真相還重要麽?

    不管真相如何,已經背上一個濫用君權的罵名。

    但是憑什麽?

    憑什麽衛司韞全身而退,憑什麽賀雲初不惜狀告龍門,也要冒險替衛司韞洗脫罪名?!

    太後一臉肅穆:“你若是還強著,那才是鬧出大笑話!我們衛氏皇族的臉麵,今日都要丟光了!”

    她根本不在乎衛凜和衛司韞父子間如何玩弄手段。

    身為太後,隻關心皇室會不會被人詬病而已。

    如今衛凜行事糊塗,令皇家蒙羞,她就得站出來主持公道。

    衛凜怔怔然。

    他丟臉?

    他丟皇家的臉?

    若不是衛司韞拿戶部的事情來逼他,他會走到這一步嗎?

    “聖上,還望盡快定奪,當務之急,將殿下從獄中放出,煙火案通過殿下的手大白天下,才不會令百姓覺得,聖上與殿下父子情分決然呐。”

    “是這個逆子先給朕下的臉,你們怎麽不去勸太子心胸寬廣,總逮著朕欺負?”

    孟柯心下不服,辯駁道:“也得殿下說的出話來才行,如今殿下在獄中人事不省,他連一句辯駁都沒有,難不成不是為了成全聖上的麵子?”

    “你!”

    衛凜眼看氣得就要厥過去,他胸口起伏不定,眼眶都凹出來了。

    又有一個侍衛匆匆跑來。

    “報!”他慌忙跪下:“那賀七果真一步一叩首的從文長門進來了,聖上,太後娘娘,宮門口聚集了許多百姓,正對此時議論紛紛呢。”

    孟柯道:“都議論什麽了?”

    “說、說、”侍衛吞吞吐吐,並不大敢將話複述出來。

    太後冷眼一橫:“支支吾吾做什麽?!一五一十說出來!”

    “是!那些百姓說,賀七身上懷的,有大半概率是皇嗣,看來這次煙火案的事情,是聖上故意布置,不想太子留下孩子,不擇手段。”

    這話怎麽說?

    太後聽出些異常:“為何說煙火案是聖上故意?這煙火案還與聖上有關??”

    “不是的!”侍衛又磕了個頭:“因那賀七查出,這煙火案發時,燒起來的香火鋪中,雖然明麵上的產業都不同屬一人,可是背後,那收益流向,卻都隻有一個地方。”

    他越說越小聲。

    因為衛凜的臉色越來越白。

    他似乎已經猜到了些什麽。

    孟柯問:“流向誰?”

    “,,戶部尚書,任敏。”

    現場靜的一根針掉地都能聽見。

    元鶴清問:“僅靠這個,怎麽能斷定煙火案與任敏有牽連?”

    “自然是不能的,但是賀七還查到一個乞丐。”

    乞丐?

    “那乞丐昨夜出現在觀月湖,有數人都可作證,他曾在要點燃的煙火堆前徘徊,據他交代,他收到的命令,是在煙火點燃的時刻,給最近的香火鋪子也點上火。”

    難怪!

    難怪昨夜說火勢那麽大,很快就蔓延到了旁邊的香火鋪!

    原來不是蔓延,而是有人特意縱火!

    所以,有問題的根本就不是煙火,而是那些鋪子!

    孟柯恍然大悟:“所以聖上,任敏是故意的?他早就知道殿下去永州查探他,以為除夕太子不會趕回來,所以想要做個手腳,先給殿下來個下馬威?!”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衛司韞不僅回來了,還先將任敏下了獄!

    衛凜站在遠處,虛晃了兩下。

    內侍趕上前扶住他。

    如今還有什麽好說?

    他本就處事不公,如今摻和上任敏的事,人人都知道任敏是他的人。

    難怪都在議論是故意。

    在天下人麵前,他與任敏的關係更加無法說清。

    就連軍糧的事,也定然會被人說有他的一手。

    不然他怎麽會對衛司韞百般阻攔?

    從今日起,衛司韞就是剛正不阿執法嚴明的太子殿下,而他就是昏聵無度,縱著奸臣的昏君!

    越想,越是心悸。

    而後衛凜居然在眾人麵前,白眼一翻,昏了過去!

    “聖上!”

    “聖上!”

    太後冷眼旁觀,隻能出來主導大局:“宣太醫給聖上看看。傳聖上口諭,煙火案一事,交還給太理寺清查,涉及的官員一律從嚴處置!”

    “太後娘娘聖明!”

    太後又看了衛凜一眼,不明白自己怎麽會生出這種蠢貨。

    有一日被人挾天子以令諸侯,這皇帝當得真是好生精彩。

    孟柯小心翼翼地追問:“太後娘娘,那太子殿下和賀七那裏?”

    太子自然是要放的。

    至於賀雲初。

    太後眸中寒光一閃,這賀雲初接二連三在宮中掀起波瀾,堪稱禍水。

    “將賀雲初帶到哀家的昭寧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