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你幫我件事,我要見太子韞
作者:賀雲初衛司韞      更新:2022-11-26 14:36      字數:2231
  第六十四章 你幫我件事,我要見太子韞

    衛司韞瞠開雙眼。

    他與賀雲初如今唇齒相依,而賀雲初不知何時已經醒了。

    她正瞪著眼睛看衛司韞。

    不過轉瞬,那雙鳳眸裏盈了一汪水,眼尾跟著緋紅。

    賀雲初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一把將衛司韞推倒開。

    而來伏在床側,將齒間的那枚藥吐了!

    衛司韞猝不及防磕了腿,但是顧不上自己,怕賀雲初摔下床,緊著過去將人扶住了。

    “什麽時候醒的?”

    賀雲初拂開他的手:“別過來!”

    她嗓音嘶啞,幹澀的喉嚨幾乎燒起來一般,隨即一滴眼淚從眼角掉下。

    他還好意思問什麽時候醒的?

    起初賀雲初隻覺得身邊一波一波的吵鬧不堪,她知道自己有危險,也知道衛凜要對自己肚子裏的孩子下手。

    可是她想醒卻醒不過來。

    後來在馬車上時,她覺得四周似乎安全下來了,於是強撐的一抹意識也徹底消散。

    她對周圍所有事物的感覺,隻剩下危險和不危險。

    因為小腹極度不舒服,頭腦也極度不清醒。

    聽不清周圍吵鬧時都說了些什麽。

    直到剛剛。

    一道很熟悉的聲音傳入這安靜的夜裏,那人可能有些傷心,賀雲初不敢斷定。

    她動了動手指想要安慰對方幾句,可是手指抬起,又無力地垂下。

    隨即越來越清晰的感知回到身體。

    醒來前的一刻,她才徹底能分辨那道聲音是來自‘容錦’。

    和他的那句:“這孩子跟我們沒有緣分,沒有緣分就不強留了。”

    接著自己嘴裏就被塞進一個藥味熏人的藥丸。

    她大怒又大驚,強迫自己醒過來,毫不客氣地一口咬下去。

    此刻衛司韞唇間有血,不顧她掙紮,拿慣兵器的手力道很大,箍的賀雲初渾身哪裏都疼。

    “你如今不能激動,這孩子留下對母體損耗過大,所以不能留,你聽話,往後還會有的。”

    賀雲初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氣到這個樣子。

    知道自己被丟在青樓的時候沒有。

    知道被太子和賀家都掃地出門的時候也沒有。

    甚至下午時,衛凜站在她麵前,笑著跟她說孩子不能留的時候也沒有。

    可是此刻,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用著衛凜同樣的手段要剝奪肚子裏孩子的性命。

    她就覺得自己氣得肺都要炸了。

    “損傷母體?你問過我嗎?我早說了這孩子與你無關!如今落到這個地步都是我自作自受,我要你管了嗎?還會再有?再有也不是這一個了,你憑什麽?!”

    所有人,包括天命,都覺得她不該留下這個孩子。

    可是憑什麽,憑什麽幫她做主?!

    “你滾,滾開!”

    衛司韞箍著人,不敢讓她有大動作,現下也隻能哄著:“你別激動,我們好好說。”

    “你們都是混蛋!衛凜,太子韞,還有你,果然都是一窩生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衛司韞由著她罵,聽到她說太子韞的時候,眸光深深暗了一下。

    他張口想說,衛司韞和容錦,都是我。

    可是賀雲初已經很傷心了,她對衛司韞素來沒有好感。

    加上下午的事,就算衛司韞辯駁,也抵消不了皇室對她的傷害。

    “沒話說了吧?”賀雲初推他搡他:“你滾出去,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

    衛司韞不放手,反而扣的更緊,將人全然抱進懷裏,任由她發泄:“是我的錯,我應該先跟你商量的,是我錯了。”

    歇斯底裏很耗費力氣,賀雲初掙不開,又被他身上清淡的檀香味安撫,很快發泄不動了。

    “你們都欺負我。”她再開口的時候居然帶了一絲泣意:“欺負我無權無勢,欺負我下了堂,連我的解釋也不聽。”

    她明明已經說了,這個孩子跟皇嗣一點關係都沒有。

    就算容錦是衛凜的私生子,可是她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讓自己的孩子去爭搶皇位。

    衛凜為什麽還要下毒手?

    她又回想衛凜那胸有成竹的表情,隻覺得事情怪異之處太多。

    衛司韞離京公辦,衛凜就算要下手,為什麽偏偏要挑在東宮?

    下午時一切匆忙,賀雲初來不及細想。

    如今想來,這裏麵的彎繞太多了。

    每一種可能都叫她頭腦昏沉。

    太子韞知道自己懷孕的事麽?

    衛凜此舉,到底是他自己的主意,還是太子韞的?

    如果這件事跟太子韞沒有半點關係,那衛凜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

    衛司閆下午蠱毒發作,衛凜衝進去時卻連問都沒有問一句。

    按照常理,也應當是先關心兒子的身體。

    可衛凜卻像是早有預謀,專門為她而去的一般。

    ,,賀雲初越想越覺得荒唐。

    自己無心介入皇室的勾心鬥角,可不知不覺間,卻已經被牽扯進去。

    她眼角淚痕還未幹,想東想西想了許多。

    最後發現事情的關鍵——衛司韞。

    這裏麵每一步都繞不開太子韞,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她判斷不出衛司韞在這中間充當了什麽角色。

    衛司韞見她失神,抬手抹掉她眼角的淚珠,輕聲道:“你想做什麽,都等身體好一些,聽話好不好?”

    這副梨花帶雨的神情,叫衛司韞軟了心腸。

    他從來不知自己也有被女人眼淚打敗的一日。

    賀雲初收回思緒,不滿地懟了一句:“別哄人,我不會原諒你把墮胎藥往我嘴裏塞的。”

    衛司韞無奈:“你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了?”

    “即便別人都說不可以,但我自己沒有說,就誰都無權決定孩子的生死。”

    賀雲初打了個哭嗝:“我下午給自己催吐了,也吃了自己製的藥,現下孩子還在就是證明,你憑什麽覺得我不行?”

    就算出發點都是為她好,可是賀雲初還是不能接受這樣的草率。

    衛司韞卻被她說的難得一愣。

    他確實沒有將賀雲初的醫術考慮在內。

    賀雲初氣的不輕:“你就是不信我!”

    衛司韞也不替自己辯駁:“即便往後當真身體損耗太重,你也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嗎?”

    賀雲初手覆上小腹,眼中寒光迸現:“此前我隻是想生下來,如今不是了。”

    衛司韞:“?”

    賀雲初轉向他:“你幫我件事,我要見太子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