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雲初口中的容錦,是不是你?
作者:賀雲初衛司韞      更新:2022-11-26 14:36      字數:2271
  第六十章 雲初口中的容錦,是不是你?

    大殿上的每個人都清楚地聽清了這句話。

    聖上二字,擲地有聲。

    眾人噤若寒蟬。

    吳曦和渾身冒著冷汗,硬著頭皮繼續說自己診脈的結果:“玉鳩草下肚,神仙也難救,七小姐如今脈象難辨,臣、臣不知是否因為她自己的那顆安胎丸。”

    話說到這,孟嬌嬌欣喜:“會不會是安胎丸有用?孩子沒事?”

    衛凜眼裏迸出震驚,難以置信地望向賀雲初的肚子。

    “怎麽,父皇這表情似乎很遺憾?”衛司韞突然出聲。

    衛司韞這麽說話,就是全然撇清自己對賀雲初下手的關係了。

    意思是,這事果然是聖上幹的?

    那賀雲初的那句:這不是皇嗣。

    又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聖上隻殺皇嗣?

    孟嬌嬌:“聖上,撇開賀雲初此前深夜進宮為聖上診治不說,就說這孩子,若真是皇嗣,那便是西陵如今的第一個皇孫,您為何要下毒手?”

    眾人都朝衛凜望過去。

    “放肆!” 那嬤嬤又站出來:“不過是個卑賤的下堂婦,夢中胡語你們也信?!還敢指責聖上,我看你們都是不要命了!”

    “誰不要命了?桂嬤嬤繼續說說,本宮對孟嬌嬌方才的提問,也是好奇的緊。”

    桂嬤嬤被衛司韞怵著,說話一噎:“殿下,你休要被這些人蒙騙了,賀雲初如今身居青樓,她的孩子,誰知道從何而來,聖上也是怕往後殿下成為朝廷笑柄——”

    ‘啪’!

    她話未落,衛凜抬手,給了她響亮的一巴掌!

    直把人打撲在地。

    懵了片刻,桂嬤嬤才知自己方才說了什麽。

    賀逢此時忍不住插嘴:“這麽說來,這是當真跟聖上有關?”

    沒人回應他。

    在場的都是人精,還用再問?

    太子步步緊逼,就是要聖上承認下了毒手。

    如今看來,不管原因是為何,聖上今日是逃不掉了。

    可是就算玉鳩草是禁藥,又有誰敢治皇帝的罪?

    此時,門口傳來一聲內侍的傳喚:“太後娘娘到!”

    鬧了這麽半晌,終於還是鬧到人盡皆知了。

    就連太後也被驚動來。

    衛凜的表情不能更難看,簡直在殿內呆不下去。

    太後被嬤嬤攙著,進殿後,環視了一圈。

    看到賀雲初的時候,她微擰了眉心。

    最後落在衛司韞身上。

    殿內的情形,自然都已經有人向她描述過。

    雖然不知道這父子倆鬧得哪出別扭。

    但是皇家的家世,白白叫朝臣看了笑話去,就不應該。

    “太子,這一晚上,你的風頭也算出夠了吧?還揪著你父皇不放了?”

    衛司韞淡淡冷笑:“這可不是我的風頭,是父皇的。”

    太後沉下臉:“少說幾句!”

    衛司韞接口:“該是怎麽就是怎麽,祖母也不必往我頭上扣帽子。”

    太後說不過他,憤然甩袖:“諸位大臣,今日宮宴就到此為止,大喜的日子,莫要耽誤回家團圓,散席吧。”

    言下之意,是要關起門來說。

    大臣們哪還敢留,怕一不小心,血就濺到自己身上來了。

    於是紛紛告退。

    很快殿內就隻剩太後,衛凜,鬱慧彌,還有衛司韞的人。

    衛司韞顯然也是耐心盡失:“餘下的,待初五開朝,本宮定要父皇給個交代。”

    他言罷,轉身要走。

    孟嬌嬌知道留下去也沒有結果,帶著心下的一抹懷疑,她抱起賀雲初也要撤。

    衛司韞目中無人,太後生氣卻也沒有辦法。

    她對鬱慧彌道:“你也回去,哀家與皇帝有話要說。”

    鬱慧彌福身告退。

    走出大殿,她快步朝衛司韞走去:“太子等等。”、

    衛司韞頓住步子,視線一瞥:“本宮還沒問皇後,將賀雲初召進宮是何居心,你倒是先找上本宮?”

    “我、”鬱慧彌莫名地杵衛司韞:“我沒想對她做什麽,我想跟你聊聊你父皇。”

    她憋了半個晚上了。

    關於連生蠱毒的事情,關於她猜測衛凜真正的想法,都想問個清楚。

    衛司韞急著走:“沒空。”

    “那你什麽時候有空?!”鬱慧彌追過去:“你今日突然針對你父皇,也是因為察覺了一些事情對不對,是不是跟連生蠱有關?”

    居然叫她想到了。

    衛司韞不介意給衛凜再找個麻煩:“去查連生蠱與衛凜的關係,想必夠給皇後一個驚喜了。”

    說罷,甩手就走,再不多留。

    鬱慧彌留在原地,因這一句話,久久不能回神。

    孟嬌嬌剛將賀雲初抱上馬車,孟柯鑽了進來。

    “回咱們府上吧,我已經讓人去請了阿素過來。”

    孟嬌嬌給賀雲初擦額角的汗,衝外麵道:“把紙鳶叫進來。”

    沒成想過了一會,紙鳶沒進來,進來的人赫然是衛司韞。

    孟柯一屁股差點從榻上摔下來:“殿下?”

    衛司韞神情冷峻,此刻也不裝了,坐下後立即查探賀雲初身上的傷勢。

    身上的掐痕觸目驚心,在雪膚上尤為明顯。

    衛司韞眉頭越皺越緊,身上殺意迸現。

    孟嬌嬌看著他熟稔的舉動,冷笑道:“殿下不準備解釋一二?”

    車上有炭爐,爐上煨著水。

    衛司韞揚聲:“蔡柄!”

    蔡柄帶著個侍女進來,很懂地調了一盆溫水。

    侍女擰幹了毛巾:“殿下,奴婢給姑娘擦洗一下吧。”

    衛司韞沒理,拿過了毛巾,親自上手,給賀雲初擦臉。

    車內靜默,無人發出聲響。

    連孟嬌嬌也屏住呼吸。

    她何曾見過這樣的衛司韞?

    方才大殿上的時候,他提到賀雲初都隻是順帶。

    奔著算計去的,幾乎所有人都看不出他對賀雲初有什麽維護。

    孟嬌嬌懷疑,也隻是因為紙鳶而已。

    然而此刻——

    燈下的衛司韞一改方才的態度,顯出了幾分柔和。

    他牽起賀雲初的手,擦到手腕的時候,上麵被擰過的皮膚更是觸目驚心。

    放輕了動作擦過,聲音卻很冷:“誰擰的?”

    紙鳶進來跪下回話:“那桂嬤嬤,姑娘不肯張嘴,她便用這法子,逼姑娘張嘴。”

    “蔡柄。”

    蔡柄忙道:“殿下,屬下明白,桂嬤嬤年紀大了,哪天走路摔一跤都是常事,不叫殿下失望。”

    孟嬌嬌莫名背後發涼:“殿下,我隻有一個問題。”

    衛司韞頭也未抬:“說。”

    “雲初口中的容錦,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