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貴姓?不姓衛就行
作者:賀雲初衛司韞      更新:2022-11-26 14:36      字數:2348
  第十一章 你貴姓?不姓衛就行

    “是你?!”

    “你怎麽會中連生蠱?!”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衛司韞有一瞬間的震驚,連生蠱這個字眼,太過熟悉。

    可是,賀雲初為何會知道??

    就算她絕非當初的賀雲初,但是連生蠱這種宮廷秘術,她又怎麽知道的?

    衛司韞從十四歲遭皇後陷害,期間輾轉多年,都在找能解蠱的人。

    隻可惜這種古老巫術失傳多年,連聽過的人都少。

    如今從賀雲初口中聽到,難免震驚。

    震驚過後,衛司韞眼中寒光一閃,重瞳妖異魔化。

    他重重掐上賀雲初的脖子:“你還知道什麽?!”

    少時,皇後舉薦她的表兄賀逢給衛司韞做太傅。

    衛司韞年紀太小,沒少吃苦頭。

    因此他無論對賀逢還是賀家女,都分外厭惡。

    這會更是以為皇後與賀雲初說過什麽。

    蠱發之下,氣急攻心。

    賀雲初猝不及防被他掐個正著,差點呼吸困難。

    “你、你先放、放開!”

    賀雲初跟著考古的時日不長,但她見過許多死相奇特的古屍。

    被上古秘術糾纏致死的古屍,是她花大功夫研究的東西。

    她見過連生蠱。

    連生蠱,又稱鴛鴦蠱。

    毒發,受蠱蟲噬咬血脈。

    人身死,則蠱死。

    一方死,另一方則受連生蠱噬咬致死。

    因此,若不是閑得蛋疼,這蠱其實用的不多。

    畢竟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沒幾個傻逼會做。

    但是這青天白日,竟然就讓賀雲初給撞上了一個!

    ‘蠱發,散瞳,入魔,則解。’

    這是賀雲初從秘術古籍上看到的。

    她雖然還沒有研究出最後兩個字的意思,但是按照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力道來看。

    ‘則解’和入魔連在一起,應當不是‘解’這麽簡單。

    “我能、我能治!”

    胸腔裏的空氣越發稀薄,她趁亂在衛司韞傷口處抓了一下。

    吃痛後,衛司韞的重瞳急劇收縮。

    他悶哼一聲撒開手,重瞳漸漸散去。

    恢複清明時,似乎在經脈各處流竄的蠱蟲都得到了壓製。

    他看清麵前的人。

    賀雲初。

    他的下堂妻。

    賀雲初攥著喉嚨咳得驚天動地。

    若不是念在他方才腦子不清醒,早就一顆毒藥下去了。

    衛司韞撐起身子,緊盯著賀雲初。

    女人被未被薄紗遮住的眼睫漂亮的過分,有一股淩厲的誘惑。

    跟他以前見過的賀雲初不一樣。

    與那日藥效下全身紅熱的賀雲初也不一樣。

    他氣勢逼人:“為什麽救本、救我?”

    本隻是個詢問,可他離得太近。

    那瞬間,賀雲初的記憶被拉回前晚。

    接著不知什麽原因,她連外露的耳朵尖都染上了紅。

    半晌才扯了個鬼聽了都搖頭的答案:“自古,穿白衣的都是好人。”

    衛司韞:“,,”

    這癡態,赫然又與往日的賀雲初如出一轍!

    賀七,你究竟變了多少?

    不認得本宮,是裝的,還是真的?

    賀雲初其實隻是想起那夜他們坦誠相對,後知後覺地害臊了。

    她現世的時候醉心學術,男女之事一竅不通。

    雖然那晚兩人都被媚藥所控,但肌膚相親是真實的。

    麵對這種事,害羞一下也正常吧?

    當然,她清醒的很,並不是對衛司韞那張臉撒癔症。

    這男人,短短兩日內,不是身中媚藥,就是扯上了連生蠱。

    連生蠱這種東西,便是古書秘傳,記載都隻是寥寥數語。

    這代表古代正常階層的人幾乎是接觸不到的。

    她那晚便有猜測,這人非富即貴。

    但如今看來,恐怕還不止‘貴’這麽簡單。

    賀雲初出神時,想起山腳那輛掛著明黃穗子的馬車。

    但念頭隻是一閃而過。

    明明人看起來就不簡單,她卻又莫名覺得不是敵人。

    當務之急,還有事要辦。

    賀雲初朝黑衣人努努嘴:“那人怎麽辦?”

    衛司韞捂住傷口,提劍過去端詳片刻。

    今日本是來給他生母上香。

    年年慣例。

    衛凜知道,皇後必然也知道。

    ,他那二弟衛司閆就更知道。

    衛司韞一日在太子之位上,皇後便日日都想逼他讓位給衛司閆。

    隻可惜,當年衛司韞曾察覺一二,拚盡全力,將連生蠱的另一頭牽製在了衛司閆身上。

    從那以後,皇後倒是不敢下死手。

    而衛司閆不同,他是個瘋子。

    多年下來,兩人同樣深受折磨。

    於是兄弟倆各找不痛快。

    衛司閆今日便是將蠱毒逼發,而後派人圍堵衛司韞。

    不能殺,但總想著傷一傷。

    賀雲初端詳片刻,道:“不會是,他主子就是你連生蠱的另一頭吧?”

    這女人何時這麽聰明了?

    他轉移話頭:“你知連生蠱,你說你能治?”

    “準確來說是‘解’,不過連生蠱我研習的不多,一時半會解不了。”

    一時半會解不了,但不妨礙賀雲初非常感興趣。

    曆史失孤般的課題啊!

    還有真人可供實驗!

    這要是在現代,高低她得整個學術獎!

    賀雲初努力保持表麵的冷靜,心底卻已經將過往看過的隻言片語都過了一遍。

    打算回琉秀坊就開始試!

    她眼底的趣味即便隱藏過,衛司韞卻還是一目了然。

    這樣鬼靈精怪的一麵,他從不曾在賀七身上看到過。

    心下的懷疑又進了一步。

    賀雲初身上定然藏著某些秘密。

    他若想了解,隻能離她更近一些。

    正想著,內力感知有人接近。

    衛司韞輕抬眼梢,隻見他的人才發現事情不對,驚慌而來。

    他背過身,打了個退的手勢。

    不讓靠近。

    影衛蔡柄立時刹住腳。

    殿下身上明顯帶傷,不讓靠近?!

    再一看,那一身鵝黃,黑紗覆麵的女子,不是賀七又是誰?

    又是賀七?!

    蔡柄尋思,他家太子究竟打的什麽算盤?

    賀雲初沒有發現後邊異樣,正愁怎麽開口留住她珍貴的‘病患’。

    她覷著男人的臉色:“不如你看,我先研習一下你的身體,找些方子,試試如何?”

    如何?

    衛司韞心下覺得荒唐,嘴上卻說不出拒絕。

    賀雲初見他沒意見,趁勝追擊:“還不知道兄台怎麽稱呼?”

    “本,”

    賀雲初加了一條:“隻要不姓衛就行,我最討厭姓衛的人了,本什麽?”

    衛司韞臉色青白交錯:“本,人姓容,單名錦。”

    “容錦。”賀雲初裝模作樣福了個禮:“小女——”

    衛司韞冷冷道:“我知你是誰,賀七雲初,太子的下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