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賀七?好一個賀七
作者:賀雲初衛司韞      更新:2022-11-26 14:36      字數:2371
  第八章 賀七?好一個賀七

    不過賀雲初對孟柯這話也有些奇怪。

    就算她是趙素的親生女兒,但跟賀府還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今日又出了青樓的事情。

    孟柯何必惹得滿身腥,要將她留在府上?

    難道真是因為愛屋及烏?

    賀雲初收起思緒,從椅上站起告辭:“既然我娘沒事,我也不再叨擾。”

    孟嬌嬌卻又不滿了:“你如今聲名狼藉,又毀了容,能去哪兒?”

    仿佛方才反對的人不是她。

    “人嘛,在哪裏跌倒,就要在哪站起來。”

    孟嬌嬌眉頭皺的越發緊:“你是不是當真腦子撞壞了?青樓那地方是你這種清白女子待的地方?”

    “清不清白都是世人說的,”賀雲初拍拍左胸:“清白在這兒。”

    孟嬌嬌覺得對方如今說話,她是越發聽不懂了。

    “但你總得再嫁人呢,”孟柯勸她:“青樓那地方三教九流,不是女兒家能待的地方。”

    “嫁人?”

    賀雲初想起方才門口那輛明黃鑾駕。

    是了,這個時代的女人名聲為貴,她被休下堂,往後就都低人一等。

    可憑什麽女人就一定要依附於男人?

    她不是以前的賀雲初,不吃這種狗屁道理,但是人爭一口氣,她定然要憑實力,叫那草包太子另眼相看!

    見她意已決,孟柯也不再說什麽。

    夢嬌嬌道:“我還有個問題,你怎麽瞧出,我爹是裝的?”

    這個問題孟柯也想知道。

    賀雲初一笑:“其實也沒有什麽,我看了太醫這兩日開的藥方,都是一些調養的方子,所以我那時候就猜,太醫應當也是看出一些端倪,隻是不敢犯上戳穿而已。”

    孟柯啞然:“是這樣?”

    “自然不止這樣,”賀雲初接著說:“進門的時候我就發現,桌上有一隻茶杯擺放的位置不對,比其餘的都要隨意一些。”

    孟柯:“……”

    他之前忍不住起來喝過一杯水,後來衛司韞駕臨,他匆匆將杯子放回去了。

    沒想到馬失前蹄!

    “還有你的桌案,若是昏迷兩日,丫鬟們收拾的時候,不至於將鎮紙放在宣紙外,任風吹的宣紙錯亂。”

    一個反常或許是意外,諸多反常必有妖。

    夢嬌嬌忍不住道:“你竟然觀察的這麽仔細?!”

    也不是,賀雲初其實是在病例上沒瞧出問題,所以才格外注意孟柯的動靜。

    發現他在提到針灸的時候,眼皮抖了兩下。

    接著她用‘粗針’要挾,果然他眼皮抖動的更甚。

    她將種種關聯,才大膽下了定論。

    說完,隻見孟柯和孟嬌嬌都一臉無言地盯著她。

    半晌,孟嬌嬌喃喃道:“果真是受了刺激,徹底變了性了。”

    而孟柯則震驚於她的回答雷同某人。

    猶記得那位矜貴的太子殿被他問到如何識破時,隻格外不耐煩地吐出四字:“杯盞,桌案。”

    一種可怕的念頭籠罩了孟柯。

    ?

    皇宮。

    承乾殿。

    宮燈高懸,圓月當空。

    孟府的侍衛一路進了文昌門,待內侍通傳後,一路跟著進了承乾殿。

    “聖上與太子殿下正在下棋,你進去吧。”

    侍衛行了禮,入門時,衛凜落子一顆,笑道:“太子輸了。”

    他不敢抬頭,隻知道軟塌上的兩個男人皆氣場強大。

    “不見得。”

    太子殿下漫不經心,長指一動,棋子落下,棋局翻轉。

    衛司韞輕鬆吃了對方的將。

    衛司韞撤了手:“父皇,兵行險招,或許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嘖。”衛凜惱了一下:“次次都來這招。”

    “奈何父皇次次都中招。”

    衛凜沒跟他貧,看向孟府的侍衛:“你來有何事?”

    “回稟陛下。”侍衛一拜:“我家將軍醒了。”

    “醒了?”

    衛凜激動地站起身,他這幾日因為孟柯的事情,憂思過重,就怕他醒不來。

    如今西陵武將稀缺,若是孟柯有個三長兩短,邊關勢必大亂。

    因此他才大動幹戈,將趙素下獄治罪。

    “是,下午醒的,府醫看過,已經無礙,將軍怕陛下擔憂,特命奴才來報信。”

    “醒了好!”衛凜哈哈一笑:“醒了便好,讓他好好將養,朝事不急。”

    侍衛應下了,大著膽子抬眸看了衛司韞一眼。

    衛司韞在收拾棋盤,他漫不經心,長指微攏,宛若上好的碧璽。

    這位殿下,一舉一動,無不惑人心魂。

    難怪賀家那兩位小姐皆對他情根深種。

    “父皇。”衛司韞恍若沒注意到侍衛的視線,道:“既然孟柯醒了,那趙氏——”

    衛凜豈能不知,既然人沒事,那就要放人了。

    但是:“太子在為賀家求情?”

    奇了怪了,不顧反對非要將賀雲初休了,如今反倒提醒他放了趙素?

    他這兒子的心思,越發瞧不懂了。

    “嗬,”衛司韞諷刺一笑:“兒臣不是賀逢,不拿女人開刀。”

    衛凜:“,,”

    合著賀雲初那休書不是你寫的?

    不過他也無從責怪,衛司韞從小失去生母,皇後非要將賀雲初塞給他,已經觸了他的逆鱗。

    而且衛司韞本就是喜怒無常的性子。

    因此衛凜才沒多加幹預休妻的事。

    左右一個女人而已,是生是死,不影響朝局就罷了。

    衛凜揮了揮手,讓人去獄裏將趙素放了。

    殿裏人退盡,衛凜說起另一件事:“兩日後就是你母後生祭,還是要去弘光寺祭拜?”

    聞言,衛司韞收棋的手一頓。

    一些複雜情緒掩在眸底,他應道:“嗯。”

    ==

    衛司韞從承乾殿出來時,已經月上中天。

    長階下擎等著的侍衛急忙迎上來,赫然是方才孟府那位。

    衛司韞居然毫無意外。

    他鳳眸一掃,道:“還有何事?”

    “殿下。”侍衛行了一禮:“我家將軍另外交代,讓我問太子一句,那賀七姑娘,既然不讓動,是否需要照拂一二?”

    衛司韞沒答,轉而問:“誰將你家將軍弄醒的?”

    他用的弄,不是治,是清楚孟柯屁事沒有。

    方才衛凜沒問,是因為他不關心。

    他隻要知道大將還可用,壓根不會關心這些。

    但衛司韞不一樣。

    他上午去時,知孟柯裝昏另有原因,孟柯不打算說,他也就沒逼問。

    既然這樣,為何時隔幾個時辰,人就‘醒’了?

    “是,賀七小姐。”

    果然是賀雲初?

    眼前又出現那張輕紗半覆的臉,那雙眼睛赫然不是從前的癡態,倒顯得幾分靈動。

    衛司韞玩味地笑道:“好一個賀七。”

    侍衛看著,隻覺得太子的笑容令人遍體生寒。

    傳聞上一次他這麽笑的時候,一封休書直接下到了賀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