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水下詭事

  說完之後陸夜川讓我去他房裏拿朱砂筆過來，給我寫了幾個符咒讓我放在身上。

  “那女人肯定還會來找你的，你把這符放在身上，再放一個在枕頭底下，沒事別離開我的視線。”

  我狐疑問了他一句：“她既然能幫我把冤孽債逼出來，那我不可以走一走捷徑嗎？”

  那不比和他在殯儀館送走一百零九個人方便多了？

  “蠢出了天際。”

  陸夜川坐在椅子上斜睨了我一眼，好像是有些氣惱了。

  “你該不會是覺得我是為了留住你，不讓你和那個女人來往吧？”

  我沒說話，卻像是做錯了事一樣，確實，我的心裏是有些好奇和拿不定主意的！誰要他一開始就騙了我呢！

  “那女人用的是蠱，蠱蟲可以幫你帶走冤孽債，但是也會有危險，弄不好就容易受蠱而死，到時候得不償失的可不是我。”

  說罷，他站起來身來離開。

  為了和我立威，他故意又搶走了我的裹胸繼續擦頭發，還挑釁的看了我一眼，嘴裏念念叨叨的嘀咕著。

  “現在真是不得了，脾氣這麽大。”

  我一臉無奈，隻能看著他離開。

  有了陸夜川的符咒，我心安了不少，不過我不敢再開窗了，每天都把窗戶關的死死的，唯恐看見那個女人。

  說來也奇怪，接下來一段時間，那女人再也沒出現過，我也漸漸放鬆了警惕，很快就不記得這事兒了。

  這段日子殯儀館裏也繁忙了起來，因為快到中元節了，感覺這段時間的死亡率增加了不少。

  陸夜川說這是正常現象，中元節前總要發生點什麽。

  中元節陰魂聚集，野鬼躁動，水邊、路邊、工地、醫院……這些地方都會怨氣增加，陰氣過盛。

  枉死之人釋放怨氣，會在自己死的地方拉個替死鬼上路……

  正說著，國英叔就拉進來了兩具溺死的屍體。

  屍體被泡發的慘白軟乎，身上濕漉漉的滲著水，好像怎麽都擦不幹，像個泉眼一樣！而且死者的口鼻中還有毛絨的水草給堵住了，顯得那張臉愈發鐵青詭異。

  國英叔對付這種屍體也有經驗了，一進來他就拿了一床棉被蓋在屍體身上！

  那棉被用黑色緞子包著，上麵有一個顯眼的“奠”字，很陰森的感覺。

  雖說是黑色緞子，卻依舊能看出髒兮兮的，上麵沾著血汙，還很重的黴味兒，而且還有些濕漉漉的感覺……

  我忙著和國英叔推屍體，在他身旁小聲問了一句。

  “國英叔……這怎麽還蓋上棉被了？”

  國英叔抽著煙道：“這是有講究的，水裏又深又冷，死人也會怕冷，會害怕，來這裏我們送他最後一程路，就給他蓋上棉被。”

  我恍然大悟，去挑了一口冰棺奮力推過來給國英叔。

  因為人手不夠，和國英叔搭檔搬屍體的小夥子出去辦事了，國英叔找不到人幫忙，便直接拉著我上。

  “那個……小蘇，你幫我一把，抬著他的腳幫我放進冰棺裏。”

  “我？”我被嚇了一跳：“我……我沒搬過屍體。”

  “說不出來也不像話，來殯儀館這麽久，屍體也沒搬過，沒事的，你搬腳，稍稍使點勁兒就行了，麻利些！”

  我沒法兒拒絕，隻能抬起屍體的腳放進了冰棺裏麵。

  屍體冰冷刺骨，又沉重敦實，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樣！尤其是屍體的關節都是僵硬的，像塊木頭一樣，硬邦邦的。

  本以為搬了進去就行，誰知國英叔又讓我一人把冰棺推去一號靈堂，他又接著去處理另外一具屍體。

  一號靈堂還沒布置，裏麵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我一推進去就撞到了幾個紙人，傳出一陣奇怪的聲音。

  “莫怪莫怪！”

  我自言自語的賠罪著，丟下冰棺就想跑，可是踉蹌摔了一跤，直接趴在紙人身上，緊接著就聽見某處傳來幽冥之聲。

  “冷……”

  “我冷……”

  我頓時感到毛骨悚然，背脊發涼！可那聲音還在繼續傳出，伴隨著冰棺玻璃的敲擊聲，確切是從冰棺裏麵傳出來的！

  我拔腿就跑，那紙人卻又絆了我一腳，好像在報複我似的。

  “冷……真的好冷！”

  “好冷，我真的好冷！”

  嘩啦啦的水流聲從冰棺裏傳了出來，我倍感不妙，趕緊跪在地上磕了頭，緊接著就看見冰棺上麵坐著一個麵色慘白的男人。

  我哆嗦著開口：“你是有什麽冤情不肯離開嗎？你可以和我說一說，我盡量幫你把冤情解開……”

  男人麵目猙獰，七竅冒水，口鼻中一條長長的水草如蜈蚣一樣遊走在他臉上，好像一條枷鎖死死地拴住了他。

  他焦急地大聲道：“水裏！水裏不止我一個……水裏有好多……”

  他說著說著口中就冒出了大水，直接淹沒了他的話，他心急起來，上前就要拉著我要說話，多虧我身上有陸夜川給的符咒護身！

  不過他不肯善罷甘休，還在暴力的接近我，弄得我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

  因為同心契約的反應，很快陸夜川知道了我有危險，立即趕了過來！

  他一來，男人被狠狠甩在了牆壁上，留下一個黑乎乎的鬼影，一旁不安分的紙人也被他踩癟了。

  定睛一看才知道，紙人的一隻眼睛被滴上了汙漬，恰巧形成了一隻眼睛，難怪這麽不安分。

  陸夜川憤怒道：“想在我地盤上鬧事，我看你是死了還不知悔改！”

  陸夜川紅著一雙眼，手中隱隱要拿出一樣法器解決男人。

  男人一看，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副十分驚恐的模樣祈求著陸夜川，他好像認出了陸夜川的身份，嘴裏一直在喊大人。

  陸夜川冷叱著他：“你到底有什麽怨氣未了，我給你一次機會，現在都說出來，如若有一字隱瞞欺騙，我就扒了你的皮！”

  男人哆嗦著，隻得一五一十說出來。

  “我是死於非命的，走在護城河那邊被河邊的替死鬼拉了下去……掉進去之後我發現護城河底不止一個替死鬼！”

  “有幾個？”

  男人瞳孔都放大了，又渾身開始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