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說出這件事的時候，蘇沉蓼看起來似乎並不是十分意外，江晚晚冷著麵色，道，“既然蘇先生知道我為什麽要找你，那麽也希望蘇先生能盡量開誠布公。”

  “否則我可能會將您判定為同謀。”

  聽到江晚晚毫不客氣的說法，蘇沉蓼看上去微微有些詫異，而後搖了搖頭道，“雖然江小姐的心情我十分了解，但是關於蘇沉晁的事情，我也知之甚少。”

  江晚晚聞言挑了一下眉，蘇沉蓼緊接著道，“江小姐應該是知道的，從小沉晁就和我不是很熟悉，他因為腿病比較自卑，也很少和我這個做兄長的交流感情。”

  “後來他出國去留學，我們之間的聯係，也就隻剩下金錢關係了。”蘇沉蓼真誠地看著江晚晚，“在他去了Y國之後，和他聯係最頻繁的人莫過於鳳棲梧，相比之下，沉晁應該在心裏也把鳳棲梧當成他的哥哥。”

  這也倒是沒有說謊，但是江晚晚知道這次的事情不會是鳳棲梧做的。

  因為陳鑒殺她的那天，鳳棲梧明明另有計劃——很多人都猜錯了，實際上鳳棲梧會不會對她痛下殺手，是江晚晚完全不能確定的事情。

  但是江晚晚知道，鳳棲梧絕對不會做自相矛盾的事情。

  蘇沉蓼道，“雖然我不知道這件事和鳳棲梧有沒有關係，我隻是想說明，我和沉晁的關係並沒有因為血緣而更加親近。”

  “我知道了。”江晚晚沒有糾結這一點，而是道，“蘇先生是怎麽知道蘇沉晁對我下手的呢？”

  江晚晚目光炯炯，說完這句話就一直盯著蘇沉晁，試圖看出他臉上有一絲絲心虛的表現，但是沒有，蘇沉蓼隻是沉靜地皺起眉頭，像是陷入某段回憶。

  “這件事準確來講，也並不是我發現的，而是我的妻子。”

  微蹙了一下眉頭，江晚晚想起蘇沉蓼和他的夫人琴瑟和鳴，關係相當不錯，而後就聽到蘇沉蓼繼續道，“那天沉晁罕見地回了家，說有什麽事情要處理。”

  “我的夫人一向是個熱情的人，覺得沉晁好不容易回家一次，於是準備好了茶點去花園找他，卻發現他和另一個男人在商量如何殺你的事情。”

  江晚晚麵上沒有什麽太大的情緒波動，讓人有些捉摸不透，蘇沉蓼繼續道，“我夫人聽過之後十分驚懼，回去之後就把這件事告訴給了我，我本來想找個機會告訴你，沒想到那個時候你已經失蹤了。”

  時間線上確實沒有問題，江晚晚失蹤後回來不久，就又出國了，蘇沉蓼沒有辦法找到自己，也是正常的。

  “我倒也記起扶言和你關係不錯，但是這種事情......”蘇沉蓼垂了垂眼眸，看上去有些愧疚，“當時沒有辦法查清，我也不想將家事抖落出去。”

  江晚晚皺著眉頭看著蘇沉蓼，蘇沉蓼有些沉重地垂下眼眸，因此不能對視。

  天衣無縫——在描述這件事的過程裏，蘇沉晁既沒有過度指責，也沒有推卸責任，蘇沉蓼的回答堪稱天衣無縫。

  柳相逐最不喜歡聽人這麽文縐縐地說話，悄悄打了個哈欠，蘇沉晁也緊接著道，“沉晁的錯誤我都已經清楚了，也願意告訴江小姐真相，隻是看在您也沒有，遭遇到什麽實質性的傷害的份上。”

  “江小姐能不能接受私了？”

  蘇沉晁的眼眸中帶著幾分希冀，江晚晚微挑了一下眉，“蘇先生先給我一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