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一點都不穩當。”師娘把菜放下，拍了一下聶新竹的胳膊，“看以後誰能娶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你成天這麽說我我才嫁不出去的，我心裏很脆弱的......”

  吵吵鬧鬧的一頓飯，江晚晚現在心裏已經堅定很多了——聶老師說的沒錯，這樣的機會不會一直有，她也不會一直這樣好運。

  既然她選擇了設計這條路，無論如何，她都應該尊重這條路。

  “手續的事你不用管，我和那邊聯係，保證給你順順利利送到F國去。”聶老師喝了點酒，臉上泛著紅。

  江晚晚點點頭，“謝謝聶老師。”

  吃完了飯，江晚晚被聶新竹拉著進了房間——今天回來的事江晚晚還沒對陸冥幽說，出國的事也還沒有和陸冥幽講，回原先的房子有點不合適。

  “你能和我住一晚上我可高興了，重溫一下幾年前在寢室的感覺......”

  江晚晚看著聶新竹鋪好了床，拍拍自己身邊的地方，“不要拘謹！要不是我家沒第三個房間收留你了，我也不想讓你今晚感受我來回亂轉的睡姿。”

  “你出國之前，我還想給你留一個好印象呢。”

  提到出國的事情，兩個人都沉默了一下，江晚晚從前也考慮了很多，但似乎沒有考慮過聶新竹——說起來，聶新竹也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了。

  “又不是離開了就不能聯係了，但是這次你可不能跟我玩消失，不然你回來了，我也不搭理你。”

  聶新竹這話說得認真，江晚晚點點頭，“抱歉，這次不會了。”

  “......也不用那麽嚴肅，但是你當年離開的時候我真的很難過，以為你也嫌我話太多，擔心我的存在給你帶來困擾了。”

  江晚晚沒想到聶新竹竟然自己還想過這些，隻是當年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連她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才沒有告知聶新竹的。

  兩個人並肩躺在床上，江晚晚閉上眼睛，道，“那年的事情......其實沒有那麽簡單。”

  江晚晚用平靜的聲音講了當年退學離開之後發生的事，這些她沒有和任何一個人講過，但是現在說起來，似乎也沒有那麽艱難，遠比江晚晚想的要更平靜一點。

  “原來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本來我還覺得挺可惜的，畢竟沈時霆也是一表人才的，沒想到他居然那麽對你。”聶新竹淩空揮揮拳頭，“他怎麽還敢繼續在你麵前晃的，怎麽，想效仿別人追妻火葬場？”

  “我要是你，他進了火葬場，我都不原諒他。”

  江晚晚沉默了一下，半晌喃喃道，“對啊，要是你是我就好了。”

  聽到江晚晚的話，聶新竹轉過身看著江晚晚，把她的臉扳過來，“你怎麽回事，江同學，你別告訴我你原諒沈時霆了。”

  原諒遠遠談不上，隻是現在壓在她身上的事太多了，江晚晚在別的事上尚且無法喘.息，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沈時霆。

  愛情從前在江晚晚的世界裏占了太多位置，以至於她現在回頭看，忽然覺得愛簡直是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

  “我隻記得曾經真的很喜歡沈時霆......現在，大概是不喜歡了吧。”

  聶新竹還想說什麽，然而江晚晚已經閉上了眼睛，呼吸也平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