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子想說，下一次見麵的時候或許是很久以後了，也或許那個時候......她們已經變成了敵人。

  她們之間終究會有那一刻，隻是早晚問題。

  想到這裏，團子有些難過，甚至想著，為什麽你偏偏是江晚晚呢，為什麽小寶偏偏是江晚晚和沈時霆的孩子呢？如果不是這樣，說不定她就真的會留在這裏了。

  “好了，先吃飯吧。”江晚晚看著兩個孩子都很低落的樣子，雖然她心中的不舍不少於任何人，但她已經是成年人了，是孩子們的長輩。

  如果她再表現出這份負麵情緒，小寶和團子就會更難過了。

  團子吃完了飯就早早回了房間，即使晚上有她最喜歡的糖藕，也沒有多吃幾塊，小寶和江晚晚對視一眼，而後歎了一口氣。

  ......

  正式和羅伯特先生開始學習，江晚晚才知道之前自己所了解到的，都不過是管中窺豹。

  或許出去見過了更遼闊的天空，她才能真正理解那些文化和思想——她所生這二十餘年，都是在寧城和帝都中度過的，為了能夠翻身、扳倒沈時霆，這三年的時間裏，江晚晚也曾瘋狂地攝取知識，但也都是紙上談兵。

  “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你能和我離開華國，我們一起去更多的國家。”羅伯特拍了怕江晚晚的肩膀，“你還年輕，應該用更多的時間去醞釀。”

  江晚晚明白這個道理，但是陸家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小寶也很需要她這個媽媽。

  無論如何，她現在都沒有辦法放棄所有，跟著羅伯特出去遊曆。

  “還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的嗎？你和我的妻子很像。”羅伯特聽過了江晚晚拒絕的話，歎了口氣，唇角含著幾分無奈的笑容，“當年我們麵臨著類似的選擇。”

  “我在華國的時間並不算漫長，最開始，我也沒有想過會在這片土地上停留。”

  江晚晚默不作聲地看著羅伯特，充當一個很好的聆聽者。

  羅伯特低下頭，道，“這不是一個很浪漫的故事，我當年也不是大名鼎鼎的設計師，隻是一個初出茅廬、想要見識更多的學生。”

  “我們在一場設計展上相識，因為靈魂的契合而相愛，但是最終我還是選擇了離開華國，去尋找更廣闊的未來。”羅伯特皺著眉，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憶。

  “可是我不知道她當時已經懷了我們的孩子，她想要獨自撫養我們的孩子，但在臨產的時候遭遇了意外。”

  江晚晚心裏一怔，已經猜到了結局。

  “我參加了她的葬禮。”

  在前途和愛情裏，當初的羅伯特先生選擇了前途，因此也留下了痛苦終身的遺憾；而江晚晚就像是當年義不容辭選擇了留下的師娘，在前程和親情裏，她選擇了親情。

  “或許我才是錯的，你在走的，是我當年沒有選擇的那一條路。”

  羅伯特的目光很溫柔，“我希望能夠看著你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去驗證我曾經選擇了錯誤的答案。”

  江晚晚看著羅伯特的眼睛，想起團子似乎也有著這樣一雙很漂亮但是憂鬱的眼睛，同樣都是煙藍色，像是蒙了一層薄霧。

  “我還會在華國一段時間，當年關於我妻子的去世，現在看來卻有很多疑點，雖然之前我確實是因為鳳棲梧的委托而來到華國，但是這件事對我而言很重要。”

  果然最初還是因為鳳棲梧......

  江晚晚都不知道要如何感謝鳳棲梧才好了，但是下一秒，她的注意力就放在了羅伯特的另一句話裏。

  “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