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他走下樓。

  樓梯口，雲淺與他撞了個正麵。

  她見司夜擎陰沉著一張臉，隨口問了句：“怎麽了？”

  司夜擎步子微頓：“陳豔蘭死了。”

  雲淺立刻怔住：“......什麽？”

  陳豔蘭的死訊，有些突然。

  據說，她是從酒店的天台跳下去，救護車趕到的時候，人早就斷氣了。

  司南城悲痛欲絕，再三堅持要搶救。

  醫院隻能把遺體運回去，又是插管又是上除顫，終於，淩晨1點，宣告不治身亡。

  司夜擎道：“我要去一趟醫院，處理一下後事。”

  雲淺：“哦......”

  她目送司夜擎出了門。

  醫院。

  司夜擎趕到的時候，司南城正失魂落魄地坐在搶救室門口。

  白顏心痛地陪在一旁，摟著他的肩膀。

  一見到司夜擎，白顏立刻道：“阿擎......”

  司夜擎將她無視一邊，走到司南城跟前：“怎麽了？”

  司南城訥訥道：“人......人沒了......已經沒了......”

  司夜擎：“她怎麽死了？”

  司南城用手扶著額頭，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晚上我們大吵了一架......她抱怨我，買房子為何沒寫她名字，她覺得，我拿她當外人，隻肯寫白顏的名字，不肯寫她的......她跟我鬧個不停，她還說暖暖不是我親生的......是她和別的男人生的......也不知道這話是故意刺激我的氣話，還是真的......我現在腦子好亂！”

  白顏道：“爸，你別亂想，那一定是氣話！你看暖暖哪點不像你？”

  司南城道：“當時我想不到那麽多，我信以為真，所以，我提了離婚！......晚上，我還在睡覺，酒店前台打電話叫醒我，說是她從天台跳下去了，當場就沒氣了......”

  他說著，悲傷得不能自抑：“我沒有真的要和她離婚......她怎麽就想不開了......”

  司夜擎臉上毫無波動：“人呢？”

  司南城有氣無力地指了指搶救室裏。

  司夜擎轉身要進搶救室。

  白顏卻拉住了他的手：“阿擎，別去看了......人已經死了。”

  酒店很高，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死相淒慘。

  酒店壓著這件事，不敢驚動媒體，要是跳樓的事見報，對於酒店聲譽不好。

  司夜擎輕輕撥開她的手。

  搶救室裏。

  他看到一張床上蒙著白布，上麵滲染著血跡。

  他走過去，掀開白布，看到了遺體。

  遺容還沒有整理過。

  司夜擎微微蹙眉，隨手蓋上白布，心中覺得蹊蹺。

  憑他對陳豔蘭的了解，她即便是把尋死覓活掛在嘴上，卻不是會真的實施的人。

  她愛錢，貪財，貪財的人，是不會輕易想不開的。

  司夜擎處理了一下陳豔蘭的後事，通知了陳家人。

  遺體很快被運送去了殯儀館。

  第二天下午。

  陳家人趕來了。

  太平間裏。

  陳家人圍在陳豔蘭的遺體身邊，哭天喊地。

  陳豔蘭的媽媽也來了。

  白發人送黑發人，她哭得幾度暈厥過去。

  陳豔蘭死得那麽突然，陳家人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司南城隻好出了五百萬，才終於勉強平息此事。

  葬禮定在三天後舉行。